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發病,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月,她背著他,去私會那個男人!


    想摧毀了她,想毀掉一起讓他覺得礙眼的東西,胸口好像有酒精被點燃了,灼燒著他的每一處神經。


    雲墨煙抬頭看著臉色陰沉,眼尾都發了紅的傅清衍。


    整個人都不可控製的抖了一下。


    恐懼,被逐漸放大且刻意封存在大腦裏恐懼的記憶,被強行揭開。


    她好像迴到了一年前。


    大雨滂沱,一身黑西裝黑大衣的他,屬下撐著雨傘,替他遮擋雨幕。


    雨幕裏,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在泥雨裏掙紮,臉上布滿了血水。


    耳邊是男人一聲接一聲的指責與怒吼,“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我!你竟敢戲弄我!”


    那日的嘶吼聲迴蕩在耳邊,和今日的情景,融為了一體。


    她分不清是迴憶還是眼前男人真的在怒吼。


    雲墨煙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抖著身體,哭著嗓音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真沒騙你!真的沒有!你……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去了!別這樣好不好。”


    別在這樣嚇她傷害她了,身體記住的疼,是印刻在記憶裏的疼。


    那次,她住了一周的院。


    傅清衍極力控製住自己抖得不成樣子的手,看了一眼被自己嚇哭了的小姑娘。


    忍著脾氣,快速拿了車鑰匙,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私人別墅區。


    “你瘋了是不是,自己身體什麽情況,竟然敢獨自開車出來?你知不知盯著你的人有多少,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對你下手,你拿什麽反擊?”


    墨桓白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男人,氣的忍不住怒吼。


    他們好不容易到了這一步,他怎麽能那麽大意。


    就因為不想傷害雲墨煙,所以就冒著這麽大的險,幹這種不要命的活。


    簡直是瘋了。


    傅清衍對他的質問無動於衷,而是看著自己的手心,這會它已經恢複了平靜,不抖了。


    可是那個時候,心底升起的破壞欲,他壓不住。


    想不顧一切的後果,把她毀了!


    傅清衍緩緩地逼了逼眼,低沉的嗓音,似乎陷入了迷茫。


    “我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以前隻是想讓她滿心滿眼都是我,可是這次,我忽然想和她……同歸於盡。”


    既然不能安心擁有,那就徹底摧毀。


    墨桓白配藥的手,霎時間停止了。


    迴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問道:“你這都多少年沒犯過了?怎麽一遇到她,一年犯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傅清衍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沒有遇到雲墨煙的這些年,他一個人掙紮著,一個人應對著各種各樣的磨難。從來沒怕過,從來沒懈怠過,因為這是他和母親兩個人身上共同的使命。


    可是遇到了她,他開始貪心的想要擁有那份溫暖,於是道德綁架加利益驅使,他滿足了自己的貪心。


    但是欲望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麽是滿足,他開始想要的更多,想要她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一得不到,他心底的另一道聲音,就開始強占他的大腦,逼迫他做一些不可控的事。


    墨桓白罕見的沉默了,沒有在調侃他,而是難得的帶了一絲認真,規勸道:“你的病是因為她的出現,才被激發出來的,也是因為她,複發的。清衍,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不合適呢,放她離開,對你對她,都好。”


    傅清衍依舊閉著眼睛,沒說話。


    墨桓白也沒停止,繼續說道:“你二伯家,對你掌管傅氏集團,很不滿,虎視眈眈,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你,私底下的小動作,也沒停止過。”


    “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就要重新開始,他們依舊會提出罷免你,我們的股份,並不足夠控權,你二叔已經聯絡了其他的股東,當時候,肯定會共同施加壓力。”


    “目前,你控股32%,你二叔15%,秦家,10%,剩下的股份,在其他二十個股東手裏。”


    “你二叔收買了十個,剩下的,他還在動員,除了秦家,你沒有更好的路要走,成婚,是必須的,到時候,你讓雲墨煙怎麽辦,趁早斷了,對你們彼此都好。”


    “況且,你遇到她,體內的病因被激發了出來,好不容易壓製了,結果她三言兩語,就害你舊病複發,且越來越嚴重,你身上擔子那麽重,任性不了。”


    其實要他說,他和雲墨煙,是相克的。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他說了那麽多,傅清衍連眼睛都沒睜開。


    他歎了口氣,轉身從桌子抽屜裏,取出了一張照片。


    對躺在那邊的人說道:“你先看看這個吧。”


    傅清衍睜開了眼睛。


    墨桓白:“……”


    合著他聽到愛聽的,才會給他反應是吧,那他剛才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麽多,到底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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