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剛才的事情不過些許小插曲,而今的正事,還是要尋得季晏澤。


    明霽這般想著,先帶著衛子兮一路探查。


    靈玉順著氣息到了一個拐角處,明霽下意識用修為探查,發覺這裏鬼氣森森,不由得心生警惕。


    衛子兮一直跟在明霽身後,瞧著附近陰氣沉沉本下意識想裝個可憐,又怕擾亂明霽思緒,隻得悶著聲道:“師尊,鬼族莫非曾經經過這裏?”


    明霽頷首,一手緊緊握住衛子兮的手,另一手抽出劍身,提防鬼族從背後偷襲。


    他關切道:“子兮,你要小心。”


    衛子兮而今已不是什麽剛牽過師尊手的青澀小夥子,見此臉不紅心不跳的。


    他自作主張的將明霽手掌包裹於掌心中,鄭重點頭。


    恰在此時,靈玉忽得閃爍幾番,像是象征著什麽事態變化。


    “在前麵!”


    明霽凜了神色,帶著衛子兮迅速向前趕去。


    可惜,他還是來晚了。


    麵前的季晏澤身受重傷。


    似乎是剛與人爭鬥過,原本幹淨的衣服全然都是血汙,穿在身上更像一層血衣。


    “明仙尊,你教導無方啊。”


    說話的人還是黎仙尊。


    他抽出了剛才捅入季晏澤肩胛處的劍身,神情似非似笑。


    明霽看見這種場景,隻覺得有一團無名火在心中點燃。


    他少許有了怒意,握住劍身的手已然微微顫抖,聲音寒冰刺骨。


    “黎仙尊,你這是何意。”


    “還要我明說嗎?”黎仙尊瞧見明霽一向平淡的神色變得生動起來,心情也是極好。


    他勾著唇角,將剛沾染著鮮血的劍身壓近,直逼已然昏迷不醒的季晏澤。


    黎仙尊笑容惡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明仙尊修為高深,想必定也能看出,我為何會對他動手。”


    他這話說的沒錯。


    明霽踏入這處時,已然感受到了季晏澤身上濃烈的鬼氣。


    但瞧見黎仙尊的劍險些要刺入季晏澤脖頸血管處,明霽還是下意識製止:“不可!”


    “事情還曾查明,況且……就算季晏澤真是墮入鬼族,也是由我這個宗主處置。”


    “哦?”黎仙尊眯了眯眸,似乎很樂意同明霽搭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開口時揚高了唇角,緩緩道:“莫非明仙尊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


    “隻是可惜……”他說這話時刻意頓了頓,眸子裏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情緒。


    黎仙尊緩緩看向明霽,“明仙尊忘記了嗎,我是眾仙推出的管轄。”


    “包括仙尊你、也是由我管理。”


    他這話太意味不明,以至於讓明霽心裏十分不適的退了幾步,疏離客套的說:“無需黎仙尊費心,此事既然是清夢宗的要事,由我處理就好。”


    “明霽。”


    眼前的大能倒是一點不自知自己的無禮,反而字字句句像情人般,曖昧的喚著明霽。


    恨不得將灼熱唿吸一並吹拂。


    衛子兮自是不肯的,他心裏窩著火,向前一步擋在明霽麵前,眼中滿是警惕。


    一字一句清晰開口:“前輩,說話就說話,為何一直靠近我師尊。”


    黎仙尊微眯著眼睛,笑容多了幾分諷意味,冷寒道:“你有什麽資格插嘴。”


    或者是他眼神望向衛子兮時實在說不上友好,明霽發覺後冷了臉色。


    畢竟是針對自家徒弟,他立馬出聲了。


    “黎仙尊,子兮說得對,我確實不喜別人靠近。”


    明霽垂下眸,目光落在受了重傷已然昏迷的季晏澤身上,抿著唇輕聲道:“還望黎仙尊不要為難,先讓我將季晏澤帶走。”


    “好、好。”黎仙尊似乎是被氣笑了,尤其是目光看見明霽緊緊牽著衛子兮的手時,一下子鋒銳起來。


    “明仙尊果真不知羞恥。”


    說完這難聽話,他似乎覺得還不過癮,又將劍身刺入季晏澤的表麵肌裏,甚至出了絲絲血痕。


    不複剛才,許是仗著明霽有弟子落在自個手裏,而今表情似乎帶著些許耐人尋味,語句輕飄飄,卻又十分羞辱人。


    “明仙尊這是在求我吧?”


    想著剛才那刺眼畫麵,他又惱火的將劍身貼得深了幾分,讓肌膚滲透出血。


    他笑容滿是快意,“明仙尊,求人是否有求人的態度?”


    黎仙尊緊緊盯著明霽清冷如玉的麵孔,話語間刻意有短暫的停頓。


    “明仙尊,讓我見見你的誠意。”


    他說這話仿佛不像什麽正人得道的君子,更像是一位采花大盜,步步緊逼良家。


    見著明霽不應,他神色更加危險,將那刀尖深入幾分,甚至可以隱隱瞧見季晏澤皮肉下的血管。


    “明仙尊呐、若是再沉默,你手下弟子可連洗一點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明霽聞言,心中渾然不滿了——他平生最不喜他人威脅自己,而今這人卻數次逼迫為難他。


    他眼眸裏說不出有什麽特別情緒,竟抬起步子,緩緩朝那人靠近一步,話語裏情緒聽不出多少起伏。


    “你想要我如何求你?”


    黎仙尊以為明霽妥協了,笑容不曾完下半分,故意吊人胃口般,隻將話語說了一半。


    “該如何求我……”


    他剛說完這話,又望向手裏的寒光刀劍粘上的血跡,心情極好的輕哼道:“那便要看明仙尊怎樣在意這個弟子了。”


    衛子兮聞言緊咬著牙關,心裏一直聽這位大能羞辱師尊,不由燃起洶洶怒火。


    忽得,他的理智瞬時迴籠,瞧見這人如獵物般緊盯著明霽,語氣意味不明:“前輩,你的意思是,而今整個修仙界都是你做主嗎?”


    衛子兮說這話並非衝突,而是他忽得發覺他們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不知為何,自那個黎仙尊出來,他們就如魔怔般,一步步落下此人的陷阱,處處受製。


    黎仙尊尾音上揚,嗤笑的收迴了刀劍,竟也沒為難衛子兮。


    他眼眸深邃的看向明霽。“明仙尊,你覺得如今呢?”


    ……


    這般針鋒相對的場景實屬讓人為難。


    尤其是被人刻意打攪,場景無端添了更多責難。


    也不知是哪裏的宗門長老無意路過這裏,發覺森森鬼氣自季晏澤身上傳來,神色都愣了瞬。


    待他腦海記憶迴攏,冷厲為難的瞧向明霽。


    “明仙尊,你這宗門弟子竟墮入鬼族……”


    “你又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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