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墨也看見了陸久臣,離老遠停下來,行禮:“微臣見過小王爺。”


    陸久臣站在原地,雙手抱胸,眼睛盯著柳子墨的胸前露出一抹邪笑:“柳大人好手段。”


    柳子墨笑了下:“微臣不懂小王爺在說什麽。小王爺若是無事麻煩請讓一下,貴妃娘娘找微臣有急事。”


    陸久臣微微揚眉,看了眼身旁:“怎麽,這麽寬的路還不夠柳大人走的?非要搶著別人的路才舒服?”


    柳子墨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微臣不敢。”


    往旁邊讓了一步,見陸久臣不動,他便先行過去。


    隻是路過陸久臣身邊時,隻聽到一句:“老鼠。”


    柳子墨站住,似乎沒聽清,問道:“小王爺說什麽?”


    陸久臣低頭撫撫衣袖,道:“沒什麽,就是這兩日街上耗子有些多,經常趁著夜深人靜時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非但如此,還覬覦旁人的東西。柳大人說,該用什麽辦法滅了這隻惡心的耗子才好呢?”


    柳子墨無奈地笑了笑:“小王爺與其在這裏費盡心思滅老鼠,不如想辦法守住自家的糧食,別讓老鼠盜了去。畢竟,”


    抬眼看了一眼陸久臣,繼續道:“畢竟動物也有欲望,與人一樣,萬一控製不住……”


    嘴角勾了勾,揚長離去。


    /


    隔了一日,洛染又收到傅今安的來信。


    她拿出來上一次的比對,一模一樣。心中不安更甚。


    可是她卻不知道問誰。


    陸久臣是不會告訴她真相的。進宮,如果太後不知道,她說漏了,反而讓太後擔心。


    皇上……


    更不能去問。


    想了一圈,隻能再求助表哥。


    下值之後,沈聿知換身衣裳,又特意去街上買了兩個孩子喜歡吃的才過來。


    過來的時候正好太陽西沉,傍晚微風拂麵,很是舒服。


    青寧姐弟倆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看春雨踢毽子,時不時拍著小手興奮大喊。


    春雨聽到門口婆子請安聲,忙停下動作,一不小心,毽子沒掌握好方向飛了出去,隻見沈聿知兩手拎著東西,輕輕一抬腳,毽子就穩穩飛迴來,春雨很輕鬆地接住,笑著行禮:“奴婢見過沈公子。”


    “豆豆!”


    “豆豆!”


    青寧看清來人,呲溜一下爬下躺椅,朝沈聿知飛撲過去。


    沈聿知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蹲下身子,將小丫頭接了個滿懷。


    洛染聞聲出來,笑著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故意的,平時說話吐字清晰得很,唯獨這個舅舅,怎麽也糾正不過來。”


    她這樣叫也就算了,連景行也得這麽叫。


    可景行明明能很清晰地喚舅舅,偏偏小丫頭霸道,非逼著景行也叫豆豆,不然就鬧脾氣。


    這會兒也一樣,景行也邁著小腿過來,挨著娘親站好,朝沈聿知笑:“豆豆。”


    沈聿知一手牽著一個進屋,道:“叫什麽都無所謂,等長大了就好了。來,看舅舅給你們帶什麽好吃的了。”


    兩個孩子都非常喜歡這個舅舅。


    當然也更喜歡那個剛會爬的小舅舅。隻可惜在兩個孩子眼裏,那個小舅舅好玩是好玩,就是總哭,哭得他們也想跟著哭。


    所以還是最喜歡這個舅舅。


    每次沈聿知來,洛染都得排在他們後麵。什麽時候等他們玩累了,她才能跟表哥說正事。


    今天也是,因為心裏存著事,看著兩個孩子黏著不走,她又不想當著兩個孩子麵說這些,麵上不覺有些焦急。


    雖然很淺很淺,但沈聿知還是注意到了,將兩個小家夥安撫好,便問道:“你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洛染見嬤嬤們抱著孩子下去,鬆了口氣,然後從傅今安的來信中,挑了兩封裏麵話語還算平常的,遞到沈聿知麵前:“表哥,你看看這兩封信可有不同?”


    沈聿知見是傅今安的信,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但很快明白洛染的話,接過信,仔細看了一遍。


    盡管這兩封是洛染認為裏麵內容算是最平常的了,可沈聿知看完,耳根還是忍不住泛紅。


    洛染也有些尷尬,但是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假裝看不見。


    看過信後,沈聿知一手拿著一封信,拇指指腹輕撚,片刻後道:“紙張一樣,都是上好的澄心宣紙。”


    又低頭聞聞上麵已經幹透的筆墨,道:“墨也沒什麽不同。”


    沈聿知抬頭不解地看向洛染。


    洛染道:“表哥你再聞聞。”


    沈聿知果然又低頭聞了聞,還是沒發現什麽不一樣。


    洛染有些著急,拿過兩封信,放在鼻尖下聞了聞,道:“表哥怎麽會聞不出來?”


    她舉起其中一封,道:“這上麵有江南特有的黴味。”


    又舉起另一封:“而這封沒有!”


    沈聿知驚訝,拿過來又聞了一遍,還是沒聞出來,但是經她一說,他也發現了不同之處,指腹輕輕劃過上麵的字跡,其中一封上麵帶了些極其細小的沙塵,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墨的原因。


    可也不想想,宣王是誰,怎麽可能用那麽劣質的墨。


    唯一的可能就是寫這封信的時候恰好吹著風沙。


    可江南連日陰雨,根本就沒有塵土,所以……


    “你是說宣王已經不在江南了?”


    沈聿知立刻就猜到了原因。


    洛染見表哥明白,壓低了聲音道:“我是怕柳子墨……”


    想起那日寺中,洛染總覺得不對勁。


    “你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做?”


    沈聿知看著洛染的表情,問了一句。


    洛染迴過神,奇怪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會叫表哥來了。我就是擔心他以此作為要挾,所以表哥能不能派人去江南幫我查查。”


    她知道,沈聿知在江南有自己的人,不然上一次她生產,不會那麽容易躲過去。


    當然,讓父親幫忙也可以。


    但她擔心,所有人都知道洛德運駐守江南十餘載,若是傅今安出事,洛德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想別的辦法。


    沈聿知見她是真不知道柳子墨的心思,心裏鬆了口氣,又有些無奈。這個表妹,有時候聰明機敏非常,有時候卻又遲鈍得可恨。


    收起心思,沈聿知開口:“你放心,我這就迴去寫信。”


    “表哥要小心。”


    “放心,我明白。”


    想了想,沈聿知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心柳子墨。”


    洛染點頭,道:“表哥也放心,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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