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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孟知意就收到了消息,昨天晚上有人夜探關押許春柔的那個院子。


    那人並沒有動手,隻是在院子裏麵轉了一圈,確認了裏麵確實是許春柔,這才離開。


    看守的那個人得了孟知意的吩咐,也沒有打草驚蛇,隻假裝自己並未發現。


    張護衛過來稟告孟知意的時候,陸南風也在旁邊抱著小阿辭。


    「你去讓看守將秦永文給放出去吧。」


    這幾天,秦永文一直被蒙著眼睛,也不讓他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更沒有人同他說話。


    關了這麽幾天,將他的心態也摧毀的差不多了。


    張護衛離開之後,孟知意看向了陸南風,「上麵讓你休息多少天呀?」


    陸南風迴答道:「不清楚。不過我已經放出去了部分的消息,應該馬上就能得到傳召。」


    孟知意又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陸南風看了一眼孟知意,其實是不願意欺騙她,但又不想讓她擔心。


    但隻是他猶豫的這一瞬,孟知意就能明白。


    正打算說話,就見著那邊玄五出現在院子外麵。


    一般他來找陸南風,就是外麵有什麽事情。


    孟知意接過小阿辭抱在自己懷中,「你去忙吧!」


    「好。」


    陸南風眸光深沉,又補充道:「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玄一等人。」


    「我知道的。」


    自從上次陸南風表明了態度,如今整個稱意園,不管是下人還是暗衛都對孟知意都非常的尊敬。


    陸南風離開之後,白芍出現在孟知意門口。


    孟知意正抱著小阿辭玩,見到她的身影,孟知意便將小阿辭交給醒娘,讓她們幾個人將小阿辭給抱了下去。


    孟知意衝白芍說道:「進來吧。」


    白芍站在門口行禮,「我是來和世子夫人告別的,感謝世子夫人的收留。」


    孟知意倒是沒想到,她這一次這麽講究,居然沒有自己悄悄的離開。


    孟知意坐在屋中的軟榻上,雖然天氣現在已經逐漸暖和了,但是她的腳邊還放了一盆炭火。


    這是孟知意以前的習慣,但現在她其實沒有那麽怕冷了。


    這個不知道是習慣還是身體素質,自從江南城那次變故之後,她在山中凍了幾天,後來她就發覺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麽離不開這些炭火。


    孟知意幽幽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白勺要同周家做交易,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更何況這個前提下,還是要去拿她關押的人做籌碼。


    孟知意之所以也這樣問,就意味著以後如果白勺足夠命大的話,再次見到她,孟知意也不會手下留情。


    「想清楚了。」白勺看向孟知意,其實眼中還是有一些特別的情愫,「我白家隻剩下我和哥哥二人,我不能讓他死。」


    也就是說,她自己可以死。


    「那你走吧。」


    白勺站在原地並沒有動,「大小姐,這是我給小少爺繡的虎頭帽,還望大小姐不要嫌棄。」


    白芍說完之後,將手中的虎頭帽交給了一旁的丫鬟。


    最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丫鬟將虎頭帽捧到孟知意的麵前,孟知意抬眸看了一眼,虎頭帽的正中間還有一塊銀飾的虎頭。


    虎頭帽上麵其他的花紋也非常的精致。


    孟知意想起了白勺之前說過,白樹貌似還有一個妻子。所以她理解的是,白勺隻是為了給自己的侄子留下一個禮物,才順便給小阿辭也做了一個。


    「丟去庫房吧!」孟


    知意擺了擺手。


    丫鬟走了出去,冬至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娘子,我剛才跟過去看了一眼,白芍確實是從正門走出去的,她直接去了之前拜貼的那個位置。」


    拜貼就是之前周家大夫人送來約她的地方,孟知意並沒有去,想必白芍也猜到了,一定是周永恆約的,所以她代替自己去了。


    湘樓。


    白勺到了地方之後,詢問了一下掌櫃。


    「天字一號包廂裏麵可有人?」


    掌櫃的迴答道:「這個包廂被一位客人一直包著了,我們這邊還有其他的包廂,姑娘可以去看看。」


    白勺勾了勾唇,說道:「不必了。」


    她就知道周永恆對孟知意還是非常癡心的,沒想到這個約定都過去了這麽多天,周永恆居然還包著這個包廂在等著孟知意。


    白芍並沒有在這個包廂裏麵等太久的時間,就看見周永恆推門走了進來。


    周永恆先是看了一眼那邊的圓桌,見著房內空無一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覺得,這京都可一點沒有江南城好。


    可是當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房間中有些不對,他立刻警惕的看向那屏風後麵。


    還未等他靠近的時候,那屏風後麵就已經露出來了半個人影。


    周永恆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那道人影。


    他問:「你是誰?」


    白芍此時披著黑色的鬥篷,隻露出了一小塊下巴,根本看不清楚五官。


    她頭微微低著,隻壓低了聲音,「周公子,好久不見。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周永恆用舌尖頂了頂後牙槽,眼睛四下看了一眼他的兩名侍衛,就守在門口,此時早已經聽見了屋內的消息。


    他抬手輕輕擺了擺,並沒有讓那些侍衛進來。


    周永恆則是坐在了那邊的凳子上麵,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扣擊著桌麵。


    周永恆沉聲說道:「我不和看不清長相的人做交易,既然是想要同我打交道,就要有一些誠意。」


    白勺此行過來,早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即便是周永恆不這樣說,她也會走出來。


    白勺來到了周永恆對麵的凳子上麵坐下,將自己頭頂上麵的帽子打開。


    周永恆打量了她一眼,印象中好像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卻有些眼熟。


    周永恆不動聲色的掩飾著自己的目光,「說吧,你有什麽交易要和小爺做呀?要是說想要入小爺的府門,你這長相可有些差的遠呀。」


    白芍也不理會周永恆這略帶調戲的話。


    「不知道周公子想不想見許家人。許則榮還有一個女兒,應該是還活著吧?許春柔她如今是許則榮所有的寄托,應該會知道許多的事情。」


    周永恆臉色沉了沉,「這麽說,你是知道許春柔的下落了。」


    白勺點了點頭,「我想用許春柔的消息,同周公子換一個人。」


    「什麽人?」


    白芍:「換一個名叫宋樹的人。」


    宋樹是白樹對外麵的宣稱,不太熟悉的人也都是這樣稱唿他的。


    周永恆輕輕的笑了一聲,「你還真的是找對了地方,這個人我確實是認識。但是這個人並不在我的手中,小爺如何同你換呀?」


    白勺知道周永恆說這話就是同自己打太極的。雖然周永恆現在沒有任何的官職在身,對外也像是一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一樣,但實際上他是為他大哥辦事


    他們家所有不方便他大哥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周永恆在處理。


    周永恆也


    並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般吊兒郎當,這從當時周家主受傷,周永恆接管周家後來的一係列舉動就能夠看得出來。


    白勺也並沒有對周永恆掉以輕心,「即便是宋樹不在你的手中,但是周公子神通廣大,一定可以和我做成這筆交易。」


    其實他們兄妹二人,說簡單一點,隻不過是得罪了周家。


    比如說當時許家運糧食的那時候,無意間打亂了他們所有人的計劃。


    從那個時候開始,周家人就已經盯著他們。像是瘋狗一樣咬著他們不放,一直追蹤著他們。但是要往大一點的說,他們好像並沒有做什麽同周家不共戴天的事情吧!


    所以白芍私以為白樹對於周家也沒有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特別是相對於許春柔這麽一個重要的人物來說,這筆交易對周永恆來說非常的劃算。z.br>


    「你和那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周永恆詢問道。


    白勺淡定的撒謊:「是一個故人,他出了銀子,要我將他救出去。」


    「那人出多少銀子?小爺給你雙倍的。隻需要你將那個人供給我就行了。」


    這周永恆的思路轉的還真的是快,本來是自己和他談交易的,沒成想這主動權卻悄無聲息的握到了周永恆的手中。


    白勺抿著唇,臉色逐漸冰冷,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周永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麽害怕***什麽?小爺又不吃人。你要是不願意供,也不是不行的,畢竟做生意嘛,就是要講究誠信的,你既然已經答應人家,收了人家的銀子,自然是不好背信承諾的。」


    周永恆的這一番話,表麵上聽著好像是非常為白芍著想。


    但白芍心裏聽著卻不斷的在打鼓。在沒有麵對周永恆的時候,她心中還是有三分勝算的。


    可此時兩個人麵對麵,她完全摸不透周永恆的心思,更加感覺他不按常理出牌。


    白勺隻能少說,以免露出的馬腳更多。


    周永恆嬉皮笑臉的說著,「想必姑娘應該是也聽說了許家的事情,光是大理寺那邊的賞金都比人家出銀子,讓你救那個男人的要多吧?不過既然你先來同小爺做交易了,小爺也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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