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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意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精致的臉色崩得冷靜,倒真的有幾分威嚴的樣子。


    「各位來意我都知道了,北鞍縣那邊確實出了一些事情,事情已經查明,有人故意想要擾亂孟家秋收,引起百姓躁動,讓矛盾劇增。」


    孟知意說到這裏頓了頓,看向了將毯子放在她膝蓋上麵的陸南風。


    陸南風恍若未聞,將毯子放下,又給孟知意披上了鬥篷,默默站在她的身邊。


    孟知意收迴思緒,繼續說道:「我爹那邊的問題,是有意瞞著大家,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利用謠言,鬧得人心惶惶。各位也看見了,聽見這些消息,跑得也真有不少人。留下來得各位前輩,是否告知我是從哪裏聽見的這些消息?」


    孟知意將雙手放在毯子中,溫度逐漸迴溫一些,臉色多了一些暖意,但依舊嚴肅。中文網


    她垂了垂眸子,本意是想要看看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目光卻不由自主被一旁的陸南風所吸引。


    他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雙腿微打開,裙袍下方還有些許泥汙點子,想來是那會迴來時濺到上麵去的。


    兩隻手搭在膝蓋上,目光也正看著她。


    孟知意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將眼角餘光盡數的收了迴來,繼續留給他一個側顏。


    有一名管事擰眉說道:「我今早得知的消息,是鋪子裏的夥計在街上聽見的,說是街上都傳遍了。」


    另一位也說道:「我也是聽夥計說得,當時找了幾個求證,大家都是這樣的說辭。」


    「我也是。」


    「那便將那傳消息的夥計找來,依次詢問。」孟知意冷聲,「我爹目前沒迴來,有什麽事情就找我,希望各位前輩不吝賜教。」


    有一名終是心中有些擔憂,「大小姐,老爺到底如何了?受傷了嗎?」


    「我爹沒事,隻是如今秋收幺蛾子太多,也耽擱了太久的時間。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希望大家也不要透露給外人太多的消息,穩住人心,不要讓江南城也亂了。」


    「大小姐,你的意思有人要動孟家嗎?」


    孟知意並未說話,隻是衝外麵冬至吩咐:「去讓廚房準備膳食,雨勢漸大,幾位管事就在這裏吃完再迴去,另外派人去他們家中知會一聲。」


    孟知意衝幾位管事笑了笑,「幾位先喝茶。」


    她一副不願意透露,萬事相信我的表情。


    孟知意看了一眼陸南風,兩個人一同走了出去。


    冬至去忙了,自然又是陸南風給孟知意打傘,寬闊的肩膀將孟知意整個人罩在懷中。


    「你快些先迴去換身衣服吧。」


    他走在長廊外麵,偏斜的雨水都拍打在他袍擺處,暈染一片。


    孟知意想要拿過傘柄,但被陸南風高抬了一下手臂,「先走。」


    毋庸置疑的聲音讓孟知意一路心安迴到了知意院。


    迴到房中,火爐早就準備好,孟知意發覺自己的掌心異常溫暖,通身也沒有半絲寒氣。


    喝了一口熱騰騰的薑茶,這才開口:「去給書房送了嗎?」


    「是,這就去。」阿春連忙低著頭出門。


    不多時,陸南風再次叩門進來。


    孟知意正擁著毯子,靠在軟榻上麵看窗戶外麵低落的雨珠。


    聽見動靜,看過來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然和陌生。


    陸南風彎腰,將手中的暖爐塞到她的手中,然後蹲在孟知意的軟榻旁邊。


    嗓音低沉,渾厚的音調能壓平人心中的煩躁,「怎麽不休息?」


    「太吵了。」孟知意皺眉。


    「那想出去嗎?」


    「嗯?」孟知意疑惑地看向他。


    陸南風站起來,看向了外麵,這時張護衛出現在門口,抱拳喊了一聲。


    「大小姐,抓到了一個自稱是鏢師蠍子的女人。另外捕快也在調查綁架大小姐的兇手,方才還來府內求見。」


    「先帶我去見見那女子。至於衙門那邊.......」


    孟知意還未說完,就聽見一旁的陸南風道:「這麽大的雨,馮縣令這一次居然這般愛民。」


    那些吃官家飯的,哪個真正為百姓做實事的?更何況這一次孟家還未給馮縣令好處,他怎麽這般積極?


    孟知意得到了提醒,冷聲道:「就說我受到驚嚇,身體不適,一概不見客。」


    孟知意讓冬至打著傘,出門去見蠍子的女人。


    那女子很是驚恐,見到來人之後,看也不看便跪了下去,「不要殺我,我什麽都說,我將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不等孟知意詢問,便將蠍子留在她那裏的東西都交了出來。


    這女子原也是春風樓的人,蠍子是她的常客,對她非常的好。幾天前蠍子忽然說為她贖身,要帶著她離開,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到了昨晚在約定地點蠍子沒有來,她反而被擄走了。


    關了這麽久,她那點膽子早就被耗完了,此時見到孟知意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說了。


    「他之前做鏢師,還挺踏實。但玩上了賭,後來失蹤了幾天,再見到他之後又變得很闊綽,還一直說他要幹一筆大的,就能給我一個家了。但是我不喜歡賭的,我勸解他不聽,哪有人能夠戒了賭,我其實不想跟他走........」


    孟知意看著她包裹中屬於春風樓的牌子,還有蠍子送給她玉佩,還有兩百兩的銀子。


    這個玉佩孟知意眼熟,正是之前文軒閣賤賣出去的東西。


    「他隱約提起過好像在給一位叫顧老爺的做事,但名字我不知道,也不說在做什麽事情。我就知道這些了,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求求你們,別殺我啊。」


    孟知意問:「你昨晚被誰抓到的?」


    來的路上張護衛說過,這個女人是被送到他麵前的,當時並未看見人。


    「我不知道,有人要殺我,來了一個黑衣人打跑了那個人,將我打暈,我醒來就在這裏了。」


    孟知意走了出去,張護衛低聲猜測,「大小姐,有人在幫我們,可是你認識的?」


    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陸南風。


    「不知道,你且查一下江南姓顧的。」


    張護衛點頭離去。


    孟知意帶著冬至往知意院走,雨滴調皮地翻過傘麵,翻滾落到了她的手背,裙角上麵,她停下腳步,愣愣看著。


    冬至連忙說道:「姑娘,我們快些走吧,雨太大了,你的衣服等會都濕了。」


    她已經盡量將傘都放在了孟知意的頭頂,但還是擋不住這樣的風雨。


    孟知意的腦海中,隻浮現出陸南風帶著她走的那一路,居然半點沒有讓她沾染到深秋的冷涼。


    他這人看著清冷陌生,但靠近過去卻那麽的溫暖。


    好神奇。


    北鞍縣。


    「徐老爺,還未找到人。」


    徐光冷笑一聲,「這都兩天了,找不到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了,給夫人那邊帶話,就說已經給她報仇了。」


    這話很快就遞到了深閨中的女子身上,此時她正手拿黑色的火鉗,看著角落處瑟瑟發抖嗚咽著的小狗。


    「她也沒見多傷心啊,聽說還去天香樓吃飯了呢。」


    女子說著,忽然麵色猙獰,「將我心愛的狗狗踩成了這樣,可不能這麽便宜她了。去


    外麵說說,就說孟家大小姐一個女子,在親爹出事之際,居然還帶著小白臉去逛街。」


    說完之後,拿著自己的火鉗就往角落的小狗身上按去,「嗷」的淒厲吼叫頓時響遍整個屋子。


    「沒用的畜生,在這叫有什麽用?當時你就應該上去咬她幾口。」


    說完又是將火鉗狠狠的按在了狗狗斷了腿的地方。


    徐光這邊春風得意,不但討好了美人,還得到了顧老爺的誇讚,他已經想到了屆時自己掌控整個北鞍縣米行的場景了。


    忽然,外麵窗戶傳來了「啪嗒」的一聲,他從溫柔鄉裏抬起頭來。


    「老爺,是下雨的聲音.......」


    「不對!」


    徐光早些年也是刀尖上討生活的,警惕性非常高,又是這種關鍵的時候,他立刻爬起來披上了衣服,抽出一旁的大刀看向了門窗緊閉外的黑夜。


    沒動靜了。


    他從前門走出去,衝外麵的兩個護院使了個眼色,一名護院立刻帶著人往屋後麵繞去。


    而他,看了一眼大雨瓢潑的黑夜,低聲道:「去看看地牢那邊關著的人。」


    「是。」


    護院應聲衝進黑夜中,而徐光則是一直站在廊下等著。


    這深沉熱鬧的夜,恐怕是不能安睡了。


    不多時,護院慌張跑了迴來,「老爺,人不見了。」


    徐光眼底劃過冷光,聲音透著狠,「多派幾個人去守著糧倉那邊,另外再派一些人去搜查孟行失蹤的那個地方,不要放過任何。」


    北鞍縣外約一百公裏的林中,孟行正一身狼狽,跟著一名黑衣人在林中疾步行走。


    他上氣不接下氣,又累又餓,身體半邊因為滾落下山摔的已經血肉模糊,被雨水衝刷了一遍又一遍,冰涼刺骨的感覺早已過去,此時傷口的地方滾燙一片。


    眼前模糊不開,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竭盡可能的跟在黑衣人後麵。


    「停!」


    黑衣人不知道在嘩啦啦的雨中能聽見了什麽,低聲說了一個字,孟行反應過來立刻二話不說趴在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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