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等天一亮,蔣震廷就帶著拉裏乘坐邵一夫的私人飛機,抵達了燕京。


    丁尋在機場接著他,就開車直接往燕京的中心的駛去。


    路上丁尋沒有多問,蔣震廷之前打電話說必須要見聶雲,有香江重要的信息匯報。


    能讓蔣震廷非要見聶雲的事情,他能不能聽,還不一定。


    所以幹脆也不問。


    隻是疑惑的打量下蔣震廷押著的被五花大綁的光頭白人。


    車子很快到了一個院落門口,門前是荷槍實彈的軍人站崗。


    例行檢查後,才將車子放了進去。


    院子進去是一幢幢中式風格的獨棟別墅,外表上看著並不華麗。


    裏麵五步一亭,十步一崗,都是背著槍,站的挺直的軍人。


    蔣震廷知道,這是到了軍區大院裏。


    車子在一個別墅前停穩,立馬有兩個年輕的軍人上前,拉開車門,把車上的人迎了下來。


    同時戒備的掃視著眾人,就連丁尋也不例外。


    顯然,這又是一次安檢,隻是到了門前不便再大張旗鼓,改成了用肉眼而已。


    丁尋引著蔣震廷往裏走,而拉裏則交給了其中一個警衛,由他押著前行。


    順便讓他能搜一下這個看著十分怪異的外國人的身子,讓他安心。


    進了屋,客廳直接映入眼簾,一張沙發,一張茶幾,一個電視櫃上擺著一個18寸的電視機。


    沙發上還鋪著布毯,方便換洗,牆上掛著一幅掛曆,上麵印著長城的照片。


    地板是水泥的,沒有瓷磚,頂上是一個白熾燈,甚至沒有燈罩。


    這裝潢,別說跟蔣震廷的山間別墅比,甚至都不如他之前住的筒子樓的那個小屋。


    蔣震廷喉間有些苦澀,不知道是欽佩還是心酸。


    亦或是二者皆有。


    “震廷,坐。”聶雲端著茶杯從裏屋出來,對著蔣震廷招了招手,好奇的瞥了眼拉裏,說道:


    “說說吧,怎麽迴事。”


    蔣震廷收斂心神,坐到沙發上,表情嚴肅的說道:


    “華夏報社的社長,薛甲頓,和大不列顛關係不淺。”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照片,放在茶幾上。


    聶雲眼角的皺紋隨著眼睛的圓睜,瞬間被撫平,又立刻還原了迴去。


    隨後拿起茶幾上的照片,瀏覽了起來,臉色越看越平靜。


    “這人和薛甲頓跟同一個人接頭?什麽來頭?”


    聶雲把照片放迴茶幾,看向拉裏。


    “我帶領香江明星參加完春晚後,這人就帶著一群外國人加入了東星社團,然後對洪興社發起猛攻。


    查了他的身份,和大不列顛扯不上關係,不過和他接頭的這人是個大不列顛的商人,


    長期活動在大不列顛和香江兩地,明麵上是個貿易商,但是查了他的產業,幾乎全在大不列顛,


    在香江卻沒多少賺錢的業務,可一年大多數時間卻在香江,還能成為各個頂級富豪的座上賓,


    禁不起推敲,應該是大不列顛在香江的傳話筒。”


    蔣震廷直接把洪興的調查結果和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聶雲聽完微微頷首,作沉思狀。


    丁尋則是大為好奇的審視著蔣震廷。


    這哪裏是個香江來的富豪該說的話?


    他都懷疑蔣震廷是聶雲特意安排在香江的間諜了。


    “這份情報能力,倒不愧是洪興啊。”聶雲突然笑道。


    蔣震廷隻是訕訕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洪興工商總會,當時成立的初衷就是作為當時香江情報組織的掩護。


    也可以說,洪興的前身就是華夏在香江最大的情報組織。


    現在的洪興作為香江最大的社團,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關係網覆蓋整個香江。


    依舊能當作香江最大的情報收集機構。


    隻是平時並不注重這方麵,也不會刻意去分析情報。


    但如果有心去調查一個人,還是能很快的掌握該人在香江的方方麵麵。


    這就是地頭蛇的底蘊。


    “丁尋,把這人帶下去審一下。”聶雲吩咐道。


    “是。”丁尋指揮著警衛員,把拉裏帶了出去。


    “你是怎麽把他帶來的?”


    等丁尋離開,聶雲才問道。


    “讓他砍了我一刀,然後順理成章把他給綁了。”


    蔣震廷輕描淡寫的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驕傲。


    蔣某人,也是有勇有謀的!


    聶雲眼角微微一顫,點了點頭。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僅憑這些照片也說明不了薛甲頓跟大不列顛的關係。”


    再望向蔣震廷時,眼裏已經恢複了古井無波的淡定。


    “其實我也沒法確定,目前我手上的消息全部都是眼見的內容,具體談話的內容是一句沒有,


    而且現在線索中涉及到的所有人,我都沒法肯定他背後的身份,


    不過我這次來也不是來檢舉這薛甲頓的,我隻是想來給您報個信。”


    蔣震廷把內心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對於這點證據就想直接給一個封疆大吏定罪,他可從來沒這麽天真。


    “嗯。”聶雲的眼睛又眯了起來,“你報這個信是想要什麽?”


    蔣震廷是個商人,蔣天生本質上也是個商人,在他眼裏,商人就應該有所求。


    何況蔣震廷還挨了一刀,怕是所求非小。


    “我父親想要一份功績。”蔣震廷毫不避諱。


    雖然之前捐錢已經表了忠心,也拿了承諾,但保險誰會嫌多?


    而且這一次如果真查出薛甲頓的問題,那蔣天生的功勞都能直接入黨了。


    這可是直接和大不列顛撕破臉,堅決站隊了。


    以後隻要不犯原則性錯誤,那就必定能安然無虞,甚至能得到更好的發展了。


    “那你呢?有什麽想法?”


    “我?”蔣震廷一愣,“早點對薛甲頓展開調查,算不算?”


    現在的蔣震廷,對於自身似乎也沒有多少的需求了。


    如果安心的當個富家翁,幾輩子的錢都賺夠了。


    聽了蔣震廷所說,聶雲一頓,突然想起老李對他的評價——正的發邪。


    不由得語氣中也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柔和:


    “這事,我們還要再討論討論。”


    蔣震廷理解的點了點頭,茲事體大,聶雲一人做不了主,不過還是說道:


    “我把這外國人從香江擄走,恐怕時間不能太長,免得對方生了疑心。”


    洪興就算囂張,也不至於明目張膽的把一群外國人給擄走殺了。


    最多就是好好收拾一頓,然後給扔迴去。


    這樣的處理方式,是各方都能認可的。


    如果因為蔣震廷受傷,洪興就殺了一群外國人,引起外交糾紛。


    那所有人都會質疑蔣天生的智商的。


    所以,最多三天,拉裏還必須帶迴香江,然後扔到某條臭水溝中。


    “嗯。有結論了,我會找你。”


    聶雲點頭,示意警衛員帶蔣震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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