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王巴奇的戰鬥結束幾個小時後。


    春馬在機庫一角抬頭看著“軍刀”。


    (真的做到了啊)


    被朱月提議在戰場上賭博的時候,雖然聽了,但也不是沒有不安。


    他並不確信自己給出的答案會被神劍認可,也很有可能不順利。


    在這場賭博中獲勝,獲得了駕馭神劍的力量,就這樣順利結束了戰鬥,迴到了“迷霧斯坦”。


    事到如今,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事態發展過於激烈的事實。


    “這次的英雄君在這種地方發什麽呆呢?”


    聽到從正後方緩緩傳來的聲音,迴頭一看,席恩正好飄落下來。


    “你是英雄?”


    “這不是事實嗎?沒有我,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那麽強的家夥。”


    “我倒是覺得好像終於成功了。”


    席恩帶著笑意的話讓哈爾瑪歎了口氣,聳了聳肩。


    到目前為止,中型以下的入侵者暫且不提,“米斯托爾汀”在麵對大型入侵者甚至更大的敵人時,總是依賴席恩和“阿薩爾特”。


    這次的事情,隻是從那種不應該的狀況中好不容易接近了應有的形態,對春馬和阿基德來說,可以說是終於站在了起跑線上。


    “但是,嗯,我做到了。”


    終於能夠不依賴、不強加於席恩而戰鬥了。


    雖然隻有一次,但能做到這一點,我真的很高興。


    “你對我這麽胡鬧感到不滿嗎?”


    “比起不滿,我更覺得沒出息……不過今後我會努力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真不服輸啊。”


    “是啊。”


    席恩咯咯地笑著,站在春馬身旁,抬頭看著“軍刀”。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軍刀”的胸部——大概就在駕駛艙後麵的電子驅動器。


    “聽說電商驅動器的內容是‘雨的無窮’?”


    “好像是。我也是這麽聽說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隻是感覺到了。”


    流淌著魔力,當它不間斷地傳到劍上時,神劍的名字和大致的使用方法湧入了腦海。


    隻是這樣,沒有像小晶和夏美體驗過的那樣用語言說話的機會,之後神劍方麵就沒有任何消息了。


    “那麽,你是來調查這方麵的情況的嗎?”


    “哎呀,你懂的。”


    “因為哥哥看到你和‘光翼寶珠’發生了很多事。”


    阿基特與寶珠契約時,席恩似乎非常在意阿基特的身體狀況。


    在新聞發布會室發生的事也是如此,據說他在深夜的醫務室也因為與此相關的爭吵而受到了醫療組的訓斥。


    既然那麽擔心小晶,自然也會擔心春馬。


    但是,冷靜地想一下,這等於說自己有被席恩重視的自覺,所以小春馬決定把細節的事情瞞著席恩。


    幸運的是,席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哈爾瑪的內心。


    “知道就說得太早了。那就稍微彎下腰來露個醜吧。”


    “好的好的。”


    隻要按照指示按照席恩的身高彎下腰,他的額頭馬上就會碰到哈爾瑪的額頭。


    “……事到如今,用手觸摸不行嗎?”


    “雖然不是不行,但效率最好。因為不想不小心錯過,所以忍著忍著。”


    不管是誰,額頭碰在一起都會因為臉太近而感到不舒服,如果不是親人而是男性朋友,就更癢了。


    倒不如說席恩為何如此坦然?


    “……不是艦長那種‘神權契約’吧。還有就是第一迴,有點魔力枯竭的感覺?”


    “這麽說來,我好像有點累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不要因為在戰場上太過狂暴而導致魔力枯竭。如果我能馬上治療還好,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嗯,關於這件事,我倒是很擔心艦長會犯錯。”


    說著移開額頭的席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真是的,一艘戰艦一直用魔力防禦牆罩著,可不是初學者能做的事。”


    “啊,確實我們也被突然襲擊嚇了一跳。”


    在事先什麽都沒說的情況下突然被那樣做的事實的衝擊變得模糊了,但在戰鬥中一直這樣做的事實也很荒唐。


    對付魔力防壁到底有多困難,春馬無法正確地知道,不過看席恩的反應,雖然是我哥哥,但好像還是很無理。


    “總覺得對不起。”


    “不,光劍哥哥不需要道歉。”


    席恩哈哈地笑著,揮手說道。


    這句話和平常沒什麽特別之處,但春馬有一點在意。


    “喂,席恩,你不要再叫我‘光劍哥哥’了吧?”


    聽到哈爾瑪的提議,席恩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動作。


    “嗯?”


    “所以你就平常叫我春馬好了。”


    “為什麽又突然”


    “……對我來說並不急。”


    從她發現席恩開始叫夏美的時候起,她就開始在意了。


    隻是不能斷言是席恩的同伴的自己在意那個,也覺得叫名字很奇怪,當時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是,如果現在自己已經整理好了這些,就另當別論了。


    “我一直耿耿於懷,希望你能借此機會改改。”


    “改正……可以嗎?會不會妨礙你以後殺了我?”


    從席恩理所當然地蹦出來的“殺”這個詞讓他有些膽怯。


    確實,春馬和席恩定下了這樣的約定,兩人之間因此產生了特殊的距離感。


    他意識到這也是讓席恩使用這種稱唿的主要原因。


    “老實說,如果現在的我問你殺不殺得了,我覺得是不可能的,隻是心情上的意思。”


    “那……你也被綁帶了?”


    “也許沒錯,但這不是本人說的話吧。”


    綁帶之類的表達,如果是把席恩視為危險的人使用還好說,但從席恩本人的嘴裏蹦出來就太奇怪了。


    但他本人卻一臉認真地皺著眉頭。


    “等一下,為什麽在這裏皺起眉頭?”


    “因為我沒想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這可出乎我的意料。”


    雖然知道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會讓他很為難,但他絕對不會預料到自己收迴“要殺了他”這一令人不安的宣言會讓他露出厭惡的表情。


    “當然,如果你要做什麽,那就不止這些了……我決定好好考慮包括這些在內的眼前的事情。”


    現在的春馬根本不想殺席恩。


    但是如果因為什麽契機讓席恩發生改變的話,也有可能會刀劍相向吧。結果可能會有不得不奪去生命的事。


    不被自己現在的想法所束縛,不斷摸索最好的方法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就更不應該稱唿名字了。”


    “不用了!我說不用了!”


    麵對還想咬住不放的席恩,不由得大聲喊道。


    在機庫裏的人們都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春馬一把抓住席恩的雙肩。


    “我決定認真麵對眼前的事情,我不打算隻把你當成神子、惡漢、懶漢,所以不需要奇怪的距離感。”


    “我覺得他在說我的壞話。?”


    “總之,從今往後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想說的隻有這些!”


    春馬用力拍了拍巴辛和席恩纖細的雙肩,轉身離去。


    等不到席恩的迴答,就直奔機庫的出口。


    (總覺得,說了些很丟臉的話……!)


    叫名字是為了縮短精神上的距離。


    雖然有一半是氣勢洶洶,但冷靜下來之後,麵對本人說出這些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害羞的背後確實有一種清爽。


    和一直有著扭曲關係的席恩,終於可以正麵麵對了。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視野變得清晰起來。


    春馬看著心裏確實變了的自己微微一笑,腳步輕快地走在通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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