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還罵罵咧咧,“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就憑你們,也敢打我家小虎,真是反了天了,今天我就教你們做人。”


    張夫人剛走近,抬起手,一巴掌就朝著邊上二郎的腦袋扇去。


    那力道,都能聽到風聲了,完全沒有顧忌出手的目標隻是一個七歲多的小孩。


    趙九月垂著的手瞬間握成拳頭,好在二郎反應快,直接往下一蹲,溜了,“大哥小胖,這惡婦不講道理,快跑,咱們去找周老夫子。”


    大郎和小胖子被二郎一喊,也顧不得夫子說的罰站了,跟著二郎就往二進院子跑。


    張夫人用力過猛,一下子打空了,自己險些摔個跟鬥,她更氣了,火冒三丈的追著三小孩,嘴裏叫嚷著,“小雜種,給我站著。”


    “老巫婆,你追不到,略略略……。”


    二郎一邊跑,還一邊挑釁張夫人,嘴裏更是大聲叫嚷著,“打人了,大人打小孩了,不要臉的大人,欺負七歲孩童了。”


    大郎和小胖子也被二郎傳染了,跟著二郎一起大聲喊,“不要臉的大人,打小孩了。”


    三個小家夥剛跑進二進院子,就看到周舉人已經過來了,於是三個小家夥喊的更起勁,更賣力了。


    “給我抓住他們,氣死我了,看我今天不把他們皮給扒了。”


    張夫人跑了幾步就開始氣喘籲籲,然後指揮著手下抓人。


    幾個家丁飛快朝著三個小家夥跑去,三個小家夥看到周夫子來了,已經放緩了腳步。


    其中一個家丁,伸手就抓住了小胖子的手腕。


    眼看大郎二郎也要被抓住的時候,傳來了周舉人的怒吼聲,“住手!”


    “豈有此理,當我清江學堂是什麽地方?”


    周舉人黑著臉,胡子氣的一翹一翹的,伸出手指著幾個家丁,大聲喝問道,“簡直豈有此理,你們是不把我清江學堂,不把我周廣生放在眼裏啊!”


    “周舉人,怎麽?你還不是官呢?就想擺官老爺的譜?”


    周夫人仗著自己丈夫是九品的捕頭,而周舉人雖然是個舉人,但並沒有官身,所以她並沒把周舉人放在眼裏。


    今天這三個小鬼必須要受到懲罰,她倒要看看,這沒有官身的舉人老爺,拿什麽來護住他們。


    周舉人真的是憤怒了,他雖然沒有做官,但他的老師是清江書院的山長,別說一個捕頭,即便是清江縣的縣太爺,見到了清江書院的山長,也得行晚輩禮。


    區區一個捕頭夫人,平時即便是張捕頭見到自己,也恭敬有加。


    畢竟,清江書院的名頭可不小,在廣陵郡,甚至是在通州都有一席之地。


    說門生遍天下,有點誇張,但從清江書院走出的學子,最高已經做到了三品大員,清江書院的山長也是有名的大儒。


    周舉人走到三個小家夥麵前周,見一個家丁,還抓著小胖子不鬆手,頓時眉頭一皺,怒喝道,“還不放手,別說是你,即便是張捕頭,在老夫麵前也不敢這麽放肆。”


    家丁被周舉人的氣勢所懾,頓時鬆手,小胖子瞬間跑到大郎二郎旁邊,躲在周舉人身後。


    周舉人見家丁總算鬆手,氣消了大半,但依然對張夫人怒聲說道,“張夫人,你縱容家丁,在我清江學堂鬧事,這件事要給我個說法。”


    “說法?還想要說法?”


    張夫人一臉怒氣地看著那位放手的家丁,厲聲說道,“狗東西,你吃著誰的飯?”


    “現在,立刻,給我抓人。”


    “你敢!”


    周舉人見家丁又要動手,周舉人本來消下去的氣,瞬間直衝天靈蓋,伸手就難在家庭前麵。


    張夫人走上前,扯住周舉人伸出手的衣袖就是一扒拉。


    周舉人被拉的險些栽個跟頭,幸虧趙九月及時趕到,扶了他一把。


    周舉人站穩之後大聲喊道,“徐夫子去衙門報官,就說有人在清江學堂鬧事。”


    “哼,報宮,不必了,我家老爺馬上就會趕來。”周夫人依然囂張。


    “好大的官威,你夫君隻不過是個捕頭而已,怎麽就能代表清江縣令?”趙九月冷聲問道。


    “小賤婦,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張夫人指責趙九月的鼻子,大聲罵道,“別以為長得有幾分姿色,攀上個沒有官身的舉人,就能在我麵前吆五喝六。”


    “嗬嗬!”


    趙九月被氣笑了,這腦迴路,還有這口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什麽大官家的夫人呢?


    “啪!”


    趙九月伸手,拍掉指著自己鼻子的手,諷刺的說道,“區區一個捕頭夫人,就以為高人一等了?”


    “別說你,即便是你夫君,也不過就是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罷了,有什麽資格這麽狂妄?。”


    “哦,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物,不把我這個區區九品的芝麻官放在眼裏。”


    趙九月聽到聲音,抬頭一看,一個穿著捕頭服飾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了院子,想必應該就是那位張捕頭了。


    “哼!好大的官威。”


    周舉人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張捕頭,你想耍官威,恐怕來錯了地方。”


    張捕頭一看,開口的是周舉人,一張冷臉瞬間擠出笑容,“不敢不敢,周老先生當麵,在下豈敢放肆?”


    “剛剛不過是聽到無知婦人口出狂言,所以出言附和了一句,還望周老先生不要見怪!”張捕頭對著抽舉人拱手作揖。


    “當家的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被打死了。”


    張夫人見自己夫君來了,囂張氣焰一收,頓時變得柔弱起來,伸出手指著被趙九月拍紅的地方說道,“當家的你看,手都被打腫了。”


    “哦!”


    張捕頭吃了一驚,低聲後問道,“是誰動的手?”


    “我動的手!”


    趙九月嘴角上翹,冷聲道,“不過你夫人確實該打,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不該找根繩子拴家裏麵嗎?居然敢放出來咬人。”


    “你說什麽?”


    張夫人伸手指著趙九月,“你說誰狗眼看人低,說誰要被繩子拴起來!”


    趙九月直接無視張夫人,對張捕頭似笑非笑的說道,“剛剛你夫人汙蔑我,說我憑幾分姿色攀上了一個沒有官身的舉人。”


    張捕頭和周舉人,兩人同時黑臉。


    “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被這樣汙蔑,張捕頭,今天你必須給老夫一個交代。”


    張捕頭也在心裏埋怨自己夫人,沒腦子的東西,平時愛耍威風就算了,但也要分清楚人啊,周舉人背靠青山書院,豈是那麽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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