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兮倒也不惱,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之前師尊不還說我是一隻小狗嗎?如今又改口了?”


    “小狗從來不會欺負主人,”明霽遲疑了一會,說:“就像你十七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多壞心眼,也很尊重我……”


    確實很尊重。


    那時,明霽情毒犯了神態不清,一身修為消失殆盡。


    僅有的衣衫透明的貼著身體,若有若無的溢出光彩。


    明霽嗚咽著,張著唇瓣無意識的吐著舌尖,漂亮的瞳孔蓄著水霧……


    在這種情況下,換作聖人都忍不住好好欺辱一番。


    可是,十七歲的衛子兮也隻是紅了一張稚氣的麵孔,在明霽全然信賴的目光下,窘迫的抓住人細膩的手腕箍住高舉。


    明霽很信任他。


    想必,他是有機會的強迫師尊的,卻格外君子的移開了目光,在心中念了無數遍清心咒。


    最終,衛子兮放平了心中的旖旎,閉上眼睛,開始輸送自己稀薄的靈氣。


    ……


    少年的愛意真摯且美好。


    他揚聲說,師尊,徒兒也想為你做點事。


    越想越納悶,明霽對比了一下如今的衛子兮,不解道:“如今怎麽變成一頭狼了?”


    當初那個坐懷不亂柳下惠,一心隻聽他話,從來不會欺負他的乖徒弟去哪了?


    “哦。”衛子兮毫無誠意的點了點頭,感慨道:“師尊在想從前的徒兒啊?”


    這話剛落下,明霽太陽穴就突突的跳,心上跟著莫名一緊。


    果不其然。


    衛子兮笑容很盛,不緊不慢的開了口:“那師尊是喜歡當初的我,還是喜歡現在的我?”


    ……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


    明霽想都沒想,“喜歡當初聽話的你。”


    話音剛落,整個空氣都凝滯了幾秒。


    “哦?”衛子兮聲音聽起來很晦澀:“所以,師尊不喜歡現在的我了?”


    好吧。


    明霽心虛閉上了眼,隻得改口道:“那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結果這都沒讓衛子兮滿意,還喋喋不休的問了跟剛才一樣的問題:“那師尊討厭從前的我?”


    你怎麽這樣?


    明霽壓住脫口而出的話語,無奈道:“十七歲的你跟如今的你我都喜歡,可以嗎?”


    “師尊真貪心。”


    衛子兮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繼續追究下去,念想一轉換了個其他問題:“師尊為什麽說我是狼?”


    欺師滅祖、以下犯上、屢教不改……


    挨個把對方做的事說了遍,明霽悠然道:“這算不算?”


    “師尊說是就是好了,”衛子兮不由失笑道:“依照徒兒來看,你也是一隻狐狸貓。”


    明霽:?


    “狐狸貓?”


    斟字酌句的念了這三個字,明霽喃喃出聲:“這是何物?”


    他向來隻知曉狐狸,貓兩個不同的動物,狐狸貓是什麽倒從未聽說過。


    莫不是狐狸跟貓機緣巧合生下來的罕見物種?


    明霽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是——”待明霽視線投在自己身上,衛子兮刻意拉長了音調,故作神秘道:“這可是一個稀罕的物種。”


    明霽有些不解:“如何說起?”


    促狹的彎了彎唇角,等對方好奇心完全提起來,衛子兮才慢悠悠的開口:“就是說,既有狐狸的勾人魅惑,又有貓的高貴冷傲。”


    “……”明霽怔了半天,好半晌反應過來,這是壞徒弟常對自己說的兩個詞。


    “所以說啊……”


    衛子兮好笑的打量師尊一張白淨的臉變得發紅,不疾不徐的清了清嗓子:


    “此乃絕品,唯有師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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