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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祖母……”謝霜歌眼淚在眼眶裏一個勁打轉,她握住太後伸出來的手,哽咽著問:“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麽忽然就暈倒了?”


    “禦醫怎麽說?”


    太後握著她的手,偏過臉來慈愛的看著她,“沒什麽大事,人上了年紀,有個病都是常事,禦醫說就是秋來幹燥,上火了,加上哀家有頭疼的毛病,堆在一起,就暈倒了,禦醫剛施過針,現在好多了,別擔心。”


    謝霜歌放心不了,這半年來太後生病的次數明顯增加,以前她還會被糊弄過去,現在不行,她隱隱有了預感,所以見太後還在安慰她,她心裏愈發難受。


    但她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來,免得讓太後跟自己擔心。


    她抿抿唇,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嗯,沒事就好,可嚇壞嘉寧了,走到一半立刻跑迴來,跑的腿都酸了。”


    太後聞言笑起來:“是嗎?迴去讓人抬轎子,怎麽能累到哀家的嘉寧呢?”


    謝霜歌笑著趴在她身邊,“皇祖母沒事,我就哪兒都不累了。”


    太後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


    “母後,你醒了嗎?”紛亂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謝霜歌扭頭看過去,皇帝皇後、梅貴妃、賢妃、還有巫美人都來了。


    “嘉寧也在啊。”皇帝腳步一頓,放慢了些速度。


    謝霜歌吸了吸鼻子行禮:“嘉寧見過舅舅。”


    “免禮免禮。”皇帝走到床邊坐下,關切的問:“母後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用擔心。”太後抬眸看一眼,見人都到齊了,臉色微微嚴肅,又恢複到了那個外人麵前端莊淡漠的太後模樣。


    “母後沒事陛下就能放心了,一聽到母後出事,陛下折子批到一半就趕過來了,路上還差點絆倒。”梅貴妃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不自在的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這就別說了。”


    梅貴妃失笑:“是臣妾多嘴了。”


    太後看她一眼,沒說話,又看向她身邊的皇後和巫美人,賢妃站的有點遠,向來不怎麽往前湊,太後也不在意。


    皇後對上她的視線,擔心自然而然的流露,像是半點都沒留意到皇帝和梅貴妃之間的“打情罵俏”。


    太後無奈的歎息一聲,真是不爭氣啊,這孩子對她是一片孝心,可對男女之事真是不開竅,明明喜歡皇帝,可不知道怎麽討皇帝歡心,處處被梅貴妃壓一頭。


    當著自己的麵尚且如此,背地裏不知道還要吃多少啞巴虧。


    她對著皇後招了招手:“皇後,扶哀家起來。”


    謝霜歌在邊上看的一清二楚,眼珠一轉,明白了太後的意思,又不著痕跡的往邊上退了退。


    皇帝見皇後走過來,下意識的起身要讓開,太後一把拉住皇後的手,讓皇後也在床邊坐下,挨著皇帝。


    皇帝頓了一下,沒再動。


    梅貴妃:“……”


    她攥緊了手裏的帕子,臉上還維持著笑意不變。


    “哀家無事,你們別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都跑過來,大驚小怪。”


    太後拉著皇後的手,又看向謝霜歌,“嘉寧一個人來就行了。”


    皇後看向謝霜歌,溫和的笑笑,“嘉寧是母後的心頭肉,咱們都比不了。”


    “誰說的?”太後笑著瞪她一眼:“你早點讓太子成婚,哀家還等著抱曾孫呢。”


    此言一出,梅貴妃立刻看向皇帝,皇帝沉默一會兒,也道:“太子確實到了該成家的年紀,老二年紀與太子相仿,也得準備起來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對了,還有嘉寧。”


    謝霜歌:“……”


    果然這把火還是燒到了自己身上。


    眾人都朝她看了過來,梅貴妃莞爾:“嘉寧公主確實該找個好駙馬了,不能再拖。”


    賢妃頷首:“好駙馬,眼前不就有一個?”


    謝霜歌麵色微紅,“怎麽又說到我了,不是來看皇祖母的嗎?”


    她看了太後一眼,裝作害羞的樣子說:“皇祖母這裏人多,嘉寧先告退,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她對著皇帝和皇後她們欠了欠身,轉身“落荒而逃”。


    皇帝笑了起來:“害羞了。”


    眾人便都笑了起來,隻有太後麵上沒有多少波動。


    ……


    謝霜歌出了太後的寢宮後沒有立刻離開皇宮,而是帶著青桃沿著宮道漫無目的的走去了禦花園。


    此時天色漸晚,暮合四野,禦花園裏一片冷清,青桃忍不住勸道:“公主,咱們迴府吧?”


    謝霜歌搖搖頭:“你在這兒等我,我想一個人走走。”


    “……是。”青桃見謝霜歌興致不高,沒再勸,眼睜睜看著她走遠。


    謝霜歌沿著鵝卵石小路走,心裏亂糟糟的。


    皇祖母如今看著好像沒什麽,但她心裏有數,若非真的撐不住了,皇祖母不會催她成婚。


    之前她和皇祖母說要和沈含譽成婚,她還勸自己三思而後行,成婚不急於一時,可以多看看再說。


    可前些日子她就開始勸自己成婚了,今日又暈倒,怎麽看都不是好兆頭。


    按照大燕的規矩,太後崩了,皇帝因為要理政,隻需守孝二十七天,而後宮妃嬪無論尊卑,一律是一年,這一年不可穿紅戴綠,須得茹素,若是懷有皇嗣可免了守孝。


    往下的親王和皇子公主皆需守孝二十七個月,遇到特殊情況可酌情減少。


    謝霜歌若是在太後崩之前沒成婚,那就要守孝二十七個月,那個時候她都二十歲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若是這中間皇子爭權出了問題,她最後能嫁給誰猶未可知,能不能得到庇護也是難說。


    所以最好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太後崩之前成婚,把一切都定下來,太後活著肯定會給她風光大辦,把一切後路都安排好。


    這是太後的想法,謝霜歌現在徹底明白了。她看著園中日漸凋零的花,心頭微沉。


    忽然鼻尖一涼,謝霜歌疑惑的摸了摸,摸到一點水,她詫異的挑了挑眉,抬頭一看,一滴雨落進了她的眼中。


    白色的身影分花拂柳而來,謝霜歌的視線中倏然多出一把繪著梅花的油紙傘。


    ——題外話——


    古代儒家守孝有二十七個月的規矩,因為母親用母乳哺育孩子要二十七個月,所以這裏化用了這個規矩,進行了一些改動,大家看看就好,不用當真,但二十七個月是有這麽迴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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