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盛玉霄的飛機剛剛落地普林斯頓,就接到了許霽的電話。


    “雖然你配合小鴨子給我買了一袋鈣片,還戲耍了你舅舅,但我還是很好心地告訴你……這兩天小鴨子那外公可能要撐不住了。”


    盛玉霄攥著機身的手一緊:“怎麽迴事?”


    “我剛看見新聞,榮興被引渡迴國了。榮興是鬼家董事會的人,也是那個收買修女的人,先是魏林,再是他,其他人……”


    “會害怕。”盛玉霄接聲。


    “嗯。他的兒子已經能震懾住這些人了,他們也從深淵爬出來了,他的女兒也恢複了大半神智……我看吊住他的那口氣,要沒了。”


    許霽語氣淡淡地說完,又問:“你人在哪兒呢?”


    “普林斯頓,準備去參加一個入學麵試。”


    “哦,那你先參加吧。應該也不至於兩天就咽氣……”


    盛玉霄說:“不急。”


    然後掛了電話往迴走。


    陪著他的保鏢一愣:“盛大少?”


    盛玉霄再次落地的時候,又接到了許霽的電話。


    “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鬼家那邊的董事會又死了兩個人,傳出點風聲說是清理門戶。魏文雋這是殺瘋了。”


    “他們那個圈子,做事老派,清理門戶總有源頭。……我估計老爺子是真不大好了。”


    許霽不緊不慢地說完,才問:“那你還迴來嗎?”


    “我剛到津市機場。”


    “……啊。”許霽嘀咕,感情說的“不急”是入學麵試不急了。


    盛玉霄很快就掛了許霽的電話,然後給小鴨打了過去。


    他就這樣成了除魏宣明的老友外,出現在現場的第二個外人。


    “小鴨。”他風塵仆仆地走來。


    盛大少還是一如既往地並不擅長安慰人。


    他隻是蹲下身,抱住了她。


    “別哭。”他說。


    小鴨懵了懵,細聲細氣地問:“盛玉霄,你怎麽來了?”然後她才搖了搖頭:“我沒有哭。”


    盛玉霄張張嘴,又改了口:“那也別憋著。”


    “沒有憋著,外公很高興,他告訴過我的。現在他和媽媽團聚啦,媽媽又有爸爸了。”


    盛玉霄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摸過了她的發絲。


    李老在一邊聽得怔愣,忍不住擠出了個難看的笑容。原來不是憋著情緒啊。


    不過這小姑娘……是真的懂她的外公。


    他也覺得他那老友應該是高興的……


    *


    因為人是死在國內的,身份原因也不方便大操大辦。


    他們送著老爺子的骨灰迴了他的故鄉。


    重新飛迴津市那天,天空飄起了綿綿的雨絲。


    小鴨帶著小舅舅和姨媽走出機場,沒走兩步就撞上了秦邃。


    “我去小學部找你,他們說你請了幾天假。之後我打電話問了章爺爺,他就把你的航班告訴了我。”秦邃說。


    別說盛玉霄不會安慰人,秦邃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畢竟都是大少爺,平時哪有這經驗?


    說完,秦邃就陷入了沉默。


    氣氛正凝滯的時候,又一輛車停了過來。


    車上的人走下來,正是許霽。


    許霽連看都沒看秦邃一眼,隻盯著小鴨說:“我替玉霄來接你。”


    小鴨問:“他迴去上課了嗎?”


    秦邃一聽這話就知道是約好了。


    許霽這時候笑了:“什麽上課?他睡覺呢。”


    “噢。”


    許霽馬上彎腰問:“他睡覺都不來接你,你怎麽一點也不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小鴨奇怪地看著他,“難道因為他睡覺不來接我,他以前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許霽歎氣:“好吧,挑撥不了一點。”


    “其實是因為他前幾天,白天來陪你,晚上又飛國外,來來迴迴飛幾次,就……”


    “累病了?”小鴨緊張了一點。


    許霽說:“哦,那沒有。我那外甥的身體啊,壯得像頭牛,就是困得實在出不了門了。”


    小鴨鬆了口氣,對許霽說:“你要認真吃鈣片。”


    許霽:“……”


    還鄙視上他的脆皮了?


    “走吧,上車。”許霽出聲。


    秦邃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微冷。


    小鴨左看看右看看,問秦邃:“我們一起嗎?”


    秦邃眼底的冷淡之色頓時驅散,他輕輕應聲:“好啊。”


    他們跟著許霽走了。


    小舅舅和姨媽就上了另外的車。


    秦邃和許霽畢竟是陌生人,哪怕坐了一輛車,車裏的氣氛也顯得甚是冷淡。


    半晌。


    秦邃主動開了口:“我外公去世得早,和他待一起的時間不多,他走的時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爺爺走的時候,我已經上初中了,不過那會兒也沒流淚,那時候我那個叔叔,就上次你見過那個,還特地問了我爸爸,我是不是有病,有天生冷漠的病。”


    他想安慰小鴨,但說了半天發現這番話好像也沒什麽能安慰到她的。


    書裏說,一般通過講述自己更為悲慘的經曆,可以使對方感覺到好受。


    但秦邃的生活,加上他的性情,哪裏有什麽更悲慘的經曆?


    秦邃一下卡住了。


    不過小鴨這時候慢慢開了口:“是因為你爺爺走的時候,年紀很大,也沒有一點牽掛嗎?如果是這樣,那不哭也沒關係。農村把這個叫喜喪。”


    小鴨說:“你沒有病。”


    秦邃怔了下,低下頭,不知道為什麽,想要笑。


    是發自內心的,忍不住的笑。


    他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最後倒是成她安慰他了。


    坐在前頭的許霽突兀地插聲:“小鴨子,你是天生的解藥。”


    小鴨疑惑。


    許霽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心說,越“毒”的人,你這“藥”越管用。


    *


    小鴨外公去世的消息,慢慢成了大範圍內都知道的事。


    周曉姝和安穎並不知道她的外公具體是誰,但還是很怕她傷心難過,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小鴨身邊。


    連穆柏聽說之後,都又繃著臉親自來送了點東西。


    “五年級的又來上供啦!”同學們還挺開心。


    穆柏前腳剛走出去,還沒走遠就聽見了這話,氣得他差點摔一跤。


    這破人設還要維持到什麽時候?穆柏也不知道。也許等再大點,能打得過那小丫頭就好了!


    ……


    小鴨的生活就這樣暫時進入了漫長的平靜期……好像眼前再沒有什麽事能令她煩惱。


    一晃一學期過去了。


    盛玉霄要去國外念書,秦邃也要去國外念書,寧蘅也是……轉眼就隻剩下了許如英,她早留學完了。


    “這下那不是我獨享小鴨了?”許如英高興壞了。


    許霽潑來了一盆冷水:“什麽獨享?盛玉霄沒準兒一周迴一次國呢。”


    許如英震驚:“他有病吧他一周迴一次?”


    許霽低下頭繼續看財報:“也就是入境有限製,不然科穆寧都想一月來一次。”


    許如英嘴角抽了抽,說不出話。


    新學期開始之後,盛玉霄的確照許霽說的,連著大半年都往國內飛。


    不過大半年過後,盛玉霄就沒再迴來了,之後就是幾個月都沒能見上一麵。


    許如英都怕小鴨失落,一邊陪著她做作業,一邊叭叭說:“國外大學啊那真不是人上的,學校越好,人越忙。盛玉霄肯定忙瘋了都。”


    說著說著,她也忍不住嘀咕:“他生日也快到了,總不能是在國外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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