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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小太監跪在地上哀哀戚戚道:“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也沒想到太後娘娘正好經過,奴才嘴賤該死,但真的沒想害太後啊!”


    “是啊陛下,沒人指使奴才,奴才是來換花的,就說了兩句……”


    “一派胡言!”謝霜歌氣的隔著窗子指著他們,“糊弄誰呢?”


    她指尖觸到窗子邊緣,玉佩輕輕顫動一下,楚無恨眸光微閃,快速的瞄了一眼。


    皇帝顯然也不信,他眼神陰鷙,語氣沉沉,“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拖出去按在庭中打!朕倒要看看你們的骨頭是不是和你們的嘴一樣硬!”


    楚無恨:“是!”


    他轉頭給外麵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來拖著兩個小太監出去,很快長凳和木板都搬了上來,兩個小太監並排被按在長凳上趴著,寬厚的木板一下一下落在他們屁股上。


    因為有後妃在,沒扒了他們的褲子,是以砸上去的聲音悶悶的,但架不住力道大,“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快兩個小太監就受不住的哀嚎起來。


    謝霜歌看著這一幕,身子陣陣發冷,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她不心軟,但直麵這種刑罰,她還是會覺得有些難受。


    皇帝麵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上,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梅貴妃似是有些怕,往皇帝那邊傾了傾身,皇帝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梅貴妃唇角微勾,眸光似水的落在皇帝臉上。


    另一側的皇後瞧著,臉色越發暗淡。


    “陛下,奴才真的沒有受人指使啊!”


    “奴才隻是聽蓮心姐姐說了一嘴,才知道嘉寧公主的事……”


    皇帝手驀地一緊,眼神如刀般刺向皇後。


    皇後在聽到“蓮心”兩個字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什麽?”


    梅貴妃眼波流轉,詫異的問:“蓮心不是姐姐宮中的人嗎?”


    謝霜歌心裏“咯噔”一聲,又是衝著皇後去的?


    怎麽這麽巧?難道其實背後之人的目的,不是太後——而是皇後?


    謝霜歌瞧著皇帝的臉色,為皇後捏了把汗,皇後是她娘生前好友,兩人關係一向不錯,她打從心裏不希望皇後出事。


    皇帝抬手叫停:“把他們拖進來!”


    楚無恨狀似無意的掃了眼殿內的人,把一切盡收眼底,還真是好戲連台啊。


    “皇帝……”


    錦衣衛剛把半死不活的小太監拖進來,地上直接蜿蜒出兩條血痕,還沒進門呢,就聽到殿內傳來一聲輕唿。


    太子衛九燁最先反應過來,快步入內跪在床邊,“皇祖母你醒了?”


    皇帝緊隨其後入內,“母後——”


    太後眼神有片刻的茫然,但很快恢複了清明,她握住衛九燁的手,慢慢撐著要坐起來。


    皇帝忙阻止:“母後你身子不舒服還是躺著吧。”


    太後搖搖頭,虛弱的說:“哀家沒事,就是心口痛,你們這是……”


    她視線從眼前幾人掃過,落在後進來的梅貴妃和皇後身上。


    “母後暈倒這件事有蹊蹺,朕在審人。”


    太後在衛九燁的攙扶下坐起來,背靠著軟枕,咳了兩聲。


    梅貴妃見狀上前道:“這件事陛下會給母後一個交代的,母後安心修養。”


    皇帝頷首,“朕……”


    眼看著這件事就要轉到暗處,謝霜歌不由得有些心焦,要是沒有太後撐腰,皇後這次怕是兇多吉少,怎麽辦?


    關鍵時刻,楚無恨忽然開口道:“陛下,那兩個太監暈過去了。”


    皇帝迴頭一看,兩個小太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後背到臀部一片血肉模糊。


    太後雖然沒看見,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看了眼身邊的衛九燁,衛九燁歎息道:“皇祖母,那兩個小太監說他們是聽母後宮裏的蓮心說的,所以才私下議論……”


    皇後心如死灰的跪下:“母後明鑒,臣妾斷不可能指使人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有心再說什麽,太後淡漠的視線從皇後身上收迴,對皇帝招了招手。


    皇帝走過去,太後疲憊的問:“有證據嗎?”


    皇帝搖搖頭:“暫時沒有。”


    太後頷首:“那就到此為止。”


    此言一出,謝霜歌緊攥的手慢慢鬆開,“還好還好。”


    然而她高興了,其他人可未必,梅貴妃幾不可查的捏緊了手裏的帕子,麵上倒是沒多少波動。


    皇帝不解:“母後不再追究了?此事事關重大……”


    “哀家說,到此為止。”


    太後語氣陡然重了幾分,皇帝抿唇,沉默片刻後拱手道:“是,兒子知道了。”


    “那兩個奴才,殺了吧,至於什麽蓮心,讓皇後自己處置,沒什麽事,你們就都迴去,哀家見不得這麽多人,眼暈。”


    “多謝母後,臣妾告退。”


    皇後感激的看她一眼,起身離開,衛九燁遲疑片刻,太後拍拍他的手道:“好孩子,你也去吧。”


    “是。”


    衛九燁匆匆離開,路過楚無恨身邊的時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楚無恨目不斜視,恍若未覺。


    梅貴妃也走了,最後隻剩皇帝一人時,太後才道:“皇帝,嘉寧……醒了嗎?”


    皇帝想說點什麽,太後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佯怒道:“別想瞞著哀家,你想今日的事再被人利用一次嗎?”


    這話戳中了皇帝的心,他無奈道:“沒醒,禦醫說明日若是還沒醒,再想辦法用藥。”


    太後聞言沉默下來,好半晌才哽咽出聲,“嘉寧這孩子命苦。”


    謝霜歌忽然就落了淚,玉佩外隱隱泛起一層霧氣。


    楚無恨手指垂落正好碰到邊緣,指尖沾了一點濕意,他心頭一動,目不斜視,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下玉佩,這次確確實實的摸到些水。


    之前的種種端倪陡然被穿起來,楚無恨似有所感。


    他指尖停頓片刻,越發輕柔的在玉佩上揉了一下。


    謝霜歌頭上傳來一點按壓感,摸得她一愣,難過的情緒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和不自在。


    然而楚無恨也隻是摸了一下,很快便收迴了手。


    皇帝嘴唇顫抖,偏過頭也紅了眼圈,“是兒子沒用,到頭來還讓個小輩保護兒子。”


    “別說那些,有什麽用?”太後拍了拍錦被,緩解情緒,“沈含譽呢?他什麽反應?”


    聽到這個名字,謝霜歌五味雜陳。


    楚無恨也抬起眸子,皇帝道:“去探望嘉寧被無恨趕了出去。”


    太後詫異的看向角落裏的楚無恨,“為何?”


    楚無恨把應付皇帝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但太後盯著他看了兩眼後,倏地笑了下,“你說的有理,沈含譽那孩子,哀家瞧著也不怎麽喜歡。”


    皇帝之前對楚無恨的說法還有些猶豫,此時見太後也不喜他,便把楚無恨的計劃對太後和盤托出。


    太後聽完思量片刻,頷首道:“此計可為,若是他願意,嘉寧醒了,哀家必不會虧待他,若是他不願意,嗬——這高枝,他這輩子都別想攀。”


    謝霜歌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輕聲道:“沈含譽,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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