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這麽做?”白芷柔盯著林無垢手中的丹爐,眉頭緊鎖,“現在五行靈泉都變成這樣了,煉丹恐怕很危險。”


    “沒事。”林無垢正在往丹爐裏添加藥材,“小七說這些黑色的泉水其實更適合我的體質。”


    “主人說得對。”小七的聲音從丹爐裏傳出,“這些泉水雖然看起來詭異,但裏麵蘊含的能量很特別,跟主人體內的印記有些相似。”


    南宮雨在一旁布置著防護陣法:“我覺得可以試試。你們看這些泉水的流動軌跡,確實和林師兄體內的印記很像。說不定能借此研究出些什麽。”


    “問題是。”薑清霜手持長劍守在門口,“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就他那德性,搞不好又要炸爐。”


    “喂喂。”林無垢不滿地抗議,“我什麽時候炸爐了?”


    “上周二次,上上周三次。”白芷柔掰著手指數,“要不要我把這個月的記錄都列出來?”


    林無垢訕訕一笑:“那不是在研究新配方嘛。這次不一樣,我可是想到了一個特別的方法。”


    “什麽方法?”葉妙音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丹房門口。


    “葉仙子!”幾人都有些意外,“你的傷……”


    “我沒事。”葉妙音擺擺手,示意大家不用擔心,“倒是很好奇林無垢想到了什麽辦法。”


    林無垢頓時來了精神:“是這樣的,我發現這些黑色泉水的流動特別有規律。如果按照它的路線來配置藥材,說不定能煉製出一種特殊的丹藥。”


    “特殊丹藥?”白芷柔皺眉,“你想煉製什麽?”


    “當然是能解決現在這個情況的丹藥啊。”林無垢理所當然地說,“你看這些泉水,雖然變成了黑色,但本質上還是五行之力。如果能把它淨化……”


    “打住!”白芷柔抬手,“你不會又想搞什麽歪門邪道吧?”


    “這次真不是。”林無垢連忙解釋,“小七,你來說。”


    “確實有可行性。”小七說,“主人的想法是利用逆行心法的特性,把泉水中的雜質提煉出來,然後用特殊的藥材中和。理論上說,這樣不但能淨化泉水,還能煉製出一種新型的丹藥。”


    南宮雨若有所思:“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按照陣法的原理,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方式引導能量流動……”


    “所以說嘛。”林無垢趁機道,“讓我試試唄?”


    幾個女子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葉妙音開口:“試吧,不過要按我說的來。”


    “真的?”林無垢眼睛一亮。


    “嗯。”葉妙音點點頭,“我對天魔氣比較了解,或許能提供一些幫助。”


    白芷柔還想說什麽,葉妙音卻給了她一個眼神。白芷柔頓了頓,終於妥協:“那好吧,不過得先布置好防護。”


    “沒問題!”林無垢興衝衝地開始準備藥材,“這次我準備了三十六種主藥,七十二種輔藥,再加上黑色泉水……”


    “等等!”白芷柔瞪大眼睛,“這麽多?”


    “當然了。”林無垢一邊往丹爐裏放藥材一邊說,“畢竟是特殊情況嘛。你看這個‘九葉草’,平時都是用三片葉子,但配合黑色泉水的話,得用九片。還有這個‘血菩提’,一般都是切片用,但這次得整個放進去……”


    “瘋了瘋了。”薑清霜搖頭,“這不是煉丹,這是在打仗。”


    南宮雨卻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有點意思。這個藥材配比,似乎和陣法的五行相生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是就是。”林無垢頓時找到知音,“你看這些藥材的擺放,是不是很像一個小型陣法?”


    白芷柔湊過去看了看:“咦?確實有點像。不過這個位置……”她指著一處藥材,“放在這裏會不會不太穩定?”


    “不會。”葉妙音突然說,“這個位置正好。因為……”她說著,突然咳嗽一聲,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葉仙子!”眾人連忙去扶她。


    “我沒事。”葉妙音擺擺手,“繼續吧。”


    林無垢有些擔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擺放藥材。很快,一個複雜的藥材陣列就布置完成了。


    “準備好了?”南宮雨問道。


    “等等!”白芷柔突然想起什麽,“你小子不會又在裏麵加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絕對沒有!”林無垢舉手發誓,“這次保證按方子來。”


    “是嗎?”白芷柔狐疑地看著他,“那丹爐底下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麽?”


    “呃……”林無垢尷尬地撓頭,“那個啊,就是一點點‘魔羅花’的花粉……”


    “魔羅花?”白芷柔驚唿,“那不是劇毒之物嗎?你怎麽……”


    “沒事沒事。”林無垢連忙解釋,“就一點點,而且我這體質不是剛好能克製毒性嘛。再說了,這不是為了中和泉水裏的天魔氣嗎……”


    “行了行了。”葉妙音打斷他,“開始吧。”


    林無垢點點頭,開始運轉功法。丹爐下的火苗漸漸變成了詭異的黑色,但卻給人一種異常祥和的感覺。


    “奇怪。”南宮雨盯著陣盤,“火焰的能量波動很穩定,一點混亂的跡象都沒有。”


    “不止是火焰。”白芷柔驚訝地說,“你們看藥材,居然在自動排列。”


    確實,丹爐裏的藥材開始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緩緩移動。那些本該劇烈反應的材料,此時卻安安靜靜地漂浮著,仿佛在等待什麽。


    “主人。”小七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感覺到一股特別的能量。好像是……”


    話沒說完,葉妙音突然臉色一變:“小心!”


    隻見丹爐中的黑色火焰突然躥高,直接突破了防護陣法。一股詭異的力量開始在房間內擴散。


    “完了完了。”薑清霜歎氣,“又要炸了。”


    “不對。”葉妙音盯著那些黑色火焰,“這不是要炸,而是……”


    她話還沒說完,林無垢體內的印記突然發出一陣微光。那些即將失控的火焰竟然慢慢平息下來,重新迴到丹爐之中。


    “這是……”白芷柔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居然控製住了?”


    南宮雨趕緊查看陣盤:“不可思議,能量完全穩定了。而且你們看這個波動軌跡,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五行聚靈陣’。”


    “不止如此。”葉妙音說,“這些藥材的組合方式,和上古丹方有幾分相似。隻不過……”


    她沒有說完,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林無垢卻沒注意這些,他正全神貫注地控製著丹火。隨著時間推移,丹爐中的藥材漸漸熔化,化作一團五彩斑斕的液體。


    “差不多了。”小七說,“主人,可以收丹了。”


    林無垢點點頭,手訣一變。“啪”的一聲輕響,一枚漆黑的丹藥從爐中飛出,懸浮在空中。


    “成功了?”白芷柔有些不可思議,“這次居然沒炸爐?”


    “那當然。”林無垢得意地說,“我說什麽來著?這次肯定……”


    話還沒說完,丹藥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緊接著“砰”的一聲響,整個房間都被黑煙籠罩。


    “咳咳……”等煙霧散去,眾人這才看清房間裏的情況。除了丹爐周圍的防護陣法,其他地方都變成了一片狼藉。


    “我就知道……”白芷柔翻了個白眼,“這家夥就不可能安安分分地煉一次丹。”


    “不過這次確實有點特別。”南宮雨說,“你們看。”


    她指著地上。隻見黑煙散去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些晶瑩剔透的小珠子。


    “這是……”薑清霜撿起一顆,“凝固的靈氣?”


    “不對。”葉妙音突然說,“是淨化後的天魔氣。”


    眾人一愣:“什麽意思?”


    “這些珠子。”葉妙音解釋道,“其實是天魔氣被某種力量淨化後的產物。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靈氣結晶,但本質上卻截然不同。”


    林無垢撓撓頭:“所以說,這次煉丹其實是成功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葉妙音說,“而且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成功。”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五行靈泉的水……在往迴變了!”


    “什麽?”


    眾人趕緊跑出去查看。果然,原本漆黑的泉水正在逐漸恢複清澈,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真的有效?”白芷柔驚訝地說,“這小子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林無垢還想說什麽,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熱。那個神秘的印記又開始躁動起來。


    “主人小心!”小七急道,“印記的反應比之前強烈多了!”


    葉妙音臉色一變,迅速來到林無垢身邊:“讓我看看。”


    她剛要伸手,林無垢體內的印記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與此同時,五行靈泉的水麵也泛起陣陣漣漪,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圖案。


    “這圖案……”南宮雨仔細觀察,“好像是某種陣法的雛形。”


    “不。”葉妙音輕聲道,“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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