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是戰斧穀周世才和隱匕宮的康平,這兩人的修為境界完全一樣。也是目前為止的四場比試中實力最為接近的。這一場比武異常激烈,雙方都是使出渾身解數,戰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最後以周世才的倒地不起無法再戰而結束。這樣一來,隱匕宮好歹是有一人進入到了第二輪,不至於第一輪就全軍覆沒了。


    第五場便是翎羽宗的張浩與槍神宗的葉明城。葉明城不愧為槍神宗宗主蕭天翰的親傳弟子,一身槍法如龍,打的張浩隻有勉強招架的功夫根本無法反擊。而戰斧穀的路子與天刀門一樣,都是強調勇猛進攻,如果僅僅隻是防守威力反而大打折扣。葉明城也正是抓住這一點,一直持續不間斷地發動密集的進攻,讓張浩根本疲於奔命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


    就這樣消耗下去,三百個迴合左右,張浩便靈力耗盡自動落敗了。而葉明城也不出意外地獲勝晉級到了第二輪。


    如此,第一輪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場,天刀門陳昭對上鐵鏈門鄭偉。


    “陳兄,加油啊,打得他滿地找牙,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下方的謝盡歡努力在給鄭偉加油,這話被鐵鏈門的門主年戈聽見了滿臉的不悅。


    謝盡歡本來還想繼續給陳昭加油的,可是感受到了來自林慕華犀利的目光趕緊閉嘴收斂了。


    鄭偉踏上石台,看著眼前如鄉野村夫一般的陳昭,冷笑道:“小子,你的師兄敗得那麽狼狽,我會讓你比他敗的更加狼狽。我會慢慢折磨你,直到你自己跪下來向我求饒。”


    “廢話少說,刀上見分曉。”


    陳昭打架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多說話,打架就打架,光動嘴有什麽意思。師父從小就告誡他,能動手就別動嘴。你打服別人了,他嘴上自然也就服了,不服就再打,打到嘴上都服了為止。


    “天刀門自參加七武宗魁試以來,至少都是進入到半決賽的。今日我就要讓天下所有人都看到,你們天刀門止步於第一輪,讓你們天刀門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陳昭不想再和他廢話,直接扭過頭問謝雲舒:“可以宣布開始了嗎?”


    謝雲舒愣了一下,咳嗽兩聲:“都準備好了吧,現在對決開始!”


    謝雲舒剛剛退出石台,鄭偉就率先發動了進攻。他們鐵鏈修煉的兵器是鐵鏈,鄭偉的鐵鏈名為鎖魂鏈。那鎖魂鏈成螺旋狀飛了上來,企圖將陳昭纏住。


    陳昭一個飛身躲過了包圍,隨後一招砍竹子招唿過來。鄭偉連忙抽迴鎖魂鏈防禦。


    趁著這個當口,陳昭飛身來到鄭偉的麵前,一招砍倔牛。黑刀在鎖魂鏈上砍出無數的火星子。


    謝王孫看著這把黑刀,眼神覺得有些奇怪。這把刀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長相如此怪異的刀他並未有任何印象。但這把刀的刀勢和展現出來的霸道之感總讓謝王孫覺得似曾相識。


    “這把刀莫非是——不對,那把刀不長這樣,而且那把刀應該也……”


    “夫君,你說什麽?”


    一旁的林慕華聽到了謝王孫的自言自語,詢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少年很有趣。”


    “沒教養的小孩子罷了,盡歡的性子就是被這些狐朋狗友給帶壞了的。就看這鐵鏈門的弟子能不能給他一點教訓。”


    場上的鄭偉越是和陳昭交手就越是感到震驚無比。陳昭的招式看起來都樸實無華,與尋常武夫的招數並沒有什麽不同。但這家夥散發出來的刀勢與威壓強橫到不講道理。


    鄭偉每與陳昭交手一迴,手掌的虎口就傳來陣陣疼痛,震得他險些無法控製鎖魂鏈。


    要知道這鎖魂鏈可是由精鐵鍛造,加上自己這麽多年的靈力修煉,早就是堅硬無比了,怎麽每接一刀都傳來這麽大的反震之力。


    這家夥的修為明明是和自己同境界,而且看他年紀如此小,應該是修行不穩啊,怎得如此厲害每一招我都接得這麽勉強。


    “小子,現在開始本大爺要認真了!”


    “原來你還沒認真啊,那你可得認真了,因為我要認真了!”


    陳昭雙手握刀,眼神淩厲:“砍柴刀法——一刀斷瀑!”


    強大的刀風仿佛有一刀截斷瀑布的威力欺上來,鄭偉再也不敢托大,也使出自己最強的防禦招式。


    鏈雲截陣


    鎖魂鏈快速旋轉,形成一個錐形的法陣將鄭偉護在其中,並且還有靈力波動。


    然而這鏈雲截陣在碰觸到刀風的那一刹那,就宛如紙糊的一樣,連同整個鎖魂鏈全都盡數斷裂。


    當鄭偉欲再度發起進攻的時候,陳昭的黑刀已經抵在了他的眉心間。


    “你輸了!”


    台下的鄭偉看著台上的局勢,問道:“鐵鏈門鄭偉,你兵器已破,可願認輸?”


    鄭偉握緊了拳頭,卻不知該說什麽。


    我居然輸給了他,輸給了這個無名的鄉野村夫。可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一旦認輸的話鐵鏈門就全部折在第一輪了。迴去之後一定會被門中長輩所恥笑的。


    見鄭偉不說話,陳昭也覺得勝負已分了,便收刀轉身離去。


    鄭偉瞧見陳昭的背影大開,完全裸露在自己的麵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也許,勝負就在一念之間。


    鄭偉禦起一截鎖魂鏈殘片偷襲陳昭。


    下方的王伯連忙提醒:“陳昭,小心——”


    陳昭突然甩出黑刀,這看起來無鋒的黑刀居然將那截鐵鏈殘片切成兩半之後,速度絲毫不減地奔鄭偉而去。


    這一刀下去一定能將毫無防備還未反應過來的鄭偉劈成兩半。


    事發突然,下方觀戰的謝雲舒本有機會出手阻止,但一刹那的想法讓他準備起飛的雙腳停住了。


    這等偷襲的手段實在不恥,他從內心倒真不想救鄭偉。


    鄭偉看著那飛奔而來的黑刀,眼下再無任何防禦手段的鄭偉隻能是束手就擒。


    結果那黑刀飛到眼前一寸處卻停住了。


    鄭偉的汗水都嚇得流出來了。


    “還要打嗎?”


    “你——你為何不直接一刀殺了我?”


    “我的刀隻殺妖和惡人,你連惡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個可憐的家夥罷了。我不殺你,你要是不服還可以再戰,我奉陪到底。我說過,打到你心服口服為止!”


    意思就是,我想殺你隨時都可以,但卻不殺你。你不服,就打到你服為止。


    陳昭的這番話可算是誅心,勢必會成為鄭偉心中永遠邁不過去的心劫,也注定會讓他的修為此生再難進一步。


    鄭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徹底喪失了鬥誌,整個人都蔫了,萎靡不振。


    “我——輸了……”


    謝雲舒跳上台,看了看鄭偉,又看了一眼陳昭,眼中投來讚許之色。


    “我宣布,這場比試,天刀門陳昭獲勝!”


    台下看客們全都傻眼了,一片鴉雀無聲。鐵鏈門的精英弟子就這麽被天刀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輕而易舉的打敗了。


    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看中,陳昭根本還沒有使出一半的力氣,兩個人的實力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這出乎眾人意料的結局一時間讓人們忘記了歡唿與鼓掌。


    直到謝盡歡和王伯率先鼓掌,其餘人才紛紛鼓起掌來。


    “這小子是誰啊,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這麽厲害?”


    “是啊,明明是同境修為,居然那麽輕鬆就擊敗了對手。”


    “看來天刀門的底蘊果然深厚,沉寂了這麽多年又有新弟子出頭了。”


    “你們急什麽,他隻不過是運氣抽到一個弱的而已。別忘了,神劍山莊的兩位少爺還沒有出手,至少要跟他們打過了才能下結論。”


    一直坐在上方的白葵也仔細打量著陳昭,這個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還有些土的少年居然這麽厲害。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這個家夥果然會一直給人驚喜呀。


    各大宗門的領頭人此時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陳昭的身上。


    翎羽宗的公孫敬道:“這小子莫非是故意壓製自己的修為,他怎麽看都有登堂境的實力啊。”


    戰斧穀的穆戰也接著說道:“不對啊,若是他故意壓製自己的修為,我們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可完全看不出來,莫非是加了什麽禁製強行壓製了修為?”


    槍神宗副宗主蕭天賜負手而立:“看來天刀門命不該絕,諸位,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少年,天刀門很有可能因為他而重新崛起。”


    隱匕宮的沈堅秉此時倒是開心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原本以為我們隱匕穀又逃不過首輪魔咒,沒想到這次僥幸進了一個。更令人沒想到的是,鐵鏈門的弟子全部倒在了第一輪,這誰能想到,你說是不是啊年門主?”


    鐵鏈門的門主年戈此時的臉色已經氣成了豬肝色,他冷哼一聲:“我鐵鏈門技不如人,此次排名墊底,我認了。”


    說完就拂袖離去,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謝王孫倒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始終在陳昭的身上。從他的身上仿佛真的有些看到了當年那位故友的身姿。一樣的意氣風發,一樣的一往無前,一樣的堅信著某種信念。


    “今日第一輪對決已經全部結束,勝者為槍神宗的虞詳,葉明城。翎羽宗的流紫,戰斧穀的穆冠今,以及隱匕宮的康平,以及——天刀門的陳昭。恭喜六位進入到了第二輪,今日先迴去休息。明日則開始進行第二輪的比賽,祝各位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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