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你是哪個宮負責什麽差事的?”


    陸珊珊小臉刷白,氣唿唿的問道。


    居然在自家府上,被一個奴才打了。


    “老奴平時也就種種花草,香姑姑便是我。”


    “你今天別想就這麽走了。”


    陸珊珊聽她不過是負責幹粗話的,擋在她前麵道。


    林詩詩雖然覺得香姑姑打人,有些過分。但是打都打了,何況陸珊珊也是自己討打。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便走過來,對陸珊珊道:


    “珊珊,香姑姑是大爺請過來教我的,她是客。”


    “大嫂,她剛才打了我,你不管嗎?”陸珊珊怒道。


    “香姑姑可是皇上跟前得重的人,大爺都敬著。今天打你,也是你失禮在先。她是大爺請過來的,今天的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林詩詩嚇唬陸珊珊,故意把香姑姑說得身份不一般。


    香姑姑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好,好,你們是一夥的,我去告訴母親。”


    陸珊珊眼見在這裏討不到好,氣急敗壞捂著臉跑出去了。


    她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還是一個奴才打的。


    再加上因為王寂川的事情,她心裏憋著氣。


    林詩詩歉意的對香姑姑道:


    “香姑姑,她被府上嬌慣壞了,您別跟她一般計較,我送你出府吧。”


    香姑姑麵色淡淡,看了林詩詩一眼。


    林詩詩親自送她府。


    等林詩詩從府門口迴來,就看見忍冬在北院門口等她。


    “大奶奶,夫人請您過去。”忍冬道。


    林詩詩知道是陸珊珊過去告狀了。


    林詩詩衝張媽媽使了個眼色,自己跟著忍冬走了。


    屋子裏餘氏、陸珊珊和沈玉嬌都在。


    “母親。”林詩詩行禮。


    “把人送走了?”


    餘氏臉色陰沉。


    “是。”


    “跪下。”餘氏沉聲道。


    “母親,不知媳婦犯了什麽錯?”林詩詩一臉無辜。


    “不知道犯了什麽錯?你幫著一個奴才欺負你妹子,珊珊這麽大,我都沒舍得動她。”


    “母親,我可沒有幫誰。是珊珊言語無狀,頂撞了香姑姑,我也是未來得及阻攔。”


    “你是來不及阻攔,還是根本不想阻攔?時候又為何把那奴才火急火燎的送走?既然你把她送走了,那這後果就你來擔著。”


    簡直強詞奪理,明明是陸珊珊自己跑過來惹是生非的。


    “母親,大嫂第一次去參加宮晏,恨不得宮裏的宮女嬤嬤都要去巴結,也怪不得她,畢竟,她以前哪有機會接觸宮裏的人。哎,天這麽冷,我都不想去,沒辦法,明天也得進宮。不過,我就不用去專門學什麽宮禮了,又不是第一次去。”


    沈玉嬌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


    “珊珊,你想學東西,是好事,你跟著你大嫂能學到什麽禮儀,以後這些事情,就去找你二嫂。”


    餘氏教導陸珊珊。


    陸珊珊垂著頭。她既咽不下這口氣,又不想現在把林詩詩得罪狠了。


    “你敢不跪?”


    餘氏看林詩詩站在前麵,好整以暇的聽她們幾個說話,完全沒有下跪的意思。


    “母親,兒媳不敢。隻是,兒媳並未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珊珊得罪了香姑姑,香姑姑教訓了她,兒媳並未從中插手。”


    “香姑姑是不是你請過來的人?是不是你把人送走了?”


    餘氏見她不從,一腔怒火燃燒。


    自從林詩詩跟陸昶在一起了,跟以前就判若兩人,完全不把她這個姨母、婆婆放在眼裏。


    “香姑姑是大爺請過來的,昨天大爺就跟我說,人家是皇帝跟前得臉的,要敬著,我是府上大奶奶,不敢擅自做主把人得罪了。再說,咱們府上,也不敢把宮裏的人扣下來吧。”


    “好好,伶牙俐齒……,你……你……跪下……”


    餘氏突然全身顫抖,仰麵倒在椅子上。


    “娘……”


    “母親……”


    “快,快,叫府醫過來看看。”


    “大嫂,看你把母親氣的,還不快跪下贖罪。”沈玉嬌狐假虎威道。


    餘氏一向身體不錯,上輩子也沒見她生過什麽病,隻有兩次,是跟柳姨娘爭風吃醋的時候,裝病過。


    哼!


    林詩詩此時還不想跪,更不可能是沈玉嬌讓她跪就跪。


    “弟妹,先把母親送迴臥房吧。”


    大家七手八腳,把餘氏扶迴臥室。


    府醫過來瞅了瞅,說是氣急攻心,要臥床休息。


    “大嫂,你把母親氣成這樣,是為不孝。你就在這裏跪著,等母親醒來再懲罰你。”


    沈玉嬌對著林詩詩興師問罪。


    一個孝字壓死人,她倚仗的是孝道。


    林詩詩瞥了一眼裝死的餘氏。


    林詩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生生跪在了餘氏的床前,不僅跪了下來,還抽抽噎噎的哭訴著:


    “母親,你可不要嚇我啊,我可真沒有讓外人欺負珊珊的心思,晚上等大爺迴來,我讓他把那個香姑姑叫迴來,給珊珊妹妹道歉,嗚嗚……”


    “餘氏,你唱的哪一出?”


    陸懷喜突然從外麵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詩詩,喊了一聲:


    “起來。”


    轉眼,他就衝到了餘氏的床前,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父親,母親被大嫂氣病了,您可別……”


    沈玉嬌上前想要阻止。


    “跟你沒關係,你一邊站著去。”陸懷喜看了一眼沈玉嬌。


    餘氏心砰怦砰直跳,他怎麽過來了?自己這戲演不下去了。


    餘氏知道,陸懷喜最討厭在過年的時候,煞風景。


    她晃晃悠悠睜開眼睛,手扶著額頭裝淒慘。


    “餘氏,你做什麽妖?宮裏來的嬤嬤,你也敢得罪了,你是嫌府裏過於太平嗎?”


    剛才張媽媽過去,可是把那個香姑姑的身份說得玄之又玄。


    “老爺,你,你誤會我了了。是林詩詩縱容外人欺負珊珊……”


    “閉嘴。你本事這麽大了,那明天你就自己進宮,去給你女兒討迴公道。”


    餘氏老臉哪裏還掛得住。


    “大過年的,都別給我整幺蛾子。你們都迴自己屋裏待著去,一會要祭祖,別在這裏杵著。”


    陸懷喜指著林詩詩、沈玉嬌、陸珊珊道。


    三個人繃著嘴,低著頭走了。


    陸懷喜看了一眼餘氏,哼一聲也走了。


    林詩詩雖然沒真受罪,張媽媽還是心疼極了,道:


    “大奶奶,她是長輩,身份上壓著你,大爺又不經常在府上,你以後還是遠著點好。”


    林詩詩點頭。


    既然一時不能拿餘氏怎麽樣,那就先拿她嬌寵的女兒下手。


    今天你裝死,改天非要讓你真被氣死。


    沒過多久,府上就有人過來叫,讓大家去祠堂給祖先叩頭。


    所有人都過去。


    林詩詩知道這是府上的規矩,主子們都要去叩頭,男子還要給祖上上香。奴才等主子叩頭完,也一起叩頭。


    餘氏吃了陸懷喜一頓槍藥,已經完全“康複”,沈玉嬌陸珊珊都在,陸懷喜和陸旭也在。


    因為林詩詩平時減少在府裏走動,她與陸旭已經很久沒有碰麵了。


    陸旭迅速的打量她一眼,垂下了眸子。


    沈玉嬌警惕的盯著她。


    餘氏目光噴火。


    林詩詩隻做無知,人畜無害的站在旁邊。


    “老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府上的管家上麵對陸懷喜道。


    祠堂內燃燒著紅燭,亮堂堂的。


    一應祭禮已經擺放好。


    “去請老夫人過來吧!”


    陸懷喜道。


    他對董老夫人十分孝順,每次都是先把東西弄妥帖了,才會把老夫人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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