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法不是慶幸自己有人搭救,而是好奇他們柳家的人為什麽都那麽喜歡穿唐裝。


    這種衣服穿起來真就那麽得勁麽?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


    總瓢把子也注意到了唐裝老者腰間的玉牌,問道:“柳家的人?”


    “柳家,蔣文柏。”唐裝老者朝總瓢把子拱了拱手,解釋道:“奉家主之命,來帶李尚迴柳家議事,還請兩位行個方便。”


    “我們若是不呢?”羅鍋子一揉鼻子,上前一步。


    總瓢把子到底是要門的魁首,知道的還是多,他問道:“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是柳家整個家族對李尚的態度?可不可以認為,是柳家想保李尚?”


    蔣文柏微微點頭,說:“總瓢把子這麽認為也可以,這正是家主跟幾位管事的意思,至於這位羅兄……”


    蔣文柏的眼睛死死盯著羅鍋子:“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可以搶。”


    “搶?你試試。”羅鍋子一腳踩在我肚子上,踩得我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在你過來之前,我就能一腳踩死他,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你信不信?”


    “當然信,切風腿羅鍋子的名號,在內地響得很,不過我想試試。”蔣文柏擺出架勢想要從羅鍋子腳下搶人。


    而總瓢把子卻悄悄的退到了一旁,不願意摻和這其中的事兒。


    關於太歲肉這件事兒,說白了,哪怕我能夠完整的吐出來,他總瓢把子也不過是聞個味兒罷了,當家做主的人是不會把這種延續壽命的機會給一個江湖流人的。


    這件事兒總瓢把子看得很清楚。


    跟著喊口號他沒意見,甚至在不費力的情況下跟我費點手腳也沒意見,但是真要跟柳家擺道兒,他沒這個蛋子兒。


    而且蔣文柏也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蔣文柏用動手的姿態吸引羅鍋子注意力的時候,又一個柳家的人從人群中衝出,雙掌齊出印在羅鍋子的後背上。


    這一掌直接把他背後的羅鍋都被拍平了,羅鍋子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撲向蔣文柏。


    蔣文柏腳下提溜一轉,同樣揮出雙掌印在尚還飛在半空的羅鍋子後背。


    可憐津門五俠之一的羅鍋子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在了兩人的手裏。


    蔣文柏將我從地上拉起背在身後,對剛剛出手偷襲的唐裝男說:“文鬆,去山上,把那三個女人也安全帶迴來,到時候文槐會接應你。”


    被喚作文鬆的男人點了點頭,拔腿往山上而去。


    蔣文柏卻叫住總瓢把子,說:“還請總瓢把子帶我去見見你們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吧!我柳家也不是橫行霸道之人,這次攪了他的局,總得給他個說法。”


    總瓢把子說:“請。”


    在總瓢把子的帶領下,蔣文柏背著我找到了之前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的身份竟然是秦家的長子秦立。


    這歲數都夠當秦功的爹了,沒想到是個長子,那秦家老爺子就算沒有九十多歲,也是八十七八歲的歲數了吧?


    怪不得出動上千人,放火燒山也要活捉我,八成是想讓秦家老爺子多活幾年兒吧!


    見到秦立之後,蔣文柏抱拳道:“秦公子,好久不見。”


    “文柏啊。”秦立看到蔣文柏背著我,哪怕麵色不善,也沒有多說什麽。


    上流人說話就是這樣,誰都不願意先開口,不然的話就被動。


    不過蔣文柏來救我,攪了秦立的局,這個鍋,還真就得他背,所以蔣文柏主動開口:“秦公子,這次我們柳家出手攪局實非無奈,這是家主的命令,秦公子如果有什麽問題或者不滿的話就跟我們家主談吧,我隻是一個武夫,您看……”


    “行,就衝你文柏當初救我這條命的份兒上,今兒我給你麵子。”秦立一口答應。


    但我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果然,秦立緊接著說:“但是山頭上那三個女人不能放走,這件事兒,文柏應該不會跟我討價還價吧?”


    “這…家主也說了,讓我帶她們迴去。”


    “蔣文柏。”秦立聲音瞬間冰冷:“你是不是覺得柳家掌控著灣仔的話語權就可以跟我秦家談條件?我告訴你,我秦家不點頭,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誰敢說二話?”


    蔣文柏隻能服軟:“既然這樣,那就按秦公子說的辦,我先走了。”


    “不送。”秦立轉過身,背著手看向遠處的山頭,那裏依然有源源不斷的人湧進去。


    蔣文柏背著我,腳下生風,跑的很快。


    我在他背後掙紮著,我說我不能拋下她們自己離開。


    蔣文柏說:“自己都差點交代在這兒,還有心思管女人呢?”


    “前輩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現在您放下我,我自己迴去。”


    “迴個屁,你的女人不會有事,我的人肯定能把她們安全帶出來。”蔣文柏說話的語氣極度自信,讓我有種忍不住想要去信服的感覺。


    而且這次我受傷很嚴重,蔣文柏跑的又快,沒顛幾下,我就昏了過去。


    等我悠悠轉醒,我人已經躺在了一個緊湊的房間裏。


    房間的布置很高級、或者說很高檔?


    我一時之間想不到形容詞,而且這似乎不是在地麵。


    我側身之後看到床頭上有個鈴鐺,我拍了一下。


    沒一會兒,一個身材很誇張、很哇塞的空姐進來了:“先生,有什麽需要嗎?”


    “蔣文柏呢?”


    “蔣先生在外麵,我去請他過來。”


    “謝謝。”我說完,起來半個身子靠在床頭櫃上,揉了揉胸前,還是疼得很。


    羅鍋子那一腳差點送我下去見我爺,也得虧段正豪的‘一波三折’改善了我的體質,不然我真就去見他老人家去了。


    不一會兒,蔣文柏進來了。


    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蕭碧靜。


    看到蕭碧靜,我的心一下子就鬆快了許多。


    蕭碧靜也不管我身上是不是有傷,一腦袋就紮進了我懷裏。


    我胸前的傷還沒好利索,胸腔中的氣還沒有捋順,就被她這一腦袋給撞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昏過去之前,我隱約聽到蔣文柏一聲歎息:“這身體狀態,能跟柳小姐圓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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