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渝把手機扔在旁邊,不再理他。


    莫名被中斷聯係的陸肇:……


    看來是生氣了。


    脾氣還挺大。


    看著她剛剛發過來的幾張圖片,老人和小孩都笑得很開心。


    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天倫之樂吧。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些照片,他也能感覺到很幸福。


    或許幸福是可以傳遞的。


    瑞瑞在第二天就鬧著要給爸爸打電話,宋文渝隻好撥通陸肇的號碼,扔下冷冰冰的一句,“你女兒要跟你說話。”


    陸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個小女孩甜甜地叫“爸爸”,聽得他的心軟軟的。


    “是我,瑞瑞今天怎麽了?”


    “爸爸,我好想你呀,你什麽時候迴來?”


    “我還有幾天就迴去了。”


    瑞瑞刨根問底,“多少天?”


    “七天。”


    瑞瑞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數,


    幼兒園的老師已經教他們數到十了,瑞瑞數得清七是多少,隻是她的手指不夠用。


    她把手機放下來,兩個小手掌才能數到七。


    “還有好久呀,爸爸,你不能快點迴來嗎?”


    “我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完,要處理好了才能迴去。”


    瑞瑞非常失望地問道:“爸爸,你一點不想瑞瑞嗎?瑞瑞好想你呀。”


    陸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拋下所有事,立刻動身迴國。


    可他不能。


    “我也想你,我不是答應過你,迴去以後帶你去遊樂場嗎。”


    瑞瑞想起自己跟李筱柔的約定,說道:“爸爸,幹媽也想跟我們去玩,我們帶幹媽一起去吧。”


    “你幹媽是誰?”


    “幹媽就是幹媽呀,爸爸,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陸肇:……


    他再一次被小丫頭嫌棄了。


    “好,到時候帶你幹媽一起去。”


    “那我要吃冰淇淋,要吃好多好多冰淇淋。”瑞瑞忽然壓低聲音,小聲跟他告狀,“媽媽不讓我吃冰淇淋。”


    “好,我給你買很多冰淇淋吃。”


    “爸爸最好了。”


    父女倆講了很久的電話,直到宋文渝來叫瑞瑞吃飯,瑞瑞才非常連連不舍地跟他說再見。


    “爸爸,我要去吃飯了,爸爸再見。”


    “瑞瑞再見。”


    瑞瑞掛斷電話,高高興興跑去吃飯。


    “媽媽,我爸爸要迴來了。”


    “知道啦。”


    看到瑞瑞這麽高興,宋文渝心裏有點吃味。


    瑞瑞都還沒見過陸肇,就對他這麽好。


    要是陸肇迴來,瑞瑞對他的喜愛,說不準會超過自己。


    可轉念一想,他們父女從來沒有見過麵,瑞瑞想爸爸也是正常的。


    瑞瑞見到媽媽迴答她了,又高高興興地跟陸爺爺說道:“太爺爺,我爸爸要迴來啦。”


    “什麽時候迴來?”


    瑞瑞掰著自己短短的手指,“一,二,三……”


    她把自己的小手指都數光了,卻忘記爸爸剛才說什麽時候迴來了。


    不好意思地嘿嘿嘿直笑,“反正爸爸就要迴來了,爸爸還帶我去遊樂場。”


    宋文渝說道:“陸肇說了,他在那邊還有事要做,估計要一周左右才能迴來。”


    陸爺爺點點頭,一周的時間,並不算很長。


    他等了這麽些年,終於能再次見到自己的孫子了。


    瑞瑞仰著小腦袋看著宋文渝,“媽媽,爸爸說的不是這個。”


    “一周就是七天,你爸爸是不是說七天以後迴來?”


    瑞瑞仔細迴憶,點頭,“是呀,爸爸是這麽說的。”


    “去洗手,吃飯了。”


    宋文渝牽著她的手去廚房洗手。


    自從那一天之後,瑞瑞小朋友就掰著手指頭過日子,天天反反複複地數來數去,越數還越不明白。


    宋文渝見她數得實在太費勁了,就拿出七根算術棒,讓她一天拿走一根,等把算術棒全部拿走,爸爸就迴來了。


    瑞瑞抱著媽媽的脖子,親了媽媽一口,“媽媽真聰明,給媽媽的獎勵。”


    這是以前她經常跟瑞瑞說的,沒想到小丫頭今天用到她身上了。


    宋文渝摟住可愛的女兒,“謝謝瑞瑞。”


    “最喜歡媽媽了。”


    “你不是說爸爸最好嗎?”


    瑞瑞吐了吐舌頭,哎呀,大事不妙,被媽媽發現了。


    小臉蛋緊緊貼著媽媽的臉蛋,“我跟媽媽天下第一好。”


    宋文渝抱著香噴噴軟乎乎的女兒,心裏異常滿足。


    “瑞瑞,該睡覺了。”


    “媽媽陪我一起睡。”


    “好。”


    “媽媽,我能把算術棒拿走一根嗎?”


    “現在還不能,明天才能拿走。”


    “好想快點到明天呀。”


    “你閉上眼睛睡覺,很快就到明天了。”


    “媽媽,我想聽白雪公主的故事。”


    宋文渝邊輕輕拍著她,邊讀著故事書,很快瑞瑞便睡了過去。


    早上她一覺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把算術棒收走一根。


    之後的幾天,她每天都要把算術棒拿走,等算術棒全都不見了,她高興地叫來了宋文渝,“媽媽,爸爸迴來了,我能見爸爸了嗎?”


    “你爸爸還要坐車,等他到了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要多久呀?”


    “媽媽也不會知道,不過媽媽答應你,要是爸爸打電話過來,媽媽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媽媽,第一時間是什麽?”


    “就是立刻跟你說,走吧,去吃早餐,媽媽送你去上幼兒園。”


    瑞瑞就這麽望眼欲穿地等著陸肇迴來,去到幼兒園的時候,她還非常高興地宣布,自己的爸爸快迴來了。


    因此,她得知了一個壞消息。


    原來每個小朋友都有爸爸陪在身邊,就她一個人沒有爸爸陪在身邊。


    宋文渝來接瑞瑞的時候,發現她的狀態不太對。


    以前她都要爭做班級裏第一個出來的人,每次跑出來都很高興,可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整個人蔫巴巴的。


    宋文渝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呀,到底怎麽了?


    “瑞瑞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瑞瑞撅起嘴巴,有些不高興,“媽媽,班級裏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都沒見過爸爸。”


    語氣委屈巴巴的,聽得宋文渝心疼極了。


    宋文渝連忙把孩子摟在懷裏,柔聲安慰她,“爸爸到國外去工作,也是為了賺錢給我們生活呀,爸爸很愛很愛你的。


    再說爸爸不是快迴來了嗎,你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


    瑞瑞終於高興了一點,是呀,爸爸答應她迴來了。


    “媽媽,那爸爸能一直陪著我嗎?他還走嗎?”


    宋文渝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心裏有些發酸。


    孩子從小沒見過父親,這讓她小小年紀就沒了安全感。


    “爸爸應該不會再離開瑞瑞了,瑞瑞這麽可愛,爸爸肯定會很喜歡你。


    要是你不相信,等爸爸迴來以後,你可以自己問問爸爸。”


    瑞瑞一聽這話就高興了,捧著自己圓嘟嘟的小臉蛋,“瑞瑞很可愛的。”


    宋文渝捏了一把她的臉,“坐好了,媽媽要開車了。”


    小丫頭的心情雖然變好了,但宋文渝覺得自己還是得跟陸肇,討論一下這個問題。


    有些時候大人們以為的小事,在孩子看來就是天大的事。


    小丫頭已經對這件事,表現出這麽強烈的負麵情緒,她身為家長,應該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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