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四人討論了一下,都覺得以王塵五星級任務的強度,一個下午的時間有可能解決不了這任務。


    所以便相約明天一早再去諾斯蒂亞。


    趁著下午這點時間,唐若彤去轉職神殿交任務。


    王塵則打算去春葉原看看,答謝一下錢小敏。


    龍無雙則準備去練會級。


    伍嘉傑的任務是看護王塵,所以便準備跟著他去春葉原。


    當然,他自己也挺想去春葉原的。


    於是四人便這樣散了。


    王塵和伍嘉傑上二樓,後者迴房午睡一會。


    而王塵則去向武止戈的辦公室。


    武止戈坐在辦公桌後,戴著老花鏡敲打著鍵盤。


    見王塵來了,問他的來由,同時順便屏退了侍者。


    王塵到辦公桌前站定,“我主要就是想問問,咱們協會是不是參與進治安局係統的大換血當中了?”


    武止戈聞言眼底精芒一閃,“哦?你怎麽會這麽想?”


    “您讓我去遞話的斡旋內容,都是跟民生有關的。我想協會應該沒有這方麵的職責,所以就想會不會是跟這次換血有關。”


    武止戈沉吟片刻,緩緩道:“話也不能這麽說,職業者協會吸納各行各業當中的優秀職業者,所以在許多行業中,都有人脈關係。”


    “瀘州有些什麽麻煩事,也會有官員來向我們請求援助,讓協會在事務當中起到一個調停者和牽頭人的作用。”


    “這也許不能說是一種職責,但是算是一種社會責任吧。”


    武止戈說到這,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也是對的,我之所以拜托你這兩件事,確實和治安局換血有關。”


    王塵暗道果然。


    “這次的集體訴訟,應該會牽扯一大批治安員下馬,屆時治安局係統將會出現執勤力量的空虛。”


    武止戈解釋道:“你別看那些治安員都是一副酒囊飯袋的樣子,淨幹些雞鳴狗盜的勾當,但是有他們鎮著,確實還是能減少一些案件。”


    “至少是明麵上,瀘州真正的底層黑惡勢力不該太囂張。”


    武止戈擦著自己的老花鏡,“這次他們大批量落馬,那些被壓製住的惡勢力,恐怕會渾水摸魚,想趁亂撈一把。”


    “所以上麵的意思是,從各行各業,吸收一批人在審判期間,臨時充當治安員。”


    “再在審判結束後,視執勤的好壞情況,考慮是否長期聘用他們。”


    武止戈話說到這便不講了,而是將目光沉默地投向王塵。


    王塵福至心靈,立刻接道:“是不是雖然說是視情況決定是否長期聘用,但是實際上,因為治安員突然大批量的落馬缺少人手。”


    “那些臨時治安員基本上都能轉正。”


    武止戈滿意地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協會要趁此機會送一批人到治安局係統中,這能讓職業者協會在瀘州的根基更加牢固。”


    “你所想實現的海清河晏的執勤環境,也比較有機會實現。”


    王塵思忖著,“治安局係統雖然一直是壓製矛盾的暴力機關,但是也有在一定程度上,監管市場調和民商矛盾的職責。”


    “所以這次對於普通經濟市場和材料相關行業的事務處理成功與否,將成為我們協會能否增派更多人員充當治安員的考核標準。”


    “當然,這是暗地裏的標準,就算失敗了表麵上也一定會以其他理由拒絕我們。”


    武止戈笑著點頭,“雖然你性子比較直,但是還是有很高的悟性的。”


    “您就別誇獎我了。”王塵苦笑道,“這麽一說,其實我的任務是很重的。”


    明白了這次遞話斡旋的分量後,王塵霎時感到心理壓力驟生。


    武止戈喝了一口茶,笑道:“那你自己要問,這總不能怪我。”


    “無論我問不問,這事的分量總歸不會減輕的。”


    “不知道的時候心理壓力能小一點,知道了就大一點。”武止戈放下茶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知道得多一點,就多一些判斷和把握。”


    “但是心理壓力也會更重,所以有時候不想太多也能算作好事吧。”


    “但是什麽都不知道,也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成功,為什麽失敗,成功和失敗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武止戈看向王塵,“你是想做那個知道得多一些的人,還是做那個過得輕鬆的人。”


    王塵幾乎是毫不猶豫道:“前者。”


    “嗯,我想也是。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為什麽。”


    “為什麽?這事好像對我來說是個直覺性的判斷。”王塵組織著語言,“如果非要有原因,大概就是我想永遠終結掉一些事情。”


    “而想做到這點,就一定要深入內裏去,找到那個藏匿至深的病灶。所以我願意我知道得多一些。”


    武止戈眯起眼睛,“永遠地終結掉一些事情嗎……”


    他忽然沉默了好一陣,似乎陷入了思忖。


    半晌才再看向王塵道:“去帝都之後,這種話要少說,其他發自內心的話,也要再三甄別對象後再講。”


    “在那裏,是真的有可能禍從口出的。”


    王塵聞言一怔,“即便是符合事實的話也是如此嗎?”


    “也是如此。”武止戈目光幽邃,“軍機大學隻能保你在學校裏全須全尾,但不能對你進行無微不至的保護。”


    “而且你要做的不僅隻是在軍機大學拿個文憑,還得想辦法在帝都博得一席之地。”


    “所以也不能隻滿足於學校的那點圈子。屆時你必定要向外社交,那麽,你怎麽說話,該說多少留多少就變得重要了。”


    武止戈語重心長道:“在你有所成就之前,說實話其實是一個奢侈的愛好。”


    王塵聞言陷入良久的思忖,半晌鞠了一躬道:“小子受教了。”


    “這算不上什麽教導,隻是一些老頭子的嘮叨罷了。”武止戈微笑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在帝都過得好一些。”


    “過得好一些,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不至於鑽了情緒和處境的牛角尖。”


    武止戈望向王塵的目光中帶著長輩的慈祥,“僅僅隻是這樣而已。”


    說罷他揮揮手,“沒別的事就出去吧,我得午睡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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