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倆人準時到達京市西郊外的一棟別墅。


    別墅燈火通明,花園裏草坪平整,樹的形狀也修剪得規整圓潤,路燈都很別致,散發著暖色燈光。


    西式的建築,裏麵傳來音樂和嬉鬧聲,顯得矜貴又奢靡。


    雲裏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些局促,進入裏麵大家正喝著酒跳著舞。


    見人來了其他人目光往這裏看過來,其中一個稍微胖一點的男生手裏端著香檳過來笑嘻嘻道:“聿哥等你好久了,怎麽才來?”


    隨後被旁邊的雲裏吸引目光,“她就是你新談的妞吧!長得還真不賴。”


    他聽說過江時聿談了個女朋友以為和以往的一樣,說話也沒輕沒重的。


    雲裏瞬間對這個笑得毫無正形的胖子沒有一點好感,胖子話音剛落雲裏便懟了迴去,“我看你長得挺磕磣的。”


    胖子頓時笑容僵硬,眉心狠狠一跳,對麵的江時聿噗嗤一下嘲笑出聲。


    微微低頭,薄唇上揚,眼裏盛著寵溺。


    “不是,妹子我誇你呢?你咋這樣說話?”


    “黃胖,我女朋友叫雲裏,你說話注意點兒,被罵了也怪不了誰。”江時聿嗓音淡淡,睨了他一眼。


    眾人倒是第一次見江時聿護著一個女孩,牽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在酒堆裏找到一瓶未開封的果酒給她拉開拉環。


    黃胖過來訕訕道:“嗐,是我嘴笨說錯話,嫂子你別和我計較。”


    “叫我雲裏就行。”見他態度誠懇,雲裏也沒放進心裏。


    一個穿著白色吊帶包臀裙的女生燙著大波浪化著濃妝纖纖玉手上端了一杯紅酒,扭著傲人的身姿款款走來,翹臀坐在江時聿旁邊的扶手上。


    紅唇撩起一個誘人的弧度,扭著脖子嗲聲嗲氣道:“江少換新女友了?”


    眼神拉絲般從江時聿身上掠到雲裏身上,臉蛋倒是第一眼看過去讓人驚豔,穿著簡單,一件藍色衛衣和一條微喇牛仔褲,清湯寡水沒什麽意思。


    江時聿喝了一口酒,眼神沒給一個,嗓音涼薄,“談兩個多月了,沒換過。”


    女生倒是有些驚訝,這麽維護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擠到我們倆了。”江時聿這才把眼睛放在她身上一眼,一隻手攬住雲裏的肩膀,往那邊靠了靠。


    語氣裏神色中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女生一愣,看了看自己坐的位置,自己在扶手上,加上她一過來江時聿就自覺往雲裏那邊靠,現在中間留出一個很大的空位完全能再坐一個人。


    江時聿摸了摸雲裏的臉頰,“我家好好都被擠小了。”語氣裏滿是心疼,好像是真的一般。


    女生聽出是在趕自己,臉色變了變捏著酒杯起身離開。


    眾人見了嬉笑一片。


    女生臉麵有些掛不住放下酒杯去了二樓。


    雲裏拿開他還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你幹嘛?”


    “她都走了你還捏。”


    江時聿眼神認真,仔細端詳著她,“養了你這麽多天感覺還是沒長點肉,輕輕一捏臉又小一圈。”


    周圍全都是熾熱的目光雲裏臉紅了紅,嘟囔著:“你當我是泥人嗎?捏一捏就小了。”


    把他推開雲裏喝著果酒降溫,沒想到臉更熱了。


    江時聿失笑,向身後一靠,姿態慵懶隨意,這樣一坐仿佛在說這裏就是我的地盤。


    整張沙發很大隻有倆人坐在這裏。


    其他人不是坐在吧台椅上就是站在舞池裏一邊喝酒一邊熱舞。


    秦念初和秦念哲倆人在二樓聽見江時聿和雲裏來了她跑下來。


    “裏裏走,我們去上麵打台球,可好玩了。”


    雲裏扭頭看向他。


    “好好玩。”


    雲裏跟著秦念初一起去了二樓,這裏燈光要亮不少,場地寬大還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


    秦念哲拿著球杆正跟人對決,周圍堵了不少人觀看。


    倆人找到一個空位觀看,發現和秦念哲對決的人正是池知嶼。


    池知嶼帶著一頂牛仔鴨舌帽,穿著黑色短袖,手臂肌肉浮現,上麵筋脈一根一根一路往下,性張力拉滿。


    他眉眼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唇抿成一條直線,下巴緊繃,動作遊刃有餘,手指修長抓著球杆都像是一幅藝術照般。


    秦念初一臉崇拜欣喜的望著,他每進一球她都帶頭鼓掌。


    秦念哲皺著眉,一臉的沉重,這場對他不利。


    倆人打的九球,平時要打個半個小時的時長,現在十分鍾就結束了。


    對手太強了。


    秦念初完全不顧自己哥哥難過的樣帶頭歡唿,雀躍聲都響到天花板了。


    大家似乎早就知道結果了一般,喊著,“池哥牛逼。”


    “秦念哲你小子一天淨找虐哈哈哈。”


    秦念哲抓了一把頭發顯然已經打上癮了,一臉的不服氣,“再來,我就不信了,我打不過聿哥還打不過你嗎?”


    池知嶼放下球杆,背對著靠在台球桌上,摸出煙來點上。


    嗓音暗沉,“我不欺負小孩。”


    眾人一聽笑得更大聲了,意思是說秦念哲球技像個初學的小孩一樣。


    秦念哲氣瘋了,上來找雲裏的江時聿被眼尖的秦念哲發現衝過去攥住江時聿的胳膊把他硬扯過來。


    江時聿輕嘖一聲,“秦念哲你發什麽瘋?”


    江時聿抽出自己的胳膊,輕輕的拍了拍袖子。


    “哥,你得為我做主,他欺負我。”秦念哲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哭喪著臉。


    江時聿眼皮懶懶一掀看向池知嶼,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被揍了?輸給他不冤。”


    “我都說了池知嶼九球很厲害,秦念哲偏不信硬要挑戰他,輸了他還不服氣。”秦念初出來雙手抱胸在一旁嫌棄道。


    雲裏眼睛亮晶晶的,“雖然我看不懂,但是他身手不凡,姿勢好帥。”


    “那球就好像專聽他的話一樣,他想讓球進去,球就能進去。”


    江時聿低眸看他的姑娘,帥?


    他不屑勾唇,看著台球桌上的殘局,他隨便撈起一根球杆。


    “來一場?”


    池知嶼抽著煙沉著臉這麽久終於露出笑來,“九球還是斯諾克?”


    “隨便。”江時聿將夾克脫掉,遞給雲裏,露出裏麵的黑色短袖,抓著把杆的手背筋骨分明,青筋浮現在上麵交纏,不羈的俊臉上帶著輕佻。


    倆人之間仿佛拉出了一場戰爭,眾人看著倆人麵對麵,身形修長,氣場強大,一個沉著孤冷,一個不羈野痞。


    大家不由自主開始興奮起來。


    倆人換了個戰場,來到斯諾克球桌,秦念哲跑過來當裁判,通過拋硬幣來決定誰先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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