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個問題,應該想辦法解決嗎?”


    “嗯,我覺得至少應該道歉,或者好好解釋一下。”


    最好的方法是道歉,但在席恩沒有做壞事的感覺的情況下這麽做反而有鬧別扭的危險。


    與其因此而失敗,還不如毫不隱瞞地說出席恩自身感覺上的偏差。


    “……話說迴來,麵對春間哥哥,你不會說‘想被討厭’之類的話吧?”


    從到目前為止的傾向來看,即使因為這次的事被春馬討厭,對席恩來說也是好事,他不會考慮解決事態,但意外的是他自發性地想要行動。


    對夏美來說,這是開心的誤判,但她對小晶和夏美沒有同樣的心情感到無法釋懷。


    “那家夥……反正什麽都不做也會討厭我的。”


    “春間哥哥是不會跟真心討厭的人那樣說話的。”


    對於夏美的否定,席恩的眼睛變得黑白兩色,像是在選擇詞語一樣,視線轉向後天的方向。


    “嚴格地說,你絕對不會原諒我,或者說是不會越界……總之,對我來說不會有什麽不方便的,所以就行了。”


    席恩單方麵進行了毫無意義的解釋,並表示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試圖轉移話題。


    “還是得向光木哥哥道歉才行啊。這次,我很擔心你傷了我的心……”


    也就是說,被討厭、被害怕、被生氣都無所謂,但傷害似乎不是席恩的本意。


    這種思考方式本身夏美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夏美沒有足夠的時間和頭腦去挖掘。


    認為首先應該致力於解決眼前的問題而放棄。


    “那你就和哥哥好好談談吧。”


    “球是不是太直了?”


    “正直、認真的春馬哥哥和乖張、有些許偏差的席恩,如果用拐彎抹角的方式,絕對會鬧別扭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正麵交鋒,絕對可靠,也更快。”


    實際上,她覺得正麵衝突可能會鬧別扭,心裏也有些不安,但如果讓夏美自己和莉娜、蕾斯等人一起說話,應該能解決問題。


    “啊?你也想同席嗎?”


    “因為我心裏很不安,要是更鬧別扭的話,我也會很為難的。”


    席恩雖然很不情願,但不能就此讓步。


    如果指出現在的哈爾瑪是否會答應席恩的召喚,席恩最終也同意了。


    布置場地當然是越早越好,但技術班為了兩天後的出航而忙得不可開交。


    結果,直到在球國的那件事處理完,有了時間,再決定如何安排場合為止。


    就這樣,小晶和春馬的事就這樣順利結束了。


    既然如此,故事應該已經結束了,席恩想要起身,夏美立刻製止了他。


    “不是結束了嗎?”


    “一開始想說的話已經結束了……我還有話想說。”


    當初的目的確實實現了。不過,我還有話要對夏美說。


    今後,夏美想和席恩怎麽樣?


    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夏美一直沒有給出答案就走到了這裏。


    恐怕席恩對此毫不在意。


    他是一個建議夏美離開自己的男人,或許是為了讓夏美今後更容易選擇他而希望維持現狀。


    但是,夏美覺得絕對不能含糊其辭。


    而偶然發現這一點的現在,不正是給出答案的最佳時機嗎?


    “……”


    雖然很有幹勁地想要得出結論,但實際上自己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想法。


    剛才挽留席恩,也隻是因為預感到如果不先說出來,今後這個話題就會被迴避。


    越是想快點說點什麽,就越著急,反而說不出話來。


    席恩一臉驚訝地等待著夏美。


    (不管怎麽說,還是很溫柔的)


    說真心話,席恩是想趕快迴自己的房間吧。


    本來他就想避免像這樣和夏美見麵,還說明天以後作為技術組會很忙。


    盡管如此,她還是答應了見麵商量的請求,也沒有催促挽留卻什麽都不說的夏美,隻是靜靜地等她說話。


    注意到這種小小的溫柔,我焦慮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


    “我腦子裏還沒完全想好,你先聽我說。”


    “……知道了。”


    夏美有一種預感,就算想總結之後再談,也一定會在某個地方打轉,所以她選擇了不總結。


    即使沒有總結,也想把自己的心情傳達給席恩。


    “說實話,在剛才你這麽說之前,我完全沒有想過人類的大半可能會成為敵人,也沒有把它們當作敵人的覺悟。而且,關於席恩,我覺得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恐怕夏美在很多方麵都考慮不周。


    現在才意識到,在目前的狀況下相信席恩,和單純地相信朋友是兩迴事。


    在這種狀況下,從一開始就一直擁護席恩的安娜,以及向“密斯托爾斯坦”全體顯示出關係良好的十三技班的人們,明知如此還是選擇了席恩。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竟然把這些人和連狀況都沒有意識到的夏美相提並論,真是不自量力。


    “而且,我大概也不像拉斯特爾參謀長和十三技班的人那樣能為席恩做什麽。”


    夏美充其量不過是個掌舵手,既不像安娜那樣能與掌權者周旋自如,也不像十三技班那樣能不畏權力、強勢橫衝直撞。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站在席恩這邊。”


    考慮不夠,力量也不夠。即便如此,夏美還是希望如此。


    “救了我一命的恩人,一起笑著、開玩笑、吃蛋糕的朋友,平時有點愛擺弄人,但其實很溫柔的你,因為我相信你。”


    雖然知道那不是席恩的全部,但夏美所知道的席恩無疑也是真實的他。


    夏美打從心底相信席恩。


    “所以啊,不要說‘害怕’、‘不要相信’之類的話……聽你這麽說,我很寂寞。”


    雖說是短視的判斷,但一直以來夏美對席恩的信賴都是真實的。


    不管我怎麽表達這種心情,對方總是不停地說“錯了”和“再多想想”,這讓我很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和席恩之間的隔閡被暴露出來,讓我很寂寞。


    “……我告訴你,你的想法恐怕還太天真了。”


    “嗯。”


    “剛才好不容易才發現,怎麽可能不到一個小時就得出結論。”


    “我知道。……不過,大概怎麽想都一樣。”


    即使在這裏暫時停止思考,花費時間,夏美的迴答也一定不會改變。


    夏美不認為席恩可怕,也不能因為大部分人類都是這樣就把席恩視為敵人。


    “不管別人怎麽說,這是我的真心話,想改變也改變不了。”


    直視著席恩的眼睛,飽含著“絕對沒有折斷的意思”的念頭宣言。


    對視了幾秒後,席恩深深地歎了口氣。


    “明明說了那麽多不要變成這樣,結果為什麽還是變成這樣呢?”


    “那你死心了?”


    “是啊,投降吧,投降吧。”


    雖然席恩有些不滿,但還是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不過他一改滑稽的態度,以認真的表情注視著夏美。


    “我保證不再說多餘的話……但是,今後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時候,就離我而去。我保證不會因為今天在這裏的宣言而被束縛。”


    “……我知道了。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會好好做的。”


    說真心話,他很想反駁說沒有那種事,但席恩身上有一種不讓他這麽做的氛圍。夏美被她的氣勢所壓倒,點了點頭。


    緊接著,空氣突然緩和下來,往常的席恩迴來了。


    “怎麽說呢……應該不是針對我吧,隻是擊中了我的弱點。”


    “啊?是嗎?哪裏?”


    “他會拋開大道理,根據自己的內心得出結論……如果是發自內心的迴答,我絕對不會輕視他。”


    席恩鬧別扭地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後把視線轉向夏美,做出默默等待的姿勢。


    “咦?迴去的時候分開比較好吧?”


    “你不是已經站在我這邊了嗎?那就一起走吧。”


    “還是放棄?”席恩壞心眼地笑著,夏美氣不打一處來,昂首挺胸地站在一旁。


    “雖說是在艦上,但晚上也很晚了,你送我到房間前麵吧。”


    “我不記得你說過要做到那種程度嗎?”


    “反正要一起迴去,這點顧慮也沒關係吧!”


    兩個人並肩走在通道上,節奏明快地聊著什麽。


    這本身絕對不是第一次,但夏美不可思議地感到和以前有些不同。


    (哥哥們也能這樣和席恩一起走下去就好了)


    懷著這樣的願望,夏美帶著微笑走在席恩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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