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酒店的我打了個噴嚏。


    我揉了揉鼻子,繼續擺弄麵前這些機關精密的小玩具,雖然是手工,但絕對不比那些精密儀器弄出來的要差。


    我哈哈大笑,說:“我剛才這一噴嚏,八成就是高老頭罵的。”


    小五說:“掌櫃的,這個高老頭啥背景啊。”


    “八成是神機門的,具體是不是,就看明天他的開鎖手段了。”我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的小密碼箱,五個數字可以組成的組合太多了,我沒時間一一去嚐試,暴力拆除的話我怕損傷裏麵的東西。


    況且兩千塊錢買了一堆神機門的玩物跟一個開鎖機會,對我來說,不虧。


    我倆正聊著呢。


    三兒迴來了,他說:“李哥,我確定到高老頭的住址了。”


    “辛苦。”我拋給他一支煙。


    三兒坐在我旁邊一口一口的開始冒煙,還問我老孫上哪兒去了。


    我說老孫出去托人打聽三王墓的事兒了唄。


    張家寶藏。


    可不是我們一家在尋找,已知對張家寶藏有興趣的除了冊門之外還有劉大鵬這個老登,說不定其他流派也正在尋找。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小五跟三兒,我們一行三人帶著密碼箱找到了高老頭的住處。


    我哐哐哐的敲門。


    門還沒開,高老頭的罵聲已經到了:“敲敲敲,敲雞毛呢?特娘的,你狗鈤的是拆遷隊兒的啊?勁這麽大。”


    嘭的一聲。


    門被拽開,高老頭看到我之後,一張老臉皺到了一起:“是你這小王八蛋啊。”


    “大爺,您怎麽張口就罵人啊?我昨天可以給了您兩千,還請您喝了茶。”


    “別跟我提那兩千,大爺我那一攤子的東西少說五六萬呢,是不是你給掃了?”


    “您沒證據可別亂說嗷。”我小臉一板。


    高老頭雖然知道是我,但也沒辦法,隻能讓我們進去,我也不怕他不給我開鎖。


    江湖人,擊掌盟誓比白紙黑字簽合同都好使。


    將密碼箱放下。


    我說:“大爺,這活兒,拿得下來不?”


    高老頭不說話,翻來覆去的打量著箱子,一會兒拍拍這兒,一會兒錘錘那兒:“小子,你應該慶幸你找到我了,不然你要是強行砸開,裏麵的大理石就給東西砸壞了,密碼箱再重也不該有這分量的。”


    “大爺您請。”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又謙卑的問我們三人需不需要退場。


    他說犯不上,就算給我們看,我們也學不會。


    隨後高老頭拿出一枚曲別針在密碼箱那個門縫兒上捅咕了幾下之後,拿耳朵貼了上去,再拿手拍拍打打。


    我看的真切,這特麽是聽山識途吧?


    感情老李之前叫我的聽山識途,是神機門的絕活兒啊。


    聽了好一會兒,高老頭嘴角勾起笑容,然後在密碼上扒拉了幾下。


    隨著哢的一聲,密碼箱開了。


    正如高老頭所言,這密碼箱四周都是大理石,而且是用膠帶粘連著,一旦暴力開箱,大理石必然碎裂。


    但是這箱子裏卻不是什麽鐲子,而是一張紙條。


    上麵娟娟字跡,是蕭碧靜的手筆:李尚,東西我已經拿了,你跟劉大鵬的達成的交易我早就知道了,現在有一隻鐲子在我這裏,就算你集齊剩下所有的東西,沒我手裏這個你依然解不開張家寶藏背後的秘密,你休想卸磨殺驢。


    說實話,看到這紙條的時候,我有點蚌埠住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她給坑了,但我確實沒想著用冊門壓死蕭萬發他們。


    要是劉大鵬知道他四千多萬就買了個紙條,八成得腦溢血。


    我還拿著紙條愣神兒的時候,高老頭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活兒我給你幹完了,你還賴在我家幹啥?”


    “前輩,告辭。”我起身要走。


    三兒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


    高老頭說:“小子,你想幹啥?”


    “大爺,拿著這個。”三兒從兜裏掏出一瓶勁酒跟兩顆藍色小藥丸:“保證您老人家重迴十八歲。”


    “小子,懂事兒,有空多跟大爺走動走動,別跟內小子似的,偷摸掃了大爺的攤子。”高老頭對三兒高度表揚。


    剛走出高老頭住著的這個小區,老孫的電話來了。


    一開口,就是關於三王墓的消息。


    等我們幾人趕迴酒店,老孫說:“掌櫃的,我打聽到三王墓的下落了,就在豫省,不過這三王墓已經被開掘過了,我想,會不會是我們找錯了?”


    我說:“不大可能,肯定是三王墓,但不是現在明麵上的三王墓;我們先到豫省去,到了當地我們在慢慢打聽。”


    幾人同意。


    反正藥莊也沒弄好,我們繼續待在順德也沒什麽太大的作用。


    打定主意,我讓老孫張羅訂票。


    這時,酒店的房門被敲響。


    小五拉開門,一個墨鏡西裝男站在門外:“李尚是住這吧?”


    “你誰啊?”


    “張老爺子請李掌櫃過去吃飯。”


    “進來吧。”小五也沒阻攔。


    他倆的對話我聽的清楚,但是我不認識這個張老爺子,更不可能跟他有什麽交集,他請我吃飯,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過看周處生那副尊敬的態度,張老爺子必然望重,至於是否德高就不知道了。


    我說:“上次拍賣會掃了老爺子的麵子,是因為這事兒麽?”


    墨鏡西裝男不答,隻是說:“李掌櫃,請。”


    我給老孫說了聲讓他把事兒往後推推,先別訂票。


    之後我坐上了西裝墨鏡男的車。


    車裏。


    我說:“朋友,張老爺子為什麽突然要見我這個晚輩?”


    “江湖代有才人出,張老爺子喜歡人才,也喜歡給年輕人機會。”墨鏡西裝男罕見答了一句。


    我心中冷笑,什麽給年輕人機會?不就是給自己找裏子呢?


    江湖上有些上了歲數的人就喜歡給自己找個腿腳,也就是裏子,比如說這位大佬在外麵被人不尊重了,丟了麵子。


    那作為裏子,就要去做那些麵子上不能做的事兒。


    他找我,必然是周處生吹了什麽風,張老爺子要麽是敲打我一下,要麽是借我的手去找張家寶藏。


    總之一句話。


    老江湖不是在走江湖。


    而是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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