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話,旁邊的三兒來了句:“左眼跳財,右眼跳是因為麵部神經根受壓迫或炎症侵犯導致眼皮跳,沒事兒孫哥。”


    幾人哈哈一笑。


    但我還是提醒他們一下,下了墓一定要萬分小心,尤其是當心有人背後捅刀子。


    小五說:“我踏馬就看那幫人不順眼,一會兒下了墓,就算他們不挑事兒我也得整死他們。”


    他們幾人義憤填膺。


    老根叔卻說:“你們幾個小猴崽子,動不動就要整死人家,出來走江湖誰還沒點能耐傍身?不要以為他們隻是地痞流氓就輕視人家,出來走江湖的沒一個簡單的。”


    我急忙附和說老根叔說得對。


    然後老根叔又開始跟我們洗腦了,說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千萬不要搭話,看到有人也不要主動打招唿,那是野狐嶺的狐仙兒在找食物,一旦搭話就會被狐仙勾走吸了腦髓。


    我們都說知道了,對這種上了年紀又迷信的人,是一點轍沒有。


    不過他這神叨的勁兒倒是讓我想起了二龍,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死了沒。


    入夜。


    我跟蕭碧靜坐在她的轎車裏,剛有點困意就感覺胳膊一疼。


    我一扭頭,她正看我呢。


    我說:“幹啥?”


    “剛才有人在我們車窗前站了好久,不知道是幹啥的;我害怕。”


    “還能是幹啥的?劉四他們怕咱們偷摸下墓唄,查人頭數呢;不然是啥?真有狐仙兒啊?”翻了個白眼,我閉上眼睛繼續睡。


    剛合眼,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蹭的一下坐了起來給蕭碧靜嚇了一大跳。


    她說:“有東西。”


    “我下去看看。”


    我開門下車,並讓她把車門鎖好。


    循著聲音,我來到老孫租的這輛麵包車前,發現地上竟然躺著一個人,此人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被咬破了,血流了一地。


    嚇人的是在他的屍體旁,竟然真的有幾隻狐狸在啃食,人已經被吃的不成樣子了。


    我罵了一聲草,從地上撿起石頭就砸了過去。


    一隻狐狸被我砸的身體直了,剩下的幾隻遠遁而去。


    我這一聲草也驚醒了所有人,等大家圍攏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全都怕了。


    劉四一個小弟說:“狐仙兒,狐仙兒降罪了。”


    “去你媽的。”劉四一巴掌抽了上去:“老子不信這仙兒那仙兒的,不過野狐狸都是雜食性動物,咬人是常有的,不過他怎麽會在這。”


    這話一出,劉四的小弟瞬間把我們圍住。


    老根叔上去就給了劉四一嘴巴子:“劉四,你他娘的,你的人咋在我們車前你不知道?裝他媽什麽糊塗。”


    這巴掌聲音挺響,劉四被老根叔給嚇住,愣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這時候出來打圓場,讓老根叔別生氣,隊伍裏有人出事兒誰都不願意,狐狸被我砸跑短時間不會迴來了,所以今晚八成是安全的,明天一早,願意下墓的就下去,不願意下去的可以迴去。


    當然,死掉這個人的安家費,我來出。


    看我這麽說,劉四嘴角抽了抽,說:“這位兄弟,怎麽稱唿?”


    “李尚。”


    “李老弟,啥也不說了。”他看著我,衝我抱了抱拳。


    等我返迴車上,蕭碧靜問我出了啥事兒。


    我如實相告,並告訴她不過是幾隻野狐狸而已,沒啥。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劉四那幾個手下,起碼有一半選擇離開,因為他們可以不怕狐仙兒,但他們怕家裏人被野狐仙兒報複,不敢逗留。


    小二十人的隊伍,一下子隻剩下十二個人。


    老根叔說:“劉四,我跟你招唿一聲,下了墓大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誰要是敢玩心眼,就別怪我了。”


    劉四嗬嗬一笑。


    吃過早飯,我們徒步爬上野狐嶺。


    洞口竟然有血跡,還有狐狸的蹄印。


    難道這狐狸進了三王墓?


    我看著老根叔的背影,想到王宇之前跟我說的話,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緊了緊背後的劍匣,我快步跟上。


    劉四說:“李老弟,別人都背了吃的喝的,你就背一這個?”


    “吃的有人背。”我指了指蕭碧靜。


    “謔,弟妹好體力,李老弟晚上可有福了吧?別累壞了。”


    麵對劉四的調侃,我哈哈一笑說再多一個也沒啥。


    蕭碧靜也不說話。


    我們魚貫而入,下來之後,前方是黑咕隆咚的墓道,後方不遠處則是被碎石跟青膏泥給堵住,八成是老根叔之前進來的入口。


    此時墓道裏麵的臭氣已經散了很多,但還是能聞到,也不知道是我嗅覺太靈敏還是怎麽著,這墓道裏,有股子血腥味。


    難道野狐嶺那群狐狸真的住在這三王墓裏?


    這裏麵沒有光亮,老孫剛打開手電筒,老根叔就點燃了一根火折子,說先用火折子,手電筒到了下層再用。


    三兒是跟我並肩行的。


    三兒說:“李哥,這地方短刀多好使啊,你拿這個,有啥說法啊?”


    “山人自有妙計。”我賣了個關子。


    墓道盡頭,道路一分為二,左右各有階梯兩條。


    最前頭的老根叔說:“既然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那主意大家一起拿。”


    老孫說:“我看李尚了。”


    小五跟三兒也紛紛表態,至於蕭碧靜則沒說話,但是她在團隊中的身份是我‘媳婦’,誰也不會問她的意見。


    劉四看了我一眼,說:“我也看李老弟的意見。”


    輪到我了。


    我說:“我聽老根叔的,您老下過一次墓,肯定知道哪裏危險哪裏安全;老馬識途可不是說說而已。”


    老根叔說他上次走的是左邊這條階梯,既然大家都選擇聽他的,那這次就走右邊這條階梯吧。


    老根叔剛要下去。


    我就說:“老根叔,您歲數大了,理應我們年輕人走在最前麵,我打頭陣吧?”


    “這不太好吧?畢竟我老根是真金白銀收了您的雇傭費了。”


    “嗐,咱們江湖人不講那些,我給您錢是為了您的經驗,而不是讓您給我擋刀子,你要是為難,就讓老孫或者其他人打頭陣。”


    這話一出,我根本沒給他留拒絕的餘地。


    這時,小五說:“老根叔,我走前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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