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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無恨麵露疲憊之色,沒有立刻迴答,他抬手按了按額角,忽然踉蹌了一下。


    謝霜歌立刻伸出手扶他一把,“是不是頭暈?”


    次數多了,她也不問怎麽了,反正問也是頭暈。


    楚無恨這迴不是裝的,他是真的暈,本來他身子就不舒服,不宜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今兒大怒大悲一起來,衝的他血液上湧,腦中越發混沌難受。


    辛無過來看他兩眼,對謝霜歌說:“勞煩公主扶主子迴到床上,屬下給他把把脈。”


    “好。”


    謝霜歌攙著楚無恨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短短幾步路的功夫,楚無恨臉上的血色已經全部褪盡,連嘴唇都泛著白,額角更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謝霜歌擔憂的握住他的手,掌心裏都是汗,她也不嫌棄,反而越發擔心。


    “辛無你快看看,他很不好。”


    謝霜歌在床頭的椅子上坐下,辛無走過來抓起楚無恨的手腕把脈,又仔細觀察楚無恨的臉,片刻後從藥箱裏取出銀針,“煩請公主把主子的衣裳解開,屬下須得給他行針引導。”


    “好!”解衣服這種事一迴生二迴熟,謝霜歌半點都沒有第一次的扭捏,直接解開裏衣的帶子往兩邊一扒,然後轉頭問:“這樣可以嗎?”


    辛無:“……”


    楚無恨用氣音笑了一聲。


    辛無點點頭:“可以了。”


    她收斂情緒,拿起銀針專注的看著楚無恨的身體,找準穴位就刺進去。


    謝霜歌在邊上瞧著,忍不住咬緊下唇,看著就痛啊。


    她特別討厭這些針,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從小瞧著就覺得渾身難受。


    楚無恨偏過頭看著她,見她一張花似的小臉揪在一起,覺得可愛又覺得熨帖,這麽難受她也沒轉開視線,還一直盯著自己,可見其心。


    他忽然伸出手垂到床邊,無力的勾了下謝霜歌的袖子。


    謝霜歌一愣,“要做什麽?你別亂動,小心辛無紮歪了。”


    她連忙捉住楚無恨的手指握在掌心。


    楚無恨低聲道:“拉會兒手吧,臣……”


    他垂下眸子,長睫微顫,配上那張蒼白的臉,瞧著脆弱非常。


    謝霜歌心一緊,“你害怕嗎?”


    楚無恨內心哭笑不得,到底是誰害怕?


    心裏如此想,他卻乖乖的應了一聲:“嗯,臣害怕,公主握著臣的手,臣就沒那麽怕了。”


    辛無:“……”


    她撚了撚手裏的針,冷颼颼的瞥了楚無恨一眼。


    難受是真的,不要臉也是是真的,偏生公主一時情急就被蒙蔽了雙眼,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也信。


    殺人不眨眼,從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會怕這小小的銀針?


    辛無麵色冷漠的把針紮了進去。


    謝霜歌聞言果真信了,她稍稍傾身,握住了楚無恨的手,“握住了,別怕,馬上就好了。”


    天旋地轉的感覺讓楚無恨胃裏一陣翻滾,張嘴就感覺要吐出來,他抿緊了唇,不再說話,連眼睛都閉上了。


    謝霜歌見他難受的厲害,看他的眼神越發憐愛,她拿帕子輕輕的替楚無恨擦汗,想問辛無要紮多少根,但見她神色冷峻,怕害她分心沒敢開口。


    辛無動作極快,手法精妙,在謝霜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紮完了,她轉而看向楚無恨的頭。


    “公主,屬下現在要給主子的頭施針,你坐在這兒多有不便,不如……”


    她本想說要不就鬆開吧,他一個大男人沒那麽脆弱。


    但楚無恨適時睜開了眼,靜靜的看著她。


    辛無:“……”


    她頓了下,謝霜歌疑惑:“嗯?不如什麽?”


    辛無神色如常的改口,“不如您上床坐在裏側,寬敞舒適又方便屬下下針。”


    謝霜歌一想也是,果斷脫了鞋從床尾爬上了床,“好了,你施針吧。”


    辛無點點頭,壓下了自己隱隱作痛的良心。


    謝霜歌坐到床裏,握著楚無恨的手指把玩,捏捏這兒捏捏那兒,分散了楚無恨的注意,他徹底忽視了頭上的針,專心感受著謝霜歌柔軟的小手。


    房間內安靜下來,約莫一刻鍾後,全部針都紮完了,辛無拍拍手,“好了,就這樣等兩刻屬下再拔針,主子閉眼好好休息。”


    “嗯。”楚無恨應了一聲,辛無立刻退到外間去,不想留在這兒礙別人的眼,膈應自己。


    謝霜歌也安靜下來,想了下之前盧破軍說的話,此時也能明白楚無恨為什麽不繼續問了,對楚無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為他娘報仇,如今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其他的可以讓錦衣衛去審,他隻要看個結果就好。


    而且盧破軍一直遊離在外,還隻是個侍從,根本接觸不到更機密的東西,怕是連他主子到底有多大勢力都不知道,繼續問也是浪費時間。


    最重要的是——謝霜歌摩挲著楚無恨的手指,看著他蒼白的臉,無聲歎息,當時楚無恨怕是就快撐不住了吧?


    如今掌握的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接下來隻要能證明沈含譽不是伯陽侯的兒子,就可以扳倒柳氏和伯陽侯,為杜夫人伸冤。


    不過就算有人證,這事也不太好辦。


    想伸冤,第一件事就是得公開楚無恨的身份,眼下他正處在風口浪尖,要是身份暴露,怕是會牽扯出一串問題。


    所以還得挑個好時候。


    謝霜歌難得想這麽多事,想著想著就入了神,連楚無恨什麽時候睜眼的都沒發現。


    等她迴過神,就見楚無恨眼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謝霜歌有點不好意思,“看我做什麽?”


    “秀色可餐,可鎮痛。”


    楚無恨聲音微弱的說。


    謝霜歌抿抿唇,耳朵尖紅了,她用力掐了下楚無恨的手指,“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些話。”


    楚無恨眼裏泛起了笑意,外間的辛無掐著點進來,“好了,可以收針了。”


    楚無恨便又閉上了眼。


    拔針的過程倒是快了些,看著針一根根變少,謝霜歌的心跟著放鬆下來,“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楚無恨輕聲道:“嗯,沒那麽暈了,就是沒什麽力氣。”


    “多吃點就好了,屬下叫廚房的人去熬些藥膳。”


    辛無拎起藥箱就走。


    謝霜歌也要下床,卻被楚無恨拉住了手,“別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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