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靈泉旁,林無垢正在研究泉水的變化。經過那一戰後,泉水雖然恢複了清澈,但偶爾還會泛起一絲異樣的波紋。


    “有意思。”南宮雨蹲在泉邊,仔細觀察著陣盤上的波動,“這些紋路看起來很眼熟。”


    “怎麽說?”林無垢湊過去看。


    “你看這個。”南宮雨指著陣盤,“泉水的流動軌跡,和上次在秘境裏看到的那些符文很像。而且……”她翻出一本古籍,“這裏記載的‘九天鎮魔大陣’也有類似的紋路。”


    林無垢還想仔細看,突然感覺胸口一熱。體內的印記又開始躁動起來。


    “又來了?”白芷柔皺眉,“你這印記最近越來越不穩定了。”


    “不是不穩定。”葉妙音突然說,“是在覺醒。”


    幾人一愣,正要追問,葉妙音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葉仙子!”薑清霜連忙去扶她。


    “我沒事。”葉妙音擺擺手,“倒是這本古籍……”她接過南宮雨手中的書冊,仔細翻看起來。


    突然,她的手微微一顫:“這是……”


    “怎麽了?”眾人湊過去。


    隻見書頁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古字,中間還繪製著一些複雜的圖案。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巨大的符號,和林無垢體內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


    “這不是……”林無垢摸了摸胸口。


    “混元封天印。”葉妙音說,“上古時期鎮壓天魔的神器。”


    她繼續往下看,突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次比之前更加劇烈,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別看了!”白芷柔一把奪過古籍,“你的傷還沒好,別這麽拚命。”


    葉妙音卻執意要看:“來不及了……必須盡快……”


    “什麽來不及?”林無垢問。


    葉妙音還要說話,突然神色一變:“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突然刮過。天空瞬間陰暗下來,無數黑影在雲層中穿梭。


    “戒備!”薑清霜拔出長劍。


    南宮雨立即開始布陣,白芷柔則取出丹藥準備。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不必緊張,我是來送東西的。”


    隻見那個戴著詭異麵具的黑袍人從天而降,手裏還拿著一個殘破的玉簡。


    “是你!”林無垢警惕地說。


    “怎麽?這麽快就忘了自己人了?”黑袍人輕笑道。


    “自己人?”幾個女子同時皺眉。


    黑袍人沒有理會她們,而是直接走向林無垢:“這個給你。應該對你有用。”


    他說著就要把玉簡遞過去,葉妙音突然擋在林無垢麵前:“別碰!那是……”


    話沒說完,她突然捂住胸口,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你就非要這樣嗎?”黑袍人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葉妙音強撐著站直身子:“我不能讓你……”


    “讓我什麽?”黑袍人突然提高聲音,“讓我破壞你的計劃?還是說……”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無垢一眼,“你怕真相被揭穿?”


    “你!”葉妙音還要說什麽,卻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主人……”小七突然說,“那個玉簡,好像和上次在秘境裏看到的很像。”


    林無垢心中一動:“你是說……”


    “沒錯。”黑袍人說,“這是當年‘九天鎮魔大陣’的陣圖。雖然隻是一部分,但對你來說應該夠用了。”


    他說著,又要把玉簡遞過去。這次葉妙音雖然還想阻止,但已經無力動作。


    就在林無垢伸手要接的時候,小七突然喊道:“等等!主人,我想起來了!當年在秘境裏,那個陣法其實是……”


    “閉嘴!”葉妙音和黑袍人同時喝止。


    兩人對視一眼,葉妙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黑袍人則發出一聲輕笑:“看來你還是放不下啊。”


    “彼此彼此。”葉妙音冷聲道。


    就在這時,林無垢體內的印記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中傳出,那個玉簡竟然自動飛向他的手中。


    “這是……”林無垢一愣。


    玉簡剛一入手,大量信息就湧入腦海。那是一些古老的陣法圖紋,還有一些模糊的畫麵:巍峨的大殿、密密麻麻的符文、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來印記已經認出來了。”黑袍人說,“那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說著轉身就要離開,葉妙音卻突然開口:“你就這麽自信?”


    “自信什麽?”


    “自信他會按照你的方式來?”葉妙音說,“還是說,你覺得曆史真的會重演?”


    黑袍人停住腳步:“那你呢?你就這麽自信他會按照你的想法來?”


    葉妙音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至少我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選擇?”黑袍人突然笑了,“你我都清楚,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選擇。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當年……”


    “夠了!”葉妙音突然爆發,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然而這股氣息剛一出現就迅速消散,她又噴出一大口鮮血。


    “葉仙子!”幾個女子連忙去扶她。


    黑袍人卻已經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迴蕩:“時間不多了,好好考慮吧。”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林無垢看著手中的玉簡,又看看葉妙音,“你們為什麽都……”


    “別問了。”葉妙音擦去嘴角的血跡,“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可是……”


    “主人。”小七突然說,“其實我也想起一些事情。那個印記……”


    “小七!”葉妙音厲聲打斷她,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葉仙子!”白芷柔立即給她把脈,“不行,你的傷勢太重了。得趕緊療傷。”


    南宮雨卻若有所思:“奇怪,你們有沒有發現,葉仙子每次要說出什麽重要信息的時候,就會……”


    “會吐血?”薑清霜接話道,“我也發現了。這絕不是普通的傷勢。”


    葉妙音虛弱地笑了笑:“什麽都瞞不過你們。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倒是這個……”她指了指林無垢手中的玉簡,“你最好小心一些。”


    “怎麽個小心法?”


    “就是……”葉妙音還要說什麽,突然渾身一顫,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葉仙子!”


    “快送她迴去休息!”


    看著幾個女子手忙腳亂地把葉妙音抬走,林無垢摸了摸手中的玉簡,又摸了摸胸口的印記。這兩樣東西明明都跟他有著某種聯係,可為什麽每次接近真相的時候,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主人……”小七欲言又止。


    “怎麽了?”


    “沒什麽。”小七搖搖頭,“等你真正需要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


    林無垢歎了口氣,收起玉簡。五行靈泉的水麵泛起一圈圈漣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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