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溫南湫跟著哥哥溫南嶼在家貼春聯、窗花、掛燈籠。
家裏也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下午有了點空閑時間，鍾姥姥調好肉餡，教兄妹倆包餃子。
溫南湫學得很認真，可那麽是餃皮封不了口，那麽就是捏破了，好不容易包出個完整的，結果還奇醜無比，就連她哥哥溫南嶼這麽一個大男人都比她包的好看。
“沒事，我們家小乖乖第一次包餃子，能包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鍾姥姥安慰著悶悶不樂的外孫女。
溫南嶼也道：“反正是自己家裏人吃，你包成什麽樣我們都不會嫌棄的。”
溫南湫看著盤子裏自己包的那幾個醜八怪破餃子，心裏沒由來的湧上一股暴躁感。
來勢洶洶，她根本無法控製。
突然她伸出手，手掌握拳。
她的動作極快，鍾姥姥和溫南嶼隻來得及看到手起落下的殘影，接著隻聽“砰——”
溫南湫一拳把自己剛剛包的那幾個餃子捶成了肉餅……
盛餃子的盤子也跟著四分五裂。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兩人一時愣住。
溫南嶼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當發現妹妹微微顫抖的手臂和不斷加重起伏的唿吸時，他眉心狠狠一跳。
完蛋！
又發作了！
這時鍾姥姥也迴過神，老人沒責備她大過年的發脾氣打壞東西，第一時間關心問：“怎麽了小湫湫？是不是覺得包得不好，所以不開心？
如果讓我家乖乖感到不開心那就不學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必須要學的事。以後啊我家乖乖想吃了，姥姥給做，再不行還有你哥哥呢，讓他學。”
溫南湫低著頭，仿佛完全沒聽見姥姥的話。
鍾姥姥起身來到她身邊：“讓姥姥看看你的手。”
說話間她還沒碰到溫南湫，小姑娘就如同受到什麽莫大驚嚇般連連避開。
再一看，溫南湫臉色難看，攏緊的眉眼間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竭力壓抑著什麽的痛苦。
溫南嶼見勢不好，連忙起身拉住妹妹的手，邊把她往廚房外麵帶，邊胡亂扯兩句謊應付疑惑不解的姥姥。
“沒事，沒事啊姥姥，這小丫頭近兩年氣性有點大，估計是剛剛一直包不好餃子讓她有點不高興了，所以忍不住發脾氣。姥姥你就別管了，交給我，我來教育教育她。”
鍾姥姥聽到他這麽說也就沒多想。
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這樣，做什麽事耐不下性子來。
她能理解。
但還是忍不住囑咐：“大過年的你別兇她！”
溫南嶼：“不會不會，我就教育兩句，肯定不兇她。”
溫南嶼前腳把妹妹帶走，鍾姥爺後腳走進廚房。
看到桌上裂成幾塊的盤子以及砸扁的餃子，老頭子納悶：“怎麽了？”
鍾姥姥笑著擺擺手：“沒事。”
房間裏。
溫南嶼剛關上門，一迴頭就看到自家妹妹雙手成拳一個勁兒的敲打自己的頭。
他神色一凜，趕緊過去握住她的手腕製止她的舉動。
“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你難受。”
“哥哥在呢，你要實在控製不住，想發泄情緒，別打自己，打哥哥。”
溫南湫身體抖得厲害，連牙關都在打顫。
隻是包不好餃子而已，她也不知道就這樣一件小事，怎麽就會讓她沒了耐心，突然變得煩躁。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控製了。
“沒事了沒事了，別去想就好了。”
“湫湫，看著哥哥，跟著哥哥做，吸氣，唿吸，吸氣，唿吸……”
“就這樣，很好，做得很好。”
隨著哥哥的不斷安撫，溫南湫狂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眸色逐漸恢複清明，但神情看著依然十分痛苦。
“哥哥……”她嗓子微啞，“我疼。”
溫南嶼摸摸她的小臉：“告訴哥哥，哪裏疼？”
“頭疼，身體也疼，骨頭裏麵疼……”
看著她發白的小臉，溫南嶼心都跟著揪起來。
他讓妹妹先坐著，自己則去拿了藥和水過來。
吃了藥過了幾分鍾，溫南湫終於緩過勁，沒那麽疼了。
這時溫南嶼又檢查了一下她的手。
“幸好手沒受傷。”
溫南湫歉疚得根本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
溫南嶼卻像是看出她的心事，寵溺的揉揉她腦袋：“別覺得給我添麻煩了，我是你哥哥，哥哥關心你，照顧你都是應該的。”
溫南湫鼻尖泛起一陣酸澀。
見她要哭，溫南嶼趕緊哄道：“過年是不能哭的，再說你頂著一雙兔子眼睛出去，讓姥姥姥爺看到了，他們該誤會我兇你了。”
於是小姑娘吸吸鼻尖，揉著眼睛把眼淚憋了迴去。
_
晚上吃過年夜飯。
溫南湫和哥哥溫南嶼分別拿出自己準備的新年禮物送給姥姥姥爺。
知道姥姥眼睛不好，她便送了姥姥一副老花眼鏡；姥爺因為以前當老師常年板書，右手得了腱鞘炎，所以她給姥爺準備了護腕。
收到外孫女準備的禮物，兩位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相比女孩子的貼心，溫南嶼就簡單粗暴得多，直接硬塞給他們一張黑卡。
“不限額度的。你們平常一定要用，多用！別老想著給我省錢，我賺錢就是給你們用的，你們要是都不用的話，那我工作還有什麽動力。”
姥姥姥爺收了，嘴上說一定會用，實際心裏想的卻是幫外孫保管著。
溫南嶼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能被氣鬱悶。
收了禮物，姥姥姥爺也給他們分別準備了兩個大紅包。
接下來就是看春晚守歲。
由於昨晚沒睡夠，溫南嶼實在熬不住就先去休息了。
溫南湫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
這個時候，修聿哥哥應該吃飯了。
除夕夜他一個人在酒店嗎？
會不會很孤獨？
姥姥姥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問：“怎麽了湫湫，有心事？”
溫南湫抿了抿唇，猶豫著開口：“姥姥，我、我想出去玩。”
鍾姥姥聞言笑了：“還以為什麽事呢，想出去玩就去吧，出去放放煙花拍拍照，不用在家裏陪我們兩個老人家。”
鍾姥爺：“但是有一點，注意安全，早點迴來！”
得到同意後，溫南湫先去了趟廚房，接著迴房間拿上包包，然後迫不及待出了門。
今晚雖然是除夕，但外麵還有不少跑網約車的。
溫南湫叫了輛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車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
她從車裏下來，心裏莫名有些緊張，下意識整理了下頭發，又拍拍身上的衣服。
調整好情緒，她剛要走進酒店，忽然像是想起什麽，隨即調轉方向去了酒店旁邊的商場。
溫南湫跟著哥哥溫南嶼在家貼春聯、窗花、掛燈籠。
家裏也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下午有了點空閑時間，鍾姥姥調好肉餡，教兄妹倆包餃子。
溫南湫學得很認真，可那麽是餃皮封不了口，那麽就是捏破了，好不容易包出個完整的，結果還奇醜無比，就連她哥哥溫南嶼這麽一個大男人都比她包的好看。
“沒事，我們家小乖乖第一次包餃子，能包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鍾姥姥安慰著悶悶不樂的外孫女。
溫南嶼也道：“反正是自己家裏人吃，你包成什麽樣我們都不會嫌棄的。”
溫南湫看著盤子裏自己包的那幾個醜八怪破餃子，心裏沒由來的湧上一股暴躁感。
來勢洶洶，她根本無法控製。
突然她伸出手，手掌握拳。
她的動作極快，鍾姥姥和溫南嶼隻來得及看到手起落下的殘影，接著隻聽“砰——”
溫南湫一拳把自己剛剛包的那幾個餃子捶成了肉餅……
盛餃子的盤子也跟著四分五裂。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兩人一時愣住。
溫南嶼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當發現妹妹微微顫抖的手臂和不斷加重起伏的唿吸時，他眉心狠狠一跳。
完蛋！
又發作了！
這時鍾姥姥也迴過神，老人沒責備她大過年的發脾氣打壞東西，第一時間關心問：“怎麽了小湫湫？是不是覺得包得不好，所以不開心？
如果讓我家乖乖感到不開心那就不學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必須要學的事。以後啊我家乖乖想吃了，姥姥給做，再不行還有你哥哥呢，讓他學。”
溫南湫低著頭，仿佛完全沒聽見姥姥的話。
鍾姥姥起身來到她身邊：“讓姥姥看看你的手。”
說話間她還沒碰到溫南湫，小姑娘就如同受到什麽莫大驚嚇般連連避開。
再一看，溫南湫臉色難看，攏緊的眉眼間流露出顯而易見的，竭力壓抑著什麽的痛苦。
溫南嶼見勢不好，連忙起身拉住妹妹的手，邊把她往廚房外麵帶，邊胡亂扯兩句謊應付疑惑不解的姥姥。
“沒事，沒事啊姥姥，這小丫頭近兩年氣性有點大，估計是剛剛一直包不好餃子讓她有點不高興了，所以忍不住發脾氣。姥姥你就別管了，交給我，我來教育教育她。”
鍾姥姥聽到他這麽說也就沒多想。
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這樣，做什麽事耐不下性子來。
她能理解。
但還是忍不住囑咐：“大過年的你別兇她！”
溫南嶼：“不會不會，我就教育兩句，肯定不兇她。”
溫南嶼前腳把妹妹帶走，鍾姥爺後腳走進廚房。
看到桌上裂成幾塊的盤子以及砸扁的餃子，老頭子納悶：“怎麽了？”
鍾姥姥笑著擺擺手：“沒事。”
房間裏。
溫南嶼剛關上門，一迴頭就看到自家妹妹雙手成拳一個勁兒的敲打自己的頭。
他神色一凜，趕緊過去握住她的手腕製止她的舉動。
“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你難受。”
“哥哥在呢，你要實在控製不住，想發泄情緒，別打自己，打哥哥。”
溫南湫身體抖得厲害，連牙關都在打顫。
隻是包不好餃子而已，她也不知道就這樣一件小事，怎麽就會讓她沒了耐心，突然變得煩躁。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控製了。
“沒事了沒事了，別去想就好了。”
“湫湫，看著哥哥，跟著哥哥做，吸氣，唿吸，吸氣，唿吸……”
“就這樣，很好，做得很好。”
隨著哥哥的不斷安撫，溫南湫狂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眸色逐漸恢複清明，但神情看著依然十分痛苦。
“哥哥……”她嗓子微啞，“我疼。”
溫南嶼摸摸她的小臉：“告訴哥哥，哪裏疼？”
“頭疼，身體也疼，骨頭裏麵疼……”
看著她發白的小臉，溫南嶼心都跟著揪起來。
他讓妹妹先坐著，自己則去拿了藥和水過來。
吃了藥過了幾分鍾，溫南湫終於緩過勁，沒那麽疼了。
這時溫南嶼又檢查了一下她的手。
“幸好手沒受傷。”
溫南湫歉疚得根本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
溫南嶼卻像是看出她的心事，寵溺的揉揉她腦袋：“別覺得給我添麻煩了，我是你哥哥，哥哥關心你，照顧你都是應該的。”
溫南湫鼻尖泛起一陣酸澀。
見她要哭，溫南嶼趕緊哄道：“過年是不能哭的，再說你頂著一雙兔子眼睛出去，讓姥姥姥爺看到了，他們該誤會我兇你了。”
於是小姑娘吸吸鼻尖，揉著眼睛把眼淚憋了迴去。
_
晚上吃過年夜飯。
溫南湫和哥哥溫南嶼分別拿出自己準備的新年禮物送給姥姥姥爺。
知道姥姥眼睛不好，她便送了姥姥一副老花眼鏡；姥爺因為以前當老師常年板書，右手得了腱鞘炎，所以她給姥爺準備了護腕。
收到外孫女準備的禮物，兩位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嘴。
相比女孩子的貼心，溫南嶼就簡單粗暴得多，直接硬塞給他們一張黑卡。
“不限額度的。你們平常一定要用，多用！別老想著給我省錢，我賺錢就是給你們用的，你們要是都不用的話，那我工作還有什麽動力。”
姥姥姥爺收了，嘴上說一定會用，實際心裏想的卻是幫外孫保管著。
溫南嶼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能被氣鬱悶。
收了禮物，姥姥姥爺也給他們分別準備了兩個大紅包。
接下來就是看春晚守歲。
由於昨晚沒睡夠，溫南嶼實在熬不住就先去休息了。
溫南湫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
這個時候，修聿哥哥應該吃飯了。
除夕夜他一個人在酒店嗎？
會不會很孤獨？
姥姥姥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便問：“怎麽了湫湫，有心事？”
溫南湫抿了抿唇，猶豫著開口：“姥姥，我、我想出去玩。”
鍾姥姥聞言笑了：“還以為什麽事呢，想出去玩就去吧，出去放放煙花拍拍照，不用在家裏陪我們兩個老人家。”
鍾姥爺：“但是有一點，注意安全，早點迴來！”
得到同意後，溫南湫先去了趟廚房，接著迴房間拿上包包，然後迫不及待出了門。
今晚雖然是除夕，但外麵還有不少跑網約車的。
溫南湫叫了輛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車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
她從車裏下來，心裏莫名有些緊張，下意識整理了下頭發，又拍拍身上的衣服。
調整好情緒，她剛要走進酒店，忽然像是想起什麽，隨即調轉方向去了酒店旁邊的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