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垢剛從丹房出來,就見幾名二房弟子站在門口。為首的林玄清拱手道:“林師叔,聽說你新煉製了一批丹藥,不知可否分給我等一些?”


    “這批丹藥確實不同尋常。”林無垢打量著對方,“隻是你們之前不是一直跟著林修然嗎?怎麽突然……”


    “實不相瞞。”林玄清苦笑,“前幾日我等練功時出了岔子,經脈受損。去求林修然幫忙,卻被他冷眼相對。後來聽說師叔煉製的新丹藥對療傷極有效果,這才來求助。”


    林無垢略一沉吟,取出幾枚丹藥:“這是用新法煉製的‘複元丹’,不但能療傷,更能增進修為。你們先試試。”


    幾人接過丹藥,當場服下。片刻後,林玄清神色大變:“好神奇!不但傷勢痊愈,就連多年不得寸進的修為竟也鬆動了!”


    “此丹以毒化藥,能打通受損經脈。”林無垢解釋道,“若是配合正確的修煉之法,效果會更好。”


    林玄清等人麵麵相覷,隨即齊齊拜倒:“還請師叔收我等為徒!”


    “起來說話。”林無垢虛扶一把,“若想學習丹道,先得明白其中道理。你們可知這丹藥為何如此神奇?”


    幾人搖頭。


    “因為我找到了一條新路。”他取出一片金葉,“尋常煉丹之法,總是想著去除丹毒。但其實丹毒也是一種力量,關鍵在於如何運用。”


    說著,他簡單演示了一下煉製手法。金葉入爐,藥力流轉,竟在丹爐上空形成一個小型聚靈陣。那些本該有害的丹毒,在特殊符文的引導下,反而成了增進藥力的關鍵。


    “這……”林玄清看得瞠目結舌,雙眼幾乎不敢眨動,仿佛生怕漏掉半點細節,整個人如被定在原地,“原來丹道竟還有這等玄機!”


    “不止如此。”林無垢又取出一枚玉簡,“這裏記載了一些基礎的煉丹心法,你們先研習著。若有不懂之處,隨時可來請教。”


    幾人千恩萬謝地離開。沒過多久,又有一批弟子找上門來。這些人都是因為功法出了問題,被林修然那邊冷落的。如今見識到新丹藥的神奇,紛紛改投林無垢門下。


    “看來那林修然的勢力已經不穩了。”小七說道。


    “利益所在,人心自然向背。”林無垢不以為意,“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收服這些人。”


    說話間,溫景陽匆匆而來:“無垢,大長老那邊有動靜了。”


    “哦?”


    “他派人傳話,說要見你一麵。”溫景陽神色凝重,“而且還說,有關上古傳承的秘密要告訴你。”


    林無垢眼中精光一閃:“我知道了。”


    前去大殿的路上,他迴想著這些日子的變化。自從掌握了那些符文的奧義,不但丹術大進,就連修為也突飛猛進。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淩的廢物了。


    大殿內,大長老正在品茶。見林無垢到來,他笑嗬嗬地說道:“無垢來了?坐。”


    “大長老找我,所為何事?”


    “也沒什麽。”大長老不慌不忙,“隻是聽說你這些日子煉製出了不少新丹藥,連二房那些弟子都被你收服了。老夫不得不佩服啊。”


    林無垢淡然道:“大長老謬讚了。不過是略有心得,不值一提。”


    “嗬嗬,年輕人不必如此謙虛。”大長老眼中精光閃動,“這些日子以來,你展現出的手段,當真讓老夫大開眼界。尤其是那些新的煉丹之法,竟能讓丹毒化為己用,實在是聞所未聞。”


    “大長老似乎對丹毒很了解?”


    “自然。”大長老笑道,“老夫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這些東西。隻可惜,始終找不到化解之法。如今見你掌握了這等神通,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林無垢心中冷笑。這老狐狸,怕是早就知道些什麽,這才處處針對自己。如今見大勢已去,又想套取丹道秘密。


    “晚輩不過是些粗淺手段,哪敢在大長老麵前賣弄。”他不動聲色,“倒是聽說大長老知道些上古傳承的秘密?”


    “確實有些線索。”大長老壓低聲音,“不知無垢可曾聽說過‘九轉金丹’?”


    “略有耳聞。”


    “其實啊,那金丹爐的煉製之法,老夫這裏倒是有些記載。”大長老循循善誘,“若是無垢有興趣,咱們不妨聯手研究一番?”


    “是嗎?”林無垢突然取出一片金葉,“不知大長老可認得這個?”


    金葉入手,大長老臉色劇變:“這是……”


    “這可是上古丹尊留下的奇物。”林無垢悠然道,“大長老既然知道金丹爐的秘密,想必也知道這東西的來曆吧?”


    大長老神色陰晴不定。半晌,他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既然無垢已經得了傳承,又何必在意老夫這點秘密?不如你我強強聯手……”


    “大長老說笑了。”林無垢起身,“丹道一途,貴在真誠。若是心術不正,再好的法門也是枉然。告辭。”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大長老在原地咬牙切齒。


    迴到丹房,徐九前來稟報:“少爺,族長醒了。”


    “父親醒了?”林無垢大喜。雖然早知道有了新丹藥,族長的傷勢必然無礙,但親眼見到痊愈,終究是好消息。


    來到族長房中,果然見林正德已經能下床走動。見到林無垢,他欣慰地說道:“這些日子多虧有你。”


    “孩兒不敢居功。”林無垢恭敬道,“這都是托了上古傳承的福。”


    “說起這個……”林正德神色一正,“老夫昏迷期間,倒是想起一些往事。當年老祖曾說過,林家傳承中另有玄機。如今看來,這玄機怕是與你有關。”


    林無垢點頭:“孩兒最近確實得了些際遇。不過這其中牽連甚廣,還需從長計議。”


    “無妨。”林正德笑道,“有你在,為父也就放心了。對了,聽說你收了不少弟子?”


    “正是。這些人都是想學習丹道的。”


    “很好。”林正德點頭,“林家丹道一脈,也該有新的氣象了。”


    交談良久,林無垢才告辭離開。路上遇到薑清霜,後者正要找他。


    “林公子,我家中來信,說西荒那邊又有異動。”


    “哦?”


    “天魔穀的人最近頻頻出沒,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薑清霜說道,“你說,會不會與那些碎片有關?”


    林無垢略一沉吟:“確實有這個可能。既然如此,那就準備準備,過些日子去看看。”


    眼下林家的局勢已經穩固,是時候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那些散落各處的碎片,或許正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


    在他看來,無論是大長老的示好,還是天魔穀的異動,都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波即將來臨。不過有了這段時間的積累,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去麵對這一切。


    “傳我命令下去。”他對徐九說道,“讓丹房弟子加緊修習,多準備些丹藥。另外,把密室中那些陣法也修繕一番。”


    “是!”徐九領命而去。


    林無垢望向遠方。從林家到西荒,這一路注定不會太平。不過有了這些日子的沉澱,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那些所謂的正邪之分,在真正的大道麵前,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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