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沒再迴翰林院,直接迴了鎮國將軍府,等著去戶部上任。


    “夫君,你昨晚去哪裏了,我正想派人去尋你。”沈玉嬌見他迴來了,鬆了一口氣。


    “我……這不是要去戶部了嘛,同僚們送送我,昨晚一起飲酒去了。”陸旭鎮定自若。


    “哦,應該的,以後免不了還會用到這些人,夫君該好好維護。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派個人迴府說一聲,免得我們記掛。”


    沈玉嬌善解人意的道。


    陸旭心虛的看了她一眼,試探著道:“娘子說的是,是我疏忽了。娘子,最近免不了有宴請,手頭有點緊,你那裏有沒有銀子。”


    沈玉嬌沒有想其餘的,男人嘛,要想飛黃騰達,就得周圍有助力。


    她問陸旭要多少,陸旭想了想,道:


    “一二百兩,應該夠了。”


    沈玉嬌讓聽畫去給二爺拿二百兩銀子,這可都是她的私房錢,她樂意補貼陸旭。


    陸旭暗暗鬆了口氣,說起來,他一直行為還算端正,這種喝完花酒睡姑娘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幹。


    他心裏暗道,男人有了前途,說話就是好使。


    “玉嬌,我去看看母親。”


    接過銀子,他拉著沈玉嬌的手道。


    沈玉嬌嬌羞又聽話的點頭。


    餘氏自從經曆了餘文銘之死,身體大不如從前,幹一點事就累,胃口也不好了,精神也總是恍恍惚惚的,經常頭暈。


    短短一個月,她竟是肉眼可見的衰老了。


    陸旭見了她,心裏五味雜陳,跟餘氏說了說自己的前途,好讓她高興高興,之後,便囑咐她要好好養身體。


    餘氏見自己的親兒子有了出息,心中自是十分高興,等陸旭走了,她吩咐莊嬤嬤拿香火點上,她對著香火喃喃道:


    “弟弟,你在天有靈,要保佑旭兒,不要怪他。等他出息了,我一定讓他幫你沉冤昭雪。”


    屋裏雖然燒了炭火,餘氏還是覺得有些冷,她讓莊嬤嬤再添一些。


    莊嬤嬤為難的道:


    “夫人,府裏其它地方都沒有供應炭火。咱們這裏是最多的了。”


    沒有給北院供應。南院那邊,沈玉嬌孕中期,怕熱,燒的炭火也少。


    說到底,府裏沒銀子了。就算隻有芙蓉院正常燒炭,維持也有點勉強了。


    餘氏扶了扶額,對莊嬤嬤道:


    “你去把大奶奶叫過來。”


    很快,林詩詩就過來了。她看了一眼餘氏,氣血虧得嚴重,還淤堵得厲害,心緒也不平穩。她笑著道:


    “母親,最近調理得不錯,比上次見,麵色倒是紅潤了不少。”


    莊嬤嬤在旁邊一愣,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麽。


    餘氏聽她這麽說,倒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但也沒接話。


    餘氏坐在大圈椅上,擰著眉沒有說話,林詩詩就站立在她前麵等著,也不主動問話。


    “你不問問我為何叫你過來嗎?”半晌,餘氏有些生氣的道。


    “兒媳正在想,母親為何叫我過來?”林詩詩迴。


    餘氏見她沒個真心的樣子,道:“我病了這麽久,也沒見你過來探望我,這就是你的為媳之道?”


    “病了?母親,我並未聽說此事。要是知道母親病了,兒媳早就過來了,兒媳一直跟著章太醫在學習醫術,也算小有成就,上次連後院的洗衣婆子發了寒疾,都是我一副湯藥,藥到病除。母親,您正好讓兒媳把把脈。”


    說著,林詩詩就上前作勢要拉餘氏的手腕。


    餘氏一把甩開她,氣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也想拿我試手。”


    林詩詩無辜的頓在那,那你到底要如何呢?


    餘氏這麽一用力,喘了好一會,才平複下來。


    “林詩詩,我身子不好,玉嬌又懷孕了,這府裏的事,以後就交給你來打理。你成親這麽久,也該 分擔點事了。 ”


    餘氏懶得繞圈子了。


    林詩詩心中暗忖:現在府裏窮得叮當響,連炭都供不起,又馬上要過年了,哪有銀子置辦年貨,給下人發賞錢,在這時候想起我了。


    麵上卻是笑嗬嗬的,道:“母親,你也知道,我娘在世的時候,事事慣著我,根本不懂怎麽過日子,花錢都是隨心所欲的,要是讓我當家,隻怕,我能把這鎮國將軍府給賣了。”


    餘氏抬頭,被嗆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是今天,這個燙手的山芋必須甩出去。


    “詩詩,府裏上下好好的,怎麽一讓你當家,就說得如此不堪,這是擺明了不願意為府裏分擔。以順為正者,妾婦之道也。你身為長媳,夫君又是宗子,如此行事,哪有半分孝道?”


    說著,餘氏縮了縮虛弱的身子,如一片萎靡的枯葉。


    莊嬤嬤很有眼力勁的走上去,扶著餘氏,給她順氣。


    “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再生氣,您一輩子為府裏操碎了心,如今,身子不好了,就不要再操勞了。”轉過頭,哀求道:“大奶奶,你年輕,又聰明,求你,就把這擔子接過去,等夫人身體好了再還迴來,好不好?”


    “母親,你誤會我了,我並不是不願意為府上打理,我是沒有經驗,怕不周到。若母親願意信任我,我隻有一個要求,您和弟妹那邊,各派一個人,再加上府上的管家,一起輔助我料理家事,凡事有個打商量的地方,你看如何。”


    餘氏眼裏閃過一絲狐疑,但最後還是同意了,最後,便是莊嬤嬤、聽畫、宋管家協助林詩詩一起管家。


    餘氏把所有的賬目一股腦的就送到北院來了,賬上隻有一百二十一兩銀子,還不夠半個月開銷的,她可真是著急甩包袱。


    林詩詩便把莊嬤嬤、聽畫、宋管家都喊過來對賬。


    莊嬤嬤稱有事不來,玖兒過去道:“大奶奶說了,你不去,那賬就封著不動。府裏的一切支出那就暫停。”


    暫停?那就是吃了這頓晚飯,明天早餐在哪都不知道的意思。


    莊嬤嬤黑著臉過去了。


    第二天,府後院的一堵牆中間被刷成了黑色,上麵公布著府裏的支出,都清清楚楚的列在上麵。


    這是歡迎大家監督的意思。


    餘氏知道後,就把林詩詩喊過去訓話,責備她在丟府上的臉。


    林詩詩道:“母親,我又沒有把府上餘額公布出來,怎麽算丟臉。公布支出,可以讓大家互相監督,有不合適的、貪墨銀錢的,都能及時發現。”


    餘氏說什麽都要讓她把那堵牆恢複原狀,林詩詩無奈的道:“母親既然不能接受我的方式,那我隻好把這管家權再還給母親。”


    餘氏也不同意。


    一時僵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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