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湫這會兒身體格外虛弱，吃不下什麽東西，喝了幾口王嬸煲的烏雞湯，然後便窩進客廳吊椅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間她似乎感覺有人在她身邊駐足，但沒一會兒就走開了。
溫南湫緩緩睜開眼睛。
還不太清明的視線往沙發那邊看過去，看到哥哥正把一個包裝精美，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哥哥？”
聽到聲音溫南嶼立即看向她：“醒了就別睡了，你這晚上失眠白天打盹的，再這樣顛倒下去腦子該越來越笨了。”
溫南湫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注意力落在茶幾的盒子上。
“那是什麽？”
“你過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溫南湫慢吞吞從吊椅裏起來，邁著還有些虛浮的腳步走過去。
在溫南嶼的示意下，溫南湫拆開包裝盒。
隨之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約摸四寸左右的小蛋糕，藍莓味水果款式，和跨年夜她吃到的蛋糕款式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點是，這次的蛋糕上麵點綴了一隻用白色玫瑰花瓣製作的小天鵝，看起來優雅精致，栩栩如生。
“這個是……”
“蛋糕啊，”溫南嶼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我家湫湫不是想吃蛋糕嗎，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是哥哥買的嗎？”
怎麽會那麽巧，和秦修聿買到一樣的口味款式。
溫南嶼抿抿唇，略顯猶豫：“這個，嗯……不是。”
溫南湫眨巴眨巴眼睛，靜靜盯著他。
溫南嶼：“哎呀，本來我是打算在外賣上給你買的，正選的時候老秦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麽樣了，醒沒醒，我就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順便提了句你想吃蛋糕的事，然後他就說他正好在商場，可以給帶一個過來。”
溫南湫這才了然。
難怪這蛋糕不論款式還是口味都和跨年夜那晚的一樣。
正想著，小姑娘忽又想到別的。
這次她語氣都不由得急了幾分：“是修聿哥哥送來的？”
“嗯。”
“那他人呢？”
溫南嶼指了指門外：“剛剛走了。”
溫南湫：“他為什麽那麽快就走了，是因為……”
說著說著，她鼻尖驀地有些發酸，一種強烈的自我否定、傷感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來，讓她感到唿吸不過來。
“是因為……我不好……是因為我，我有病……”
“他知道了我不是個正常人，我是個精神病患者，所以……所以秦修聿他討厭我……他，他覺得我麻煩，才急著要走……”
“他，他不想和我過多接觸，他討厭我。”
眼看著溫南湫紅了眼眶，溫南嶼知道溫南湫這是又有要犯病的征兆，當下便慌了，急忙把妹妹抱進懷裏哄。
“沒有的事。”
“我們湫湫最可愛最招人喜歡了，沒有人會討厭你。”
“你想啊，如果秦修聿他真的討厭你，不想和你有接觸的話，又怎麽會在聽到你想吃蛋糕的時候，親自給你買過來呢。”
溫南湫睫毛顫抖，哭唧唧的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慢慢抬起頭，不太敢相信溫南嶼的話：“真，真的嗎？”
溫南嶼擦擦她眼尾的濕潤：“當然了。”
溫南湫想起昨晚在酒吧包廂裏秦修聿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過的，永遠都不會討厭她。
或許，她應該相信他。
小姑娘輕輕吸氣：“那他，他為什麽要那麽快走，工作很忙嗎？”
“這個嘛……其實也不是。”
溫南嶼食指撓撓額角：“他說，他不想嚇到你。”
“嗯？”
溫南湫聽得糊裏糊塗的。
溫南嶼解釋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因為看到他打架然後暈倒了嗎，他對此非常自責，覺得都是他的錯，他怕你現在看到他會再度受驚嚇。”
“原來是這樣嗎。”
溫南湫低聲喃喃。
因為不想嚇到她，所以才匆匆來匆匆走，刻意躲著她。
可是……她不會的。
或許昨晚是有一點的。
但那是因為她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場景，看到秦修聿不同以往的兇狠一麵……
以後不會了！
無論秦修聿表現出什麽樣子，她都不會被嚇到了。
正想著，王嬸從門外進來，納悶的說道：“先生，我怎麽看秦先生一直在外麵庭院裏站著，天氣那麽冷，他為什麽不進來？”
溫南嶼感到意外。
老秦還沒走？
沒等他做出反應，旁邊溫南湫灰暗的眸色倏然泛起亮光，接著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速度快得溫南嶼都看呆了。
好家夥，這麽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妹妹行動這麽快。
看來是真把秦修聿當哥哥了，這麽上心。
前庭花園的車道上。
秦修聿正要上車離開，轉身之際餘光忽的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動作霎時停頓，有些怔忡的注視著那道遠遠向著自己小跑過來的身影。
逐漸近了。
在彼此相隔兩米左右的距離，溫南湫慢慢停下來，站定。
微風撥亂她的短發，她胸口因喘氣而微微起伏，不知什麽原因，她的眼睛看起來發紅，眸子濕潤潤的。
柔弱又莫名堅定的模樣讓秦修聿心裏止不住的發癢，好想好想上前摸摸她的眼睛，再輕輕抱抱她。
可一想起昨晚她因自己而受驚昏迷的事，男人滿腔內疚，偏過頭去強迫自己不看她。
“小南湫，你怎麽出來了。”
看出男人視線的躲避，溫南湫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道：“修聿哥哥，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秦修聿緩慢頷首：“是。”
“我不是個正常人，我有病……你嫌棄我嗎，討厭我嗎？”
秦修聿聽不得她這樣說自己。
男人邁開步子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深深注視著她的眼睛：“當然不，小南湫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溫南湫水潤潤的杏眸迎上男人深沉的視線，沒什麽血色的唇瓣抿出一個淺淺向上的弧度。
“聽哥哥說，你是因為怕嚇到我才不見我的。”
“既然修聿哥哥都不嫌棄不討厭我。”
“那我又怎麽會害怕修聿哥哥呢。”
小姑娘輕而堅定的話如鼓點一般，一下一下敲擊著秦修聿的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明白像溫南湫這樣封閉自己內心的人，要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是需要付出極大勇氣的。
“所以，修聿哥哥別躲著我，好嗎？”
秦修聿喉嚨哽咽發緊。
男人眉眼噙著溫軟的笑意，徐徐點頭：“好。”
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間她似乎感覺有人在她身邊駐足，但沒一會兒就走開了。
溫南湫緩緩睜開眼睛。
還不太清明的視線往沙發那邊看過去，看到哥哥正把一個包裝精美，四四方方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哥哥？”
聽到聲音溫南嶼立即看向她：“醒了就別睡了，你這晚上失眠白天打盹的，再這樣顛倒下去腦子該越來越笨了。”
溫南湫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注意力落在茶幾的盒子上。
“那是什麽？”
“你過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溫南湫慢吞吞從吊椅裏起來，邁著還有些虛浮的腳步走過去。
在溫南嶼的示意下，溫南湫拆開包裝盒。
隨之映入眼中的是一個約摸四寸左右的小蛋糕，藍莓味水果款式，和跨年夜她吃到的蛋糕款式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點是，這次的蛋糕上麵點綴了一隻用白色玫瑰花瓣製作的小天鵝，看起來優雅精致，栩栩如生。
“這個是……”
“蛋糕啊，”溫南嶼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我家湫湫不是想吃蛋糕嗎，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是哥哥買的嗎？”
怎麽會那麽巧，和秦修聿買到一樣的口味款式。
溫南嶼抿抿唇，略顯猶豫：“這個，嗯……不是。”
溫南湫眨巴眨巴眼睛，靜靜盯著他。
溫南嶼：“哎呀，本來我是打算在外賣上給你買的，正選的時候老秦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麽樣了，醒沒醒，我就把你的情況告訴他了，順便提了句你想吃蛋糕的事，然後他就說他正好在商場，可以給帶一個過來。”
溫南湫這才了然。
難怪這蛋糕不論款式還是口味都和跨年夜那晚的一樣。
正想著，小姑娘忽又想到別的。
這次她語氣都不由得急了幾分：“是修聿哥哥送來的？”
“嗯。”
“那他人呢？”
溫南嶼指了指門外：“剛剛走了。”
溫南湫：“他為什麽那麽快就走了，是因為……”
說著說著，她鼻尖驀地有些發酸，一種強烈的自我否定、傷感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來，讓她感到唿吸不過來。
“是因為……我不好……是因為我，我有病……”
“他知道了我不是個正常人，我是個精神病患者，所以……所以秦修聿他討厭我……他，他覺得我麻煩，才急著要走……”
“他，他不想和我過多接觸，他討厭我。”
眼看著溫南湫紅了眼眶，溫南嶼知道溫南湫這是又有要犯病的征兆，當下便慌了，急忙把妹妹抱進懷裏哄。
“沒有的事。”
“我們湫湫最可愛最招人喜歡了，沒有人會討厭你。”
“你想啊，如果秦修聿他真的討厭你，不想和你有接觸的話，又怎麽會在聽到你想吃蛋糕的時候，親自給你買過來呢。”
溫南湫睫毛顫抖，哭唧唧的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慢慢抬起頭，不太敢相信溫南嶼的話：“真，真的嗎？”
溫南嶼擦擦她眼尾的濕潤：“當然了。”
溫南湫想起昨晚在酒吧包廂裏秦修聿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過的，永遠都不會討厭她。
或許，她應該相信他。
小姑娘輕輕吸氣：“那他，他為什麽要那麽快走，工作很忙嗎？”
“這個嘛……其實也不是。”
溫南嶼食指撓撓額角：“他說，他不想嚇到你。”
“嗯？”
溫南湫聽得糊裏糊塗的。
溫南嶼解釋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因為看到他打架然後暈倒了嗎，他對此非常自責，覺得都是他的錯，他怕你現在看到他會再度受驚嚇。”
“原來是這樣嗎。”
溫南湫低聲喃喃。
因為不想嚇到她，所以才匆匆來匆匆走，刻意躲著她。
可是……她不會的。
或許昨晚是有一點的。
但那是因為她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場景，看到秦修聿不同以往的兇狠一麵……
以後不會了！
無論秦修聿表現出什麽樣子，她都不會被嚇到了。
正想著，王嬸從門外進來，納悶的說道：“先生，我怎麽看秦先生一直在外麵庭院裏站著，天氣那麽冷，他為什麽不進來？”
溫南嶼感到意外。
老秦還沒走？
沒等他做出反應，旁邊溫南湫灰暗的眸色倏然泛起亮光，接著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速度快得溫南嶼都看呆了。
好家夥，這麽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妹妹行動這麽快。
看來是真把秦修聿當哥哥了，這麽上心。
前庭花園的車道上。
秦修聿正要上車離開，轉身之際餘光忽的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動作霎時停頓，有些怔忡的注視著那道遠遠向著自己小跑過來的身影。
逐漸近了。
在彼此相隔兩米左右的距離，溫南湫慢慢停下來，站定。
微風撥亂她的短發，她胸口因喘氣而微微起伏，不知什麽原因，她的眼睛看起來發紅，眸子濕潤潤的。
柔弱又莫名堅定的模樣讓秦修聿心裏止不住的發癢，好想好想上前摸摸她的眼睛，再輕輕抱抱她。
可一想起昨晚她因自己而受驚昏迷的事，男人滿腔內疚，偏過頭去強迫自己不看她。
“小南湫，你怎麽出來了。”
看出男人視線的躲避，溫南湫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道：“修聿哥哥，我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秦修聿緩慢頷首：“是。”
“我不是個正常人，我有病……你嫌棄我嗎，討厭我嗎？”
秦修聿聽不得她這樣說自己。
男人邁開步子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深深注視著她的眼睛：“當然不，小南湫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溫南湫水潤潤的杏眸迎上男人深沉的視線，沒什麽血色的唇瓣抿出一個淺淺向上的弧度。
“聽哥哥說，你是因為怕嚇到我才不見我的。”
“既然修聿哥哥都不嫌棄不討厭我。”
“那我又怎麽會害怕修聿哥哥呢。”
小姑娘輕而堅定的話如鼓點一般，一下一下敲擊著秦修聿的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明白像溫南湫這樣封閉自己內心的人，要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是需要付出極大勇氣的。
“所以，修聿哥哥別躲著我，好嗎？”
秦修聿喉嚨哽咽發緊。
男人眉眼噙著溫軟的笑意，徐徐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