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 憶仙人


    蒼穹浩瀚,望星河縹緲,神仙遺跡; 瑤月新逢荷露綠,好赴神闕仙宴;香冷庭空,歌歇舞罷,猶憶瓊樓飲;江山如畫,不知何聖手筆。


    閑沐鄉野清風,山高氣爽,曾是修真界;遙想當年青埂上,定是仙門林立;修者如雲,飛升常事,清氣漫福地;渡仙台上,而今禾稼青碧。


    俗話說,故事就老酒,你有我也有。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說的。以前聽喝酒的人說,嗜酒之人,就算隻有酒,啥下酒菜都沒有,也會一邊喝酒,一邊把聽故事來當下酒菜。還有那重口味兒的,拿幾圪嘟大蒜就著喝,讓人聽了都辣舌頭;而且人家還有口號,喚做:老酒就老蒜,好漢對好漢;光是聽著就感覺大氣磅礴,不過我倒是覺著就剩辣了。所以,我如果要是有故事講,誰有酒?


    當然,我太爺爺說過,喝酒傷身,不如喝茶。我太爺爺他老人家不好酒,看見別人喝酒就勸誡,說戒酒可長壽。他老人家雖不嗜酒,可是個嗜茶之人。我很小的時候,從斷斷續續有了記憶開始,就依稀記得我太爺爺屋子裏有非常多的茶,大多是一些花瓣和葉子,我也記不住那些茶都是些什麽品種。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雖然記不得那些茶葉的名字,也對我太爺爺的樣貌記得不是那麽的清晰,可是對他老人家那屋子裏的茶葉的記憶卻很深刻。不過,雖然我叫不上那些茶葉的名字,但是隻要我在外麵見過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形狀,在我太爺爺屋子裏都能找到,以至於我每看到我太爺爺煮茶喝,就以為他老人家煮的是外麵野地裏的那些花瓣和草葉。隻不過後來記憶力逐漸發育起來,才知道那是茶葉。我那時候還小,理解能力差,看見太爺爺喝茶,雖知道那是好東西,但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以為真是從田間地頭隨意拔迴來的。所以有時候,就從外麵拔一些花花草草迴來叫家裏的大人泡茶喝。家裏的大人見狀,都哈哈大笑,還誇我聰明。小時候被這麽誇,可是自覺光榮的很。後來還拔來那些茶葉給鄰居們,鄰居們也都誇我。長大後才明白,那是大家拿我樂嗬呢。我那時人還小,不懂事,認為是在誇獎我呢,還可勁的拔迴那些花花草草給他們。久而久之,人們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傻子。唉,誰小時候沒被人樂嗬過?長大了就繼續樂嗬當初的小娃子,可是沒樂子找了吧?哼!


    而且我也開智晚,別人家的孩子和我同齡的都一個個聰明伶俐,有的已經可以幫家裏大人幹活了,可是我還是一愣一愣的,還是那個熊樣子,怪不得別人都樂嗬我?自己後來想想都不好意思用一些形容傻子的名詞來自己形容。以至於家裏人和外麵的人都認定了,我以後就算不是個完整的傻子也是個半傻子。要不是我家祖上不知積了什麽德,讓我走上了另一條路,我可能一輩子都好不到哪去。在村子裏,一但和傻掛上鉤,一輩子就完了。就是那種,有的人雖然活著,但已經死了;或者死了沒埋,埋了沒死之類的。總之,就是你還活著就被家庭、社會給拋棄了。以後家族有什麽財產分配,也是有你名沒你份,都成了家中兄弟的了。或者家庭中要是分先人的遺產,也是沒你的什麽事。反正就是個在家中幹苦力的,碰到好事兒,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除非你隻是開智晚,或者要不就得出現奇跡。其實我的處境要是不出現奇跡,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開智晚的人,以後對外界信息接受的也晚,也慢了些。比之同齡人,優勢蕩然無存。開局就輸在了起跑線上的人,還有多少可以逆襲的未來可言?


    久而久之,我就被身邊的人遺棄在了世俗之外。我不過是一副多餘的碗筷,一張長餘床鋪,一個空出來無人占用的坐位。於是,我經常傻傻呆呆的坐在大門口,觀看來往的忙碌,傾聽四散的嘈雜,感受散漫的閑適。就是可勁的發傻。


    我人生第一次記憶清晰的那天是一個上午,當時,我像往常一樣坐在大門口發傻,說是發傻,其實是大家這麽說,我當時也不知道發傻是啥意思。我隻是在看院門口的樹木,花草,飛鳥,牛羊,雞狗,豬,驢,刮風,下雨,飄雪,飛花,等等,當然還有過往的各家的大人小孩,和這一切組成的一個個的畫麵。那時的我想這大概就是發傻吧。這個時間,家裏人都下地幹活了。我由於有傻名分,別人帶著我嫌累贅,就把我放家裏,讓我看門,所以我一般不下地幹活。喔,對了,依稀記得以前下過一次地,把地裏剛長起來的莊稼當草拔了不少,就被趕了迴來。後來我就如果不被允許不能下地,當然,好像也沒有被允許過。


    就在我坐在大門口發傻的時候,就聽見我太爺爺在叫我的小名:


    “小虎子,到太爺爺這邊來”。


    喔,我還有這麽一個高大上的小名。這可是我到這會兒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財產了。我聽見太爺爺叫我的名字後馬上跑到我太爺爺旁邊。我太爺爺是這個世界最關心我的人了,他老人家可是個遠近聞名的老壽星,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壽數了,依然鶴發童顏,精神矍鑠。他老人家還經常偷偷給我拿好東西吃,這可是個秘密,我可是誰都不告訴。我最是喜歡我太爺爺,沒事就去看他老人家。我總覺得太爺爺身上散發著一股嫋嫋的仙氣,待在太爺爺身邊,就感覺待在仙人旁邊一樣。所以我聽見我太爺爺喊我,那是飛快的奔跑著到了他老人家身旁,禮貌的迴道:


    “太爺爺好”。


    我太爺爺見我跑到了他跟前,笑嗬嗬的撫摸著我的頭:


    “小虎子,跟太爺爺進來”。


    我“嗯”了一聲,就跟著太爺爺走進了他老人家的住處。


    我太爺爺在我們家,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是在村裏也是如此。特別是每當太爺爺過大壽,村裏人也都要跑來給我太爺爺磕頭恭賀。人們都說我太爺爺是神仙,他老人家的大壽就是天壽,沒人不敢不來賀。全村老小對我太爺爺敬畏非常,即使平時都恭恭敬敬,就是背地裏都不敢不敬。與此同時,他老人家的住處,自然就成了神仙居所,不是一般人能進的。據說沒福氣的人進去了是會折壽的,所以沒有我太爺爺允許,外人沒敢去他住處的。當然,這都得益於太爺爺他老人家不知道多高的高齡了,別人家爺爺都老早就不在了,同時也得益於人們對長壽的敬畏。其實,他老人家可是個平易近人老人家,哪有那麽多神秘,是凡人一個,隻不過他老人家的確有點長壽,活了別人的兩輩子差不多。


    我跟著太爺爺進了他老人家的屋子。太爺爺屋子裏,還是那麽多茶葉,我懷疑他老人家是不是根本不怎麽喝茶?隻是熱衷於屯茶葉?要不然,記憶裏永遠都是這麽多茶葉?隻要是放東西的地方,一準兒放著茶葉,以至於整個屋子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我的疑惑或許是所有人的疑惑。


    不過太爺爺可不是叫我來觀賞他的這些茶葉的,我哪裏懂這些。隻見太爺爺從他床沿的一個半大的箱子裏拿出來一個小箱子,這應該是少有的不放茶葉的地方了。小箱子上麵有一個鎖,也就一個很常見的鎖,算籌鎖。就是一把特製的機關鎖,開鎖時應用算籌之術打開關節鎖扣,就可以打開鎖了。這種鎖,村口的鐵匠就能打出來,但是零件怎麽組合,就是鎖子的主人的事了。這種鎖不需要鑰匙,村裏幾乎家家戶戶都是這種鎖。我家各個門上的算籌鎖被我研究了無數次了,當然,暫時還沒研究通。


    我太爺爺在那個小箱子的鎖扣上左擰幾下右擰幾下,就把那個小箱子打開了。看,沒有用鑰匙啥的吧?隨後,我太爺爺從小箱子裏麵拿出一個銀灰色的長頸小長瓷瓶。那小瓷瓶正好被我太爺爺一隻手給握住。我太爺爺也是個奇人,光他那雙大手,就跟兩把扇子一樣大。我是這麽認為,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看的。總之,我在見過的人裏頭,沒有比我太爺爺手大的人了。


    太爺爺左手握著那個瓶子,右手拔出瓶塞來。


    我湊過去看那瓶子,沒看見那瓶子有什麽異樣,隻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說不上來的好像是香味兒的氣味,但又不是香味兒,隻是覺得這氣味兒聞一聞好像叫人進入了一種非常好的狀態,一種用詞語形容不出來的形神兼佳的狀態。看來這小瓶子裏的氣味可能是一種很珍貴的味道。太爺爺打開小瓶子的瓶蓋,把那個小瓶子瓶口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隨後又伸到我鼻子邊讓我嗅。我使勁的嗅了幾下,真是說不上的心曠神怡。是不是能治我的這傻子病?沒想到太爺爺還給我不知道在哪裏求來了仙氣來治我的傻病,足見太爺爺有多關心愛護子孫後代。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這才剛開局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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