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辦公室。


    那被廢了三根手指的少東家也在,他身旁還有十八位火將。


    看到我們進來,他就差把眼珠子也給瞪出來了。


    朱歡一看這架勢頓時慌了,知道自己剛才得意忘形,把自己的底牌給漏了。


    要是不捅咕出來那件事,少東家還有可能忌憚一些,現在事兒漏了,還害的他丟了三根手指,所以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少東家咧嘴看著我們,拿手指了指:“朱歡,李尚,是吧?你們很好,我要是不把你們玩死,我就跟你們姓。”


    我說:“咋的?一個爹不夠你坑?”


    少東家臉色漲紅,拍案而起。


    剛要發火,老者推門走了進來了。


    少東家連忙站到一旁。


    落座之後,老者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說:“朱歡,你剛說的事情是真是假?”


    這老東西一步棋就給朱歡堵死了。


    說這事兒真的,那就代表我們坐實了他家的醜聞,所以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我們囫圇個走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這事兒是假的,那剛才朱歡當著外人的麵造他們家的謠,在江湖上,這是要割舌挖眼斷手筋的。


    我咳嗽一聲,開口示意朱歡實話實說不要怕,誰料這孫子又爆了一個猛料。


    他直接掏出手機打開了視頻播放器,裏麵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儼然就是少東家跟那個小妾的對話。


    視頻裏的少東家說:“小媽,我厲害還是我爸厲害?”


    視頻裏的小妾聲音略帶嬌羞:“當然是你啦,跟鐵一樣,哎喲~你要死啊,那裏不行,輕點。”


    老者深吸一口氣,口中重複著‘好’這個字,也不知道是在誇小妾玩得好還是誇他兒子幹得好。


    他抬起手,剛要說話,電話就響了。


    接完電話,他臉色變了變,怒視著我:“你今天來,就是擺道兒的?”


    我微微點頭,方才我給蕭碧靜發的那條消息就是讓她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說千金易得的塘主跟天下藥莊的掌櫃今天晚上在賭街擺道兒。


    朱歡報出他家醜聞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善了,既然要整起來,那不如整大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老者說:“今天我要是讓你倆豎著出去,算我劉大鵬這幾十年江湖白混了。”


    說完,他帶著少東家跟秘書氣衝衝的離開。


    而房間裏這十八名火將開始朝我們兩人圍攏。


    我給了朱歡一個眼神暗示,突然暴起一腳踹向我左手邊那名火將。


    那名火將雖有提防,但還是被我踹了個趔趄,我不管其他人,上去抓住他的頭發就是三下膝頂。


    將他放倒之後,我又折迴去幹第二個。


    可人數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不一會兒我就挨了無數的拳頭,但他們這點力道跟當年老李揍我的力道差遠了。


    反倒是朱歡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他被人給逼到了牆角,或者說是他自己縮到牆角的,那樣在後背不受敵的情況下,他還能時不時的反擊一下,這是打架打出來的經驗。


    眼看一時間拿不下我,那些火將從後腰抽出一根棍子,通體紅色。


    這在江湖上叫‘紅棍’,基本上每個流派都會養這麽一群打手,也叫門客,紅棍中的佼佼者會再加一條短棍,名曰‘雙花紅棍’。


    眼見火將掏出家夥事兒,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畢竟能坐上火將這個位置的都是腥風血雨裏滾過來的,腰上別著紅棍的更是佼佼者。


    我奪過一人手中紅棍,跟他們拚起命來,絲毫不在意如雨點般的紅棍落在我身上、腦袋上讓我眼前一黑。


    但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幹趴他們,如果我在這個三線小城都站不穩,還談何站在那高處,談何為我父母報仇?


    半個小時後,最後一名站著的火將被我撂倒。


    此時的朱歡鼻青臉腫腫成了豬頭,早就躺下了。


    我走過去踢了踢他,他卻哈哈大笑:“你還真猛。”


    我沒搭理他,靠著他歇了一會兒後說:“走,找那個老東西去。”


    出了辦公室,我隨手拉過一個荷官問他們塘主在哪兒。


    荷官看我們渾身是血,哆哆嗦嗦帶我們來到劉大鵬所在的門外。


    我飛起一腳將門踹開。


    房間裏劉大鵬父子正在會客。


    當劉大鵬看到我們兩個找來,就知道他那些火將已經被我給挑了,也曉得我不是一般跑江湖的軟柿子。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兒子就在一旁站著屁都不敢放一個。


    門沒關,所以我故意扯著嗓子說:“劉大鵬,怎麽個事兒?你小媳婦跟你兒子那點破事被我們知道了,你就要滅口?”


    劉大鵬看著我倆,臉上不帶半點表情,倒也算淡定:“倒是我劉某看走眼了。”


    我咧嘴一笑,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還算你沒老糊塗。”


    那客人看劉大鵬挨揍,當即起身要離開。


    還是那句話,走江湖的沒人願意引火燒身的,除非說有巨大的利益或者把柄在人手裏。


    千門雖然勢大,但劉大鵬也隻是順德這個三線小城的把頭,說白了就是相當於一個邊疆的小縣官。


    不過在這客人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我鼻子一抽,一股子土腥味,八成是個土夫子,當即對朱歡使了個眼色。


    朱歡雖然鼻青臉腫,但眼神兒還挺好使,他一腳將門踢上,用身子擋住了門:“誰都不能走。”


    他手裏拎著紅棍,滿臉血唿啦紮還真能唬住人。


    土夫子被朱歡阻住去路,迴頭問我:“朋友,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墓裏下痋蠱也就罷了,到了明麵兒上還敢做文章?這事兒我要是捅咕出去,你應該兜不住吧?”


    這句話意在詐他。


    他卻不打自招,說:“蕭萬發是你治好的?”


    “是我。”


    “北派的人?”


    “難不成跟你一樣是條土狗?”


    這並不是單純的罵他。


    因為盜門自打分了南北兩派之後,矛盾就愈演愈烈。


    北派下墓叫倒鬥,南派下墓叫淘金。


    南派做事幾乎不講規矩、下墓從來百無禁忌,看上的就帶走,帶不走的不管價值高低一律毀掉,一來二去就多了個土狗的綽號,意思是不識真寶。


    南派對北派自然也意見不小,說北派能耐不大,逼規矩不少,明明就是個倒鬥的賊,弄得自己跟正麵人物似的,惡心。


    他低頭思索一番後,說:“你想怎麽樣?畫個道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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