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敏銳地察覺到,自衛蘭踏入門檻的瞬間起,白雲飛的目光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跟隨著她移動。


    那熾熱的視線仿佛要將衛蘭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即便她已經轉身離去,白雲飛的心似乎也隨之飄遠,久久無法收迴。


    楊清心中暗自苦笑,盡管自己曆經重生,早已下定決心斬斷情絲、摒棄情愛,但目睹此景,內心深處仍不可抑製地泛起一絲痛楚。


    遙想前世,自己曾為眼前這個男人誕下兩名子嗣,然而,除卻最初的關懷外,他給予自己的溫情竟是如此稀少。


    即便是自己身心俱疲,主動向他傾訴自己的勞累與艱辛時,得到的迴應也不過是他漫不經心的敷衍之詞。


    他總是用那句冷漠的話語來打發自己:“娘的身體欠佳,而我整日忙碌不堪,家中事務也就隻能勞煩你多加照料了......”


    那時的自己何其天真,竟傻傻地相信隻要盡心盡力地侍奉公婆、恭順敬重丈夫,便能攜手共度將軍府麵臨的重重難關。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地感到困惑和不解。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關愛有加的丈夫,不知為何竟逐漸發生了變化。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她的態度日益冷淡,甚至有時還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算了,既然往事已不可追,那麽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如今擺在麵前更為重要的是,怎樣才能讓那名叫白雲飛的人變得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然後再親手將他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咬了咬牙,暗暗發誓一定要達成這個目標。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要把腦海中那些紛亂複雜的思緒統統甩掉。


    隨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並集中精力去完成當下需要做的事情。


    經過一整天的繁忙之後,此時的她早已疲憊不堪,雙腿像被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站立久了更是酸痛難耐。


    她無奈地捶打著自己那雙微微發顫的小腿,心中不禁感歎:難道真的是因為這一世過得太過安逸舒適,以至於連這點勞累都承受不住了嗎?


    就在這時,一旁的小翠輕聲說道:“少夫人,奴婢已經為您準備好熱水了,請您前去沐浴吧!”


    聽到這話,楊清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開口道:“小翠啊,你可真是越來越貼心懂事了呢,事事都能考慮到我的需求。”說著,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翠的肩膀以示讚許。


    小翠趕忙上前扶住楊清,小心翼翼地迴應道:“少夫人過獎了,這些都是奴婢分內之事,隻要能伺候好少夫人,便是奴婢最大的榮幸啦。”說完,兩人相視而笑,一同朝著屏風後走去。


    楊清正愜意地在大木桶裏泡著澡,熱騰騰的水蒸氣不斷升騰而起,輕柔地繚繞在她那如出水芙蓉般的麵龐周圍,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夢似幻。


    當她全身逐漸放鬆下來之後,腦海中的思緒也開始慢慢清晰起來,這時她才恍然驚覺,原來自己一整天都忙忙碌碌,根本無暇去思考那件一直擱在心頭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楊清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想道:“衛蘭的臉色為何會如此蒼白呢?不僅如此,那張原本圓潤的臉蛋如今竟也消瘦了整整一大圈。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要知道在前世哪怕她懷孕了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啊。


    難道說……是有人暗中對她下了毒手嗎?可是究竟是誰有這個膽子和動機呢?


    會不會是春雲那個丫頭幹的好事兒?應該不太可能呀!


    雖然自己前段時間希望她們能鬥起來,但是她們的力量太過於懸殊,而且不說春雲在這府中除了與小巧走得近一些之外,確實並無其他可以信賴的心腹之人。


    更何況,自從陳嬤嬤跟隨衛蘭一同迴到將軍府之後,雲風閣那邊基本上都是她們自己在小廚房裏做飯菜食用的。


    尤其是衛蘭懷有身孕之後,陳嬤嬤更是把整個雲風閣看守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牢固,連隻蒼蠅恐怕都難以飛進去。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衛蘭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呢?”


    正當楊清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糾纏不清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小翠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少夫人,秋月姐姐求見。”


    楊清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遇到什麽緊急重要的事情,秋月斷然不會選擇在這麽晚的時辰前來找自己。於是她趕忙開口說道:“快讓她進來吧!”


    秋月輕輕地接過小翠手中提著的熱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她微微躬身行禮後,輕聲說道:“少夫人,今兒個就由奴婢來伺候您沐浴吧。”


    楊清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應道:“好,隻是這大晚上的,你來尋我可是有何事要稟報?”


    秋月先是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見並無旁人之後,才湊近楊清,刻意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低語道:“少夫人,奴婢托人去撬開了給衛夫人看診的那位大夫的嘴,從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但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講。”


    楊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心想自己正愁著為什麽衛蘭會這樣呢,這下可好,秋月就像是知道她心裏所想一般,及時送來了“枕頭”。於是連忙追問道:“哦?那大夫到底說了些什麽呀?快說來聽聽。”


    秋月深吸一口氣,然後用簡短而又清晰的話語說道:“大夫說,衛夫人此次乃是強行有孕。而且據他判斷,恐怕是因為衛夫人從前傷到了身子,所以這次腹中胎兒怕是難以保住。”


    話剛一說完,秋月抬起頭與楊清對視了一眼。對於衛蘭身體為何會受損,她們倆可謂是心知肚明。


    然而讓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衛蘭對孩子的渴望竟已經到了如此瘋狂的地步,居然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強行懷上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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