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詩送走芳姑姑時,還懵懵的。


    芳姑姑這些話,當著她的麵講,真是一點沒把她當外人。


    “大爺,這箱子……”她迴過來輕輕喊。


    陸昶坐在旁邊,正低頭想著什麽。


    聽到她喊,抬起頭,沒去看箱子,而是注視著她。


    “娘子,若你姨母做了不堪的事,我必須讓她付出代價,你會如何?”


    “發生了這麽多事,大爺還不明白姨母是如何對我的嗎?詩詩無依無靠,自成親之日起,便將大爺當成自己的依仗。”


    若她有能力,早把這些人押入大牢審訊了。她是無奈,不得不慢慢籌謀。


    陸昶望過來,眸子裏有星光閃動。


    但最終,他卻隻淡淡道:


    “我會好好處理的。”


    林詩詩剛才是有些動容的,也有想與他逐漸交心的想法,但他突然冷淡的態度,讓她的心沉了又沉。


    “我最近公事繁忙,你照顧好自己,有事就告訴安慶,他每天都會迴來。”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過於冷淡。


    林詩詩笑了笑。


    “大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箱子裏的東西,就由你保管吧,你用得著的,不用問我。”


    林詩詩很是意外,這可不是一星半點的東西,更何況剛才他的態度,明明對自己是不上心的,怎麽又要把身家交給自己。


    “大爺,使不得。這是祖母和您母親的東西,責任重大,我怕保管有失。我……我有銀子花。”


    陸昶見她一臉認真,怕給她造成負擔,站起身把盒子合上。


    “那好,我先收起來,你要用,跟安慶要就行。”


    陸昶抱著箱子出來,遞給安慶,讓他放好。


    安慶接過箱子,道:


    “大爺,剛才大奶奶以為你出府了,送過來一套薄棉裏衣,讓我帶給你。您要不現在進去穿上?”


    陸昶腳步一頓。


    “大奶奶親手做的,我看了那針腳,可用心了。”


    安慶補充道。


    “以後吧!”


    陸昶邁開大腳。


    安慶無奈,抱著箱子迴屋子急急忙忙放好,又追了出來。


    “大爺,大爺,大奶奶人很好的。”安慶上了馬,追在旁邊嘮叨。


    陸昶勒住馬,眼神蒼涼。


    “我正在做的事,九死一生,何必把她牽進來。我隻說這一次,以後管好你的嘴。”


    安慶一愣,看著陸昶兩腿一夾,一人一馬已經飛奔而去。


    鎮國將軍府,因為剛辦了喪事,一個姨娘又被打斷了腿,府上氣氛頗為蕭肅。


    隻有珊瑚院不同,主子和丫鬟都樂滋滋的。


    “大小姐,幸虧您聽了夫人的話,把親事定了。不然老夫人這一過世,您且等了。”


    紅雀正在和陸珊珊一起在喜服上繡著花。


    老夫人過世後,毛林海也跟著長輩過來吊唁了,還找機會與陸珊珊說了幾句話。


    其實祖母過世,陸珊珊並沒有什麽感覺。但麵對毛公子,她還是麵露哀色。


    毛林海以為她傷心,各種安慰她,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是真真切切的擔心和心疼。


    陸珊珊迴想著,噗嗤一聲笑了。


    “娘說得對,我這樣的身子,就得找一個對我上心的。”


    她如今的心漸漸安定了。


    以前,想著法子想在科考前,對王寂川好,打感情牌,積累資本。


    他在京城,難道就一點也沒聽見祖母的喪事?


    卻完全消失了。


    如今,就算找到他,又有何用。


    她不再對他報以希望。


    紅雀見她想通了,格外高興。主子的路走好了,做下人的也能混口好飯。


    “小姐,等科考出了榜單,您這熱孝期也過了。”紅雀喜滋滋的道。


    出了三個月的熱孝期,孫輩們是可以辦喜事的。


    陸珊珊點點頭,臉上也帶著喜氣。


    母親說得對,就得找門當戶對的。


    這幾個月要守孝,她就打算在府裏帶著丫鬟,一起做嫁妝。


    北院。


    林詩詩、張媽媽、春雨三人湊在一起,在分析忍冬出府的事情。


    “確實不正常,正月初五下午出府,還在外麵過了一夜。出去辦事,還不用府裏的馬車。那隻能說,八九是幹見不得人的事。”張媽媽道。


    “可是,走水的是芙蓉院,她總不可能想出這種自殺式的招式,還把莊嬤嬤傷了。”林詩詩道。


    “會不會哪個地方出錯了?”張媽媽也疑惑不解。


    “大奶奶,既然你懷疑跟老夫人的事情有關,要不我把忍冬叫過來,咱們拷打她一番。等她招了,我們就報官。”


    春雨氣唿唿的道。


    “這隻是猜測,無憑無據的,她怎麽會認。”


    春雨實在過於單純。


    “大奶奶,正月初五出門的人少,隻有大的馬行才有馬車租,咱們這附近也就一兩家,我讓人去打聽打聽。”


    一個單身年輕女子出門,馬夫很容易想起來。


    林詩詩點頭。


    張媽媽安排外麵店鋪的夥計去做這個事。


    第二天晌午,春雨耷拉個腦袋從外麵走進來。


    春雨年紀小,遇事經常寫在臉上。


    “春雨,誰惹你不高興了?”林詩詩問道。


    “大奶奶,我可能給你惹麻煩了?”


    她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什麽麻煩?”


    “我剛才碰到忍冬,我又沒惹她,她竟白我一眼,我看見她那個樣子就生氣,就跟她吵起來了,我沒忍住,就說,說我看見她鬼鬼祟祟去外麵,肯定沒幹好事,遲早要把她幹的齷齪事揭露出來,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麵目。”


    林詩詩心裏一驚。


    “那她怎麽說。”


    “她說我腦子有病,然後匆匆忙忙就走了。我……我,大奶奶,我是不是壞事了?”


    春雨慘白著一張小臉,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林詩詩揉了揉額頭,道:


    “春雨,你這是打草驚蛇了。我們什麽證據都沒拿到,你就圖一時口舌之快。”


    “那……怎麽辦,大奶奶,我知道我錯了。”


    春雨跪了下來,苦著一張小臉。


    林詩詩知道她是無心。


    可這府裏,並不是春雨看到的那樣太平,一不小心,是會丟命的。


    得讓她長長記性。


    不然,以後有事,她也擔不起來,她該長大了。


    “春雨,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就在這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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