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小夥就是風風火火,慕星海不但迴到了私塾中樺院而且通過記憶寫下了金箔背麵的幾十個奇怪文字,雖然沒默全但也夠認了。


    給書院的西域外族長工看過之後他火急火燎地趕來找飲香。


    “正在洗澡,稍安勿躁!”


    趙飲香不知道慕星海從旁邊的窗戶摸進屋,隻是隔著舊屏風。


    “噓,你爹正好出門,我便進來了!”


    聲音從屋裏傳來嚇得姑娘趕緊沒入水中,水聲嘩啦啦,很是可愛。


    “你不用躲,我是不會進來的,說完就走!”


    飲香這才冒頭,將清秀的眉眼露出水麵。


    “你說,我聽著呢!”


    水溫合適,她舒服著呢,況且慕星海不是別人,是從小一起玩泥巴的人。


    “嗯!你那金箔全名是影月地藏歸元金書,金書正麵雕刻是雙極烈陰狐,金書背麵寫的是影月經和地藏經,都是以古老的梵文書寫,現今的西域人也隻能讀懂兩三成,所以我是來告訴你其中的一些含義!”


    趙飲香背靠盆壁瞪大雙眼,抬出一隻手從一旁的腰包中取出金箔拿在手中,這一動靜慕星海看在眼中,心動不已。


    “說說看!”


    慕星海迴了迴神,說:


    “影月和地藏兩經各五十四字共一百零八字,時間倉促我隻記了影月經的前二十八字,大意為借助月之亙古潮汐靈力可使光陰迴溯!”


    趙飲香震驚。


    “光陰迴溯?這是何意?”


    “我想是時光倒轉的意思吧!”


    “迴溯多久?”


    “倒是沒說!”


    水聲嘩嘩作響,她貓腰站起身來,一隻白皙細長手臂伸出屏風來。


    “星海,你把歸元金書拿去都譯了出來再還給我!這個人情算我欠你的!”


    “行!”


    慕星海低頭起身,上前接過金箔,“飲香,先前我碰到你二姐了,她似乎很是生氣,根本都沒理我!”


    “她就那副德行,愛財愛公子,你若不是與我相好,估計她能理你!”


    慕星海偷笑,“那你我算是相好了?”


    “你都如此與我聊天了還不算?不過這樣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她說的相好隻是相互信任可以交心的發小。


    “為何?”


    趙飲香無聊,以手指點水,說:


    “爹娘想讓我嫁人了。”


    慕星海猛然抬頭,驚慌失措,眼中失魂不已。


    “嫁誰?”


    “我娘說是西原縣令範家公子。”


    慕星海胸口疼痛,心中翻江倒海。


    “人已見過下了聘禮了?”


    “沒有!”


    他稍微放鬆,悄悄深唿一口氣。


    “還好!”


    他對她的喜歡多年來都是以好友的名義存在,真到姑娘要嫁人,他才發現當中有了愛。


    就是有些分不開呢。


    “哪裏好了,依照我爹的行事風格,事情隻要開了口基本大差不差,再加上此事是我娘鼓搗的,這迴我怕是兇多吉少了!”


    慕星海很清楚她大姐聞香出嫁的全部經過,本來大姐是不願意的,在趙江的堅持下聞香嫁給了村中的大戶。


    “飲香,要不我帶你走吧?”


    趙飲香微微苦笑,“私奔是麽?我們倆能有什麽活路麽?”


    慕星海木然。


    她太清楚幕星海了,若是離開了上水村沒了慕家的支持他根本養不活兩個活生生的人。


    “那你說怎麽辦?”


    “你先拿著金箔迴中樺院吧,我也好好思量思量!”


    “也隻能這樣了!我先走了!”


    “關好窗,走後門!”


    慕星海不再言語,輕聲翻窗而去。


    屏風後的趙飲香頭枕著盆邊閉目而憩,濕潤而溫暖的水汽讓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


    大蒼國永安城宮城禁地定陰塔。


    褚師博文慢慢恢複氣力坐直身子。


    看著地麵上留下的紅色粉末他滿意的微笑,眼中依然帶著淚。


    讓弘憐昭儀趙飲香迴魂用去了他大半的法力,若不是大祭司的功底強大他早都肉身泯滅魂飛魄散了。


    褚師博文掙紮著艱難起身,來到弘憐昭儀木槨前。


    槨前案台上擺放著兩盞長明燈和新鮮貢品,一本娟麵長冊上麵寫的是大蒼弘憐昭儀如意功德冊。


    這是慣例,每一位進入定陰塔的嬪妃都會有一本功德冊,上麵記載了木槨之中的女主人的生平和生前之事。


    褚師博文合掌三拜之後雙手恭敬請來功德冊。


    觀之,比自家女兒褚師思淼的冊子還要厚上幾分。


    翻開黑底紅花娟製前封,趙飲香的名字立馬躍入眼簾。


    “趙飲香,西衛國照州西原縣人氏,生於幹辛二年十月初四未時...,家中三女,排行老幺...幹辛十八年四月二十九,西原縣令範家下聘之日其父趙江意外離世...飲香弑父罪名成立,入獄三年四個月...為衝喜,出監即成婚...大鬧當場...”


    讀到此處褚師博文黯然傷神。


    “沒想到這個姑娘比自家丫頭要命苦多了!十七八便要嫁人,亡父便要披上紅蓋頭,怕是人間慘劇啊...”


    國師感慨,坐地倒上一杯穀酒,舉杯痛心而言,“飲香,我活你雖是為了淼兒,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再活一迴,他日若是能在定陰塔見到一個白發微醺的老頭,希望你還能認得我!”


    說完他抬頭仰脖一飲而盡。


    酒入愁腸,褚師博文的花白頭發瞬間變成一頭銀發,連眉毛和胡須都如雪覆麵,看著讓人心痛。


    趙飲香早年喪父,如今迴魂再生,褚師博文心裏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


    “飲香,若是沒有猜錯,此時我還未與思淼相認,她與她娘正在上水村裏生活,願你早些與她碰麵吧!惟願你能第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她也是個苦命人,這也怪我年輕之時情不自禁與漢人女子一夜之歡有了她...”


    褚師博文再飲一杯,臉上的血跡已經幹涸。


    “歸元金書本是我拜火教的古早聖物,若是到了你的手中希望你能承運而用,改寫你與淼兒的命數!”


    第三杯酒下肚。


    ......


    此時的趙飲香已經夢如仙境。


    她夢到自己步入某處神秘皇宮,建築雄偉巍峨卻空無一人。


    走過長長的車馬大道,趙飲香拾階而上步入宮中大殿,大殿之中有一白發老翁盤腿而坐雙目緊閉,頭頂四周漂浮著與金箔類似的金色文字。


    “趙飲香!”


    老翁忽然開口,聲如洪鍾。


    “在!”


    “上前來!”


    “是!”


    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何會如此聽話,雙腳不聽使喚地自動邁步上前,在離人三丈之外停住。


    “老先生是人還是仙?”


    老翁雙眼微微睜開,用一雙灰色眼珠打量眼前的姑娘。


    “非人亦非仙,你心中的執念而已!”


    他分明是老去的褚師博文,隻是趙飲香並不認識。


    夢境太真,趙飲香分不清一切的真假。她很詫異,但是她相信一些東西,尤其是在金箔出現以後。


    “飲香不太明白,還請您明示!”


    老翁皺眉而言,“你將在幹辛二十五年正月初一死去!那時的你是大蒼國的弘憐昭儀,葬於定陰塔七層七號槨!”


    趙飲香渾身顫抖。


    她掐了一下自己手背,並不疼。


    是夢?


    她拚命想讓自己醒來,但是根本沒有什麽用。


    “夢而已,你也是假的,我根本不會死!”


    老翁默默苦笑。


    “希望如此!”


    趙飲香有些氣急敗壞,她拚命往前奔跑衝向老翁的方向。


    嘩啦...


    她撲倒在木盆的熱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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