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看著遠處三皇子和柳子墨的身影,微微皺起了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傅今安笑著摸摸她的頭:“傻瓜,是為夫沒保護好你。”


    此時春雨跟又青都驚出一身冷汗。


    尤其是春雨,已經往前邁了一步,張開雙臂閉著眼睛擋在前麵,隻是位置稍微偏了一下,這才傷了柳子墨的手臂,不然就是她了。


    傅今安讚賞地點點頭,道:“迴去有賞。”


    這邊的動靜,陸沅沅也發現了,剛要抬腳,看見旁邊一個呆愣的身影,嗤笑一聲:“看見了吧,人家夫妻倆恩愛的很!某些人就不要異想天開了!”


    謝穎臉有些白,但還是禮貌地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說。


    “染染,你怎麽樣,沒事吧?”


    陸沅沅過來,關心地問道。


    洛染迴頭看了一眼她來的方向,那個身影還站在原地,想必剛剛陸沅沅話裏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吧。


    笑著搖頭:“沒事。”


    /


    今日太子大婚,皇後特意求了皇上解了柳貴妃的禁足。


    柳貴妃這邊正跟母親康樂侯夫人說話呢,就聽宮人來傳說柳子墨受傷了。


    自古長孫幺兒最受寵,在柳家更甚。


    康樂侯夫人一聽小兒子受傷,激動地從椅子上坐起來,抓著來報信的宮女問:“你說墨兒受傷了?傷到哪裏?嚴重嗎?怎麽傷的?”


    不等宮女迴答,柳子墨已經進來。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母親。”


    柳子墨行了禮。


    康樂侯夫人一下子撲過去,驚叫:“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來人!請太醫!”


    柳貴妃見了也是一驚,忙出聲喚道。


    陸景州忙道:“母妃放心,兒臣已經叫人去請了。”


    “到底怎麽迴事?”


    康樂侯夫人又問了一句。


    陸景州剛要開口,被柳子墨一個眼神止住。


    就聽柳子墨淡淡道:“沒什麽,跟他們玩射箭,不小心傷到了。”


    警告地看了一眼陸景州,陸景州閉上了嘴。


    康樂侯夫人知道這個小兒子最有主意,他不想說的事,誰也問不出來。


    太醫很快來了,隻是皮外傷,傷了藥包紮一下,又囑咐幾句便離開了。


    柳貴妃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弟弟,趁母親出去的空檔,目含警告地看著他道:“她是宣王妃,你最好收好自己那顆心!”


    柳子墨微微皺眉,抬起頭淡淡地看她一眼,輕笑一聲:“娘娘想說什麽?”


    眼裏露出一抹不屑:“下官自小長在軍營,沒辦法像那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一樣,視人命如草芥。如果這樣便讓娘娘多想,那下官也沒辦法。”


    柳貴妃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隻是什麽也沒看出來,緩聲道:“二弟,本宮也是為你好。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姐姐還能害你不成?”


    柳子墨垂下眼簾,淡聲道:“微臣不敢。”


    柳貴妃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既如此,母親剛剛說為你說親,你為何不同意?”


    柳子墨眼神微動,複又抬起頭道:“怎麽,如果我不娶妻,就是肖想宣王妃不成?”


    “胡鬧!”


    柳貴妃忙迴頭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人,這才壓低了聲音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萬一被人聽了去……”


    “會怎樣?”


    柳子墨接道,將衣袖放下,慢慢起身。


    足足比柳貴妃高了一個頭,緩緩道:“難道這不是貴妃娘娘你剛剛說的嗎?微臣可是什麽都沒說。既然你們非說我肖想宣王妃,我又能如何?難不成非要隨意娶個女人迴來,才能證明?”


    看著弟弟冰冷的眼神,柳貴妃也忍不住後退兩步,訥訥道:“誰也沒說讓你隨便娶個女人。那安貞君主……”


    “貴妃娘娘!”


    柳子墨打斷她的話,“你若是不想柳家鬧出靖國公府那樣的醜聞,我勸你們不要亂點鴛鴦譜。”


    柳貴妃俏眉一豎:“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那洛如雪如何能與安貞郡主相比?再說了,你也不是傅世恆那個窩囊廢!”


    柳子墨見還是說不通她,索性道:“微臣還有事,就不打擾娘娘了!告退。”


    康樂侯夫人正好端著藥迴來,差點撞上,攔下他道:“墨兒,快趁熱把藥喝了。”


    柳子墨皺著眉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藥碗,腳下步子加快:“一點小傷。不用。”


    康樂侯夫人看著小兒子消失的身影,惆悵道:“怎麽這麽大了,還這麽害怕喝藥呢?”


    陸景州一聽,好奇道:“二舅舅從小就怕吃藥?”


    康樂侯夫人想起兒子小時候可愛的樣子,忍不住道:“是啊,墨兒小時候可乖了,從來不讓人操心。隻是除了吃藥,跟要他命似的。”


    說完,康樂侯夫人又問了一遍陸景州:“殿下剛剛也在?墨兒他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陸景州心虛地看了一眼母妃,道:“沒什麽,就是一個公子技藝不精。”


    柳貴妃看了一眼兒子,涼涼道:“你們也是放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想胡鬧什麽時候不行?非得趕這時候!被你父皇知道了,肯定又得挨訓。”


    陸景州摸摸鼻子,低頭:“是,母妃教訓的是,兒臣記住了。”


    最後,柳貴妃也沒跟康樂侯夫人說出實情,隻當柳子墨真的是不小心傷到的。


    從皇宮裏出來,洛染便靠在某人的懷裏閉上眼睛養神。


    傅今安脫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


    洛染睜開眼看了一眼,道:“這些日子忙,我忘記問你了,高大富現在如何了?”


    傅今安低頭親親她的眼睛,道:“他現在沒事,當年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隻是現在還不能放他走,柳家和鄭家的人不會放過他。”


    想起那個男人,洛染就忍不住唏噓,找了妻兒一輩子,最後得到的是個噩耗不說,自己也差點丟了性命。


    傅今安明白她心中所想,道:“不過你放心,等過了這陣風頭,我會命人將他送去北地。他也同意了。”


    “北地?”


    洛染驚訝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北方一直都是藩王寧王的屬地,難不成……


    傅今安點點頭:“寧王,你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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