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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護衛看了一眼孟知意,「因為那些糧食本應該被幕後的人劫走,可最後卻掉入了運河,是被人有意為之。」


    「這個不足以斷定他的身份,你應該拿到更有說服力的證據。」


    鄭護衛點了點頭,繼續說:「還有另外的高手,出手都是殺招,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從他們的招式來看這些人應該出自大家族。我讓人從京都那邊帶迴來了一些消息,大小姐,請過目。」


    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以防隔牆有耳。


    孟知意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鄭護衛便將那頁紙毀了。


    孟知意表情並沒有鄭護衛想象中的那般驚訝,但他很快就釋然,大小姐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聰明。孟家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早就有所覺悟。


    「鄭護衛覺得目前孟家應當如何做?」


    鄭護衛不相信孟知意會沒有行動,隻是她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無非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同孟家一起破釜沉舟。


    這也是他在迴來之前,一直在想的事情。


    「孟家於那些人來說,就是雞蛋碰石頭。但是孟家有銀子,別人能做的事情,孟家也能做。」


    孟知意輕笑一聲,「鄭護衛這樣聰明,難道不了解我爹的為人嗎?」


    不懂鄭護衛迴答,孟知意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會主動選擇站隊,但是孟家不能被江南城除名。」


    鄭護衛擰眉,「大小姐,這很危險。他們一旦知道孟家在全力反擊,把他們逼急了,後果不堪設想。」


    孟知意點頭,「我知道。」聲音篤定。


    但鄭護衛覺得孟知意未免太過自負。京都遍地貴人,孟家雖有銀子,但沒有權利絕對鬥不過那些人。


    孟知意又問:「鄭護衛,你既然迴來了,我便明白你的選擇,相信我吧。」


    鄭護衛深深看了孟知意一眼,「但憑大小姐吩咐。」


    「嗯,你的首要任務目前就是保護好我爹。你記住,除了我爹之外,誰都不能相信?懂嗎?」


    鄭護衛愣了愣,隨即抱拳。


    孟知意迴到閨房,陸南風正坐在她的軟塌上看賬本。


    「過來。」


    見到孟知意進來,陸南風放下賬本,清冷目光是毋庸置疑的姿態。


    「夫君怎麽了?想我了?」


    孟知意笑著上前,剛靠近他兩步,便被那孤傲姿勢的男人一把扯到了懷中。


    溫暖燥熱圍繞著她。


    孟知意不禁感慨,這個男人聰明也沉得住氣,也懂得利用優勢獲取更多利益。


    他配合自己在眼線麵前上演爭風吃醋的戲碼,她也得給點甜頭。


    孟知意圈住陸南風的脖子,柔弱無骨的身子靠在他堅硬的肩膀,主動吻上他的唇角,嬌媚一聲,「夫君~」


    孟知意也是知道他喜歡什麽樣。


    可男人沒有想象中的溫和,美人在懷也還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麵孔,隻是一隻手裹著她的掌心,垂著眸認真揉捏著。


    他像在給自己暖手。


    也就是知道她同鄭護衛在涼亭聊了許久。


    孟知意往他懷中鑽了鑽,將微涼的臉頰貼在陸南風衣領下施舍出來的半截皮膚上,滿足的喟歎一聲。


    陸南風頭往後移開,將貓兒一樣的女子五官細細打量起來。


    孟知意不滿地撅著嘴,「夫君,你好暖,我想挨著你。」


    「嗯。」陸南風雖應著,但依舊是未靠過來。


    孟知意眨巴眼睛,湊上前去討好一般又親了親他的下巴。


    本以為男人會忍不住加深這個吻,沒成想他眼底清明,


    無波無瀾。


    孟知意愣住了,陸南風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時,冬至猶豫著在外麵說:「姑娘,有小廝過來說公子同許家公子打了起來,將人打的很重。」


    孟知意便將好不容易落在男人身上的心思挪開,「哪個許家公子?」


    「就是許家分支,說是挑釁了公子,便被打了。現在那許家不願意,報了官府,捕快已經上門了,但是老爺不在。」


    「孟朗呢?」


    「公子沒迴來,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這樣的事情祖母不管?」


    冬至說:「老夫人一心向佛,雅意院有人去說了,沒動靜。」


    寶貝孫兒的事情都不管了,多少說明老太太是真的向佛了。


    「二叔不是能走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是。」冬至的腳步聲遠去。


    孟知意要從陸南風身上起來,被他壓住了細腰,聲音低緩平和,用的闡述語氣,「如今外麵傳言孟千金厭棄了家中的小白臉,要將冷月閣的琴師請迴家呢。」


    原來還在這氣著呢。


    孟知意順勢將一隻手臂勾在他的肩膀,嬌滴滴不知悔悟的語氣,「那孟千金有沒有請迴來嘛?」


    陸南風眸光沉了沉,「我猜孟千金在外麵金屋藏嬌,也不會光明正大將人帶迴來。」


    給風起買院子的事情,昨晚才辦好,他這麽快便知道了。


    孟知意笑,「夫君真聰明。」


    陸南風聲音冷了冷,「你當真要鋌而走險,將自己暴露在許家麵前?」


    陸南風雖然語氣不好,但兩個人還真的是第一次這般坦白了說。


    孟知意認真打量他一眼,「那不然夫君給我出一個好主意唄。」


    話雖然像是請求,但孟知意可完全沒有依靠他的意思,這個認知讓陸南風心情更加沉悶,也逐漸明白一個道理,孟知意在他這裏,一直都是假的,什麽都是假的。


    平靜的眸子忽然翻騰起狂潮一般的風雨,暗沉沉的聚起一團濃稠恐怖的漩渦,似要將人不管不顧的拉進去深淵中。


    「孟知意,給我。」


    他低聲說,但卻不知道到底是要的什麽。


    陸南風低頭,冰涼的唇撕扯在孟知意纖細的脖子,留下發紅暗紫的印記。


    孟知意擰眉,「你瘋了!」


    那樣翻滾的情緒隻有一秒,看著獨屬於自己都痕跡,陸南風心情終歸於寧靜。


    陸南風在壓抑著暴躁的孟知意耳邊低語,「娘子,你也可以咬我。」


    孟知意眉頭鎖得更深,但很快被陸南風急切的打斷意識,吞噬下她唇角的生氣。


    孟知意沒想到陸南風因為這件事這麽生氣,先前她配合自己在院子演那出吃醋的戲碼,她還覺得他遊刃有餘,沒想到這些天還有氣呢。


    許家旁支的被孟朗打的事情,孟知意一直都沒有出麵,去了雅意院那邊孟老太太也沒有多問,看樣子是真的不管了。


    倒是一直沉寂的坤院,又熱鬧了起來。


    這也是因為孟昆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這幾日就待在梅園的書房,要不然就是跟著孟行身後走動,儼然一副潛心改過的樣子。


    孟朗也被禁閉在家,聽說被孟昆罰著看賬本了。


    「姑娘,你說二爺是不是又在弄什麽幺蛾子?老爺給出了這麽多銀子平息打架的事情,他們居然還借著這件事發揮。」


    孟知意笑笑,「不怕他們發揮,就怕他們堅持不下來。」


    如果二房能夠在生意上麵操點心,給他們分一些鋪子發揮又如何?


    就是許家旁支的這件


    事,孟知意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孟知意去了書房提起這件事,孟行這才開口,「馮縣令也插手這件事了,不然就要拿孟朗去下詔獄,我便讓了一個鋪子給許家。」


    孟行之所以瞞著這件事,是擔心孟知意不願意。


    孟知意一聽這話,臉黑了下去,一旁的孟昆捏著下巴掃了一眼孟知意。


    「知意,你這什麽表情?孟朗打架也是因為有人說了你的壞話,並不是他自己的原因,再說一間鋪子而已,朗哥兒可不能染上這樣的官司。」.z.br>


    孟知意沒理會孟昆,隻是問:「爹,讓的鋪子在哪裏?」


    「城西那家,生意也不是很好,既然他們要便給了。」


    孟知意留了個心眼,沒再多說,離開了書房便讓張留護衛去查了城西周圍的情況。


    路過花園,便看見孟明月正同一個大一些的小姑娘在地上撿著什麽,孟明月一個勁的撿,那小姑娘就拿裙子在後麵兜著。


    謝氏正站在不遠處,見到孟知意連忙招手,「知意,晚膳我讓人燉了羊肉湯,你是來梅園喝還是送去你院子?」


    她是知道孟知意越是冷越不出門的。


    「我在院子喝。」孟知意同謝氏站在一起,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姑娘,「月月的身子現在好了吧?晚上還咳嗎?」


    「沒了,一聲都不咳。以往像是這樣的天氣,哪敢讓她出門呢。」說起來謝氏很是感激陳坡腳,上次還想著請陳坡腳來府中酬謝,可是孟知意說他人神出鬼沒。


    謝氏又低聲道:「那位扶搖姑娘,月月很是喜歡,現在也不粘著我了。」


    孟知意也在打量那大一些的姑娘,看來她在孟府適應的挺不錯,「娘,她就是來給月月當貼身丫鬟的,倒也不必對她太見外了。」


    孟知意對於扶搖的來曆並未多說,謝氏隻是看著這丫頭長得不錯,名字也不錯,想著是孟知意暫時收留的。


    「這丫頭心思挺重,但是對月月也挺好的,很會照顧人呢。」


    「這都是她分內的事情。」


    迴到知意院,孟知意路過書房的時候走的挺快,但沒想到,陸南風居然坐在她的窗前正在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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