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配哭?媽媽因為她去世了,而外公也因為想要讓她迴到林家,與繼母吵架被氣死了。


    所有的不幸都因她而起,她又怎麽配流淚?


    可這個名叫沈源的男人,卻可以讓她做真實而脆弱的自己。


    明明她已經習慣了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可他卻對她說:“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


    哭?她也配哭嗎?


    這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出自一人之口。


    即使是曾經的戀人裴言銳,在看到她的眼淚時也會表露出些許的不耐。


    所以,她從來不曾在他麵前放聲大哭過。


    可卻在這個相處不過幾個月的男人麵前,多次毫無顧忌地展現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他麵前自己會如此放鬆而真實,並且他從來不曾有任何嫌棄。


    不僅如此,還會十分溫柔地輕聲安慰。


    導致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便會無比留戀這種肆意放縱的感覺,從來沒有人不喜歡被人在乎的感覺。


    可她很快便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她總是會情不自禁地依戀著她。


    這讓她感到恐慌與不安,這就意味著,如果有一天沈源不再這樣遷就自己,她將會無比難過。


    “那如果他有了女朋友呢?”


    林安淺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她明白沈源不可能永遠屬於自己。


    隻好趁著自己還沒有完全沉溺在他獨有的溫柔中,就保持距離的好。


    所以,她才會對沈源的態度忽近忽遠,忽冷忽熱。


    那是因為她雖然告訴自己要理智,可還是會在某個瞬間控製不住的留戀沈源的溫柔。


    她曾懷疑過沈源喜歡自己,可轉瞬之間又自嘲地笑了。


    怎麽可能?自己如此卑微的女孩子,他那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喜歡自己?


    或許,溫柔本就是他自身的涵養。


    是她錯把禮貌當成了喜歡,當她察覺到自己細微的感情變化,便有意無意地疏遠起沈源。


    可還是抑製不住那種如病毒般感染的感覺,他以最快的速度侵占了她的心。


    而那些無法言說的秘密都被記錄在那本珍貴的日記裏,總是在她失眠或抑製不住情感時翻開看一看。


    可效果往往是適得其反,仿若飲鴆止渴。


    她越是想壓製情感,那情感便似洪水一般難以壓製。


    原本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做到對他的情感置若罔聞,可當他懇求自己以情侶身份與他逛街時,自己竟然沒來由地開心起來。


    可當她看到裴言銳與自己的妹妹手牽手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那些痛苦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


    她害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所以,她無法正視自己對沈源的情感。


    因為他們的身份太過懸殊,根本不會有結果。


    況且,沈源又怎麽會喜歡如灰姑娘一般的自己。


    所以,就算表白,也不會得到迴應。


    倒不如將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免得自討苦吃。


    人永遠要記住,不能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不該有的想法。


    不然,就是自不量力。


    “我累了……我們迴去吧……”


    林安淺艱難地開口道,語氣中盡是疏離。


    “好……”


    沈源看著林安淺的神情,心口有些堵。


    猶豫半晌,突然開口道:“淺淺……做我女朋友好嗎?”


    “什麽?!”


    林安淺突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可糟糕的是,沈源的卑微症再一次不合時宜地發作。


    急忙改口道:“我是說假裝是我的女朋友,可以嗎?


    我也想感受一下擁有女友的感覺,不想再被人嘲笑是單身狗了。


    你願意答應我嗎?”


    林安淺的嘴費力地張了張,口是心非地對沈源道:


    “沈先生,你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和你怎麽可能?今天原本就是做遊戲,你說要來逛街。


    所以,我才臨時配合罷了。”


    沈源嘴角的笑容瞬間凝滯在嘴角,他在她心裏就這樣不堪嗎?


    就算隻是假裝,她都如此嫌棄?還好,剛才他並沒有開口表白。


    不然,他的幻想就會被林安淺的迴答而擊得粉碎。


    那樣未免太殘忍了吧?“我是說假裝……不是真的,可以嗎?”


    沈源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不可抑止地射出無比渴望的目光。


    不知為什麽?林安淺心中有些竊喜。


    “假裝戀人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享受他的溫柔了?”


    然而隻是一瞬,那種竊喜便被失落替代。


    假裝不是真的,永遠都不會是真的,如果自己過於依賴這種情感。


    早晚會落得如曾經一般的下場,她已經被傷得遍體鱗傷了,實在經不起了。


    打定主意,便開口拒絕道:“沈先生……”


    話未說完,便卻被人出聲打斷。


    “等一下!先不要拒絕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麽?”林安淺不解地望向沈源,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沈源想都不想便開口道:“其實是這樣的,我爺爺總是逼著我迴家,而我根本不想迴去。那個家使我窒息。


    而他要求我在三年之內結婚,最起碼找到一個女朋友。


    你也知道,我並不善於社交……而今年就是最後一年,我實在沒有辦法……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雖然沈老爺子總是將讓他迴沈家繼承產業掛在嘴邊,可他死活不肯迴去,沈老爺子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剛才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一時情急,便拿了爺爺做擋箭牌。


    沈源不覺認為這個借口簡直是天衣無縫,自然對自己的臨場反應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源的個性十分多變,尤其是自己的心情,有時候會突然間變得無比低落。


    覺得自己無比卑微,而有時又會不自覺地自戀起來。


    這大概就是所有事業出色的男人,共有的一種通病。


    而林安淺自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過了許久,似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


    事實也正是如此,她想要拒絕,可又見不得沈源那種失望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她不舍得放棄那肆意享占有蝕骨溫柔的機會。


    哪怕隻是暫時的,可那又怎樣?


    然而,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這個看似忠厚溫柔的男人,精心布下的陷阱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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