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


    魏文雋緩緩抬起頭,臉上還殘留著明顯的血跡。


    “把醫生帶過來吧。”魏文雋吐了口氣說。


    “二少這是……”


    “總不能就這麽死了,日子還長呢。”魏文雋說著,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黎江,指著嗤笑道:“不然你們以為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董事會所有人都沒有再開口。


    大廳裏噤若寒蟬。


    直到醫生到來,一邊擦汗,一邊驚恐地開始給魏林吊命。


    “我的外甥女也還沒找迴來……”魏文雋皺緊眉。


    董事會暗罵一聲,說到底都是因為那位小小姐失蹤引起的……他們沉默片刻,幹脆說:“不如我們也動手綁了黑川進的家人。”


    魏文雋點頭,卻沒說話。


    董事會中有人遲疑道:“那、那就由我來辦吧。”


    魏文雋疲憊地閉了閉眼:“嗯,都散了吧。”


    這話顯得沒那麽客氣,但這會兒大家也不管客氣不客氣了,趕緊的先離開了。


    “沒想到這老二手這麽狠。”出了門之後,才有人低聲感歎了一句,“倒比腿瘸之前狠多了。”


    “任誰變成這副模樣,都難免劍走偏鋒吧?”


    這話一說,董事會的人就又沉默了。


    他們都算不上多幹淨,但這些事,你不擺在台麵上就沒事。一旦哪一天像魏林這樣……被脫光了衣服,跟年豬似的擺砧板上,那誰都得完蛋!


    他們對視一眼,也沒敢猜鬼家直係親屬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有沒有彼此的手筆,


    都趕緊先匆匆離去了。


    魏林這邊被收拾了,集團裏還得有變動呢,他們得做好準備……


    人走得差不多了,保鏢也把黎江抬走了。


    走的時候,保鏢還問:“這次要是又傷口發炎,發高燒……”


    “不用給他打針了,看他自己挺不挺得過來,挺得過來那就再受幾天罪。”魏文雋扯了扯嘴角。


    “哎!”


    傭人這時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前遞紙:“二少,她……”


    這個她指的是一邊嚇得臉都沒血色的邢絲雲。


    雖然堅定站在了小鴨的陣營,但邢絲雲還是被今天的場麵給嚇著了。


    魏文雋看了她一眼:“扶起來吧。”


    邢絲雲咽了下口水,被扶坐到沙發上。她這才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的通話界麵不知道什麽已經結束了……


    魏文雋冷聲問:“看什麽?”


    “電、電話,小鴨也要聽,……不過,剛掛了。”


    魏文雋的語氣緩和了點,但眉頭還皺著:“她什麽時候才迴來?和你說了嗎?”


    “沒、沒。”


    魏文雋很想她。


    很想將為了替媽媽報仇而膽大冒險的小姑娘抱起來,牢牢抱在懷裏。


    “算了,她是有自己主意的。”魏文雋喃喃說著,沒再看邢絲雲,背過身去先給魏文磬打了個電話。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那頭傳出了ai音的應答:“家裏有些人不太幹淨,在收拾他們。”


    “不太幹淨?”


    “邢絲雲懷孕的事,小鴨跟你講了嗎?”魏文磬慢吞吞地打字,用手機播放,大概講了之前邢家差點蒙混過關,其中還有魏家的人幫忙這事兒。


    “那些人,是魏林留下的,要處理。”


    魏文雋感歎道:“竟然還有這麽個過程,小鴨沒和我提。正好,國內的處理了,國外的也處理了。”


    那頭的魏文磬愣住了,打字:“什麽意思?”


    “魏林認罪了。”


    “……”那邊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魏文雋接著往下說,將魏林當時供述一五一十說清楚了:“……也就是說,當年文玉其實隻是怕你被父親責怪,才動手下的安眠藥,為的就是讓你從中撇清關係。但她沒想到,自己這一去,就沒能再迴來。”


    “所以,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弄丟文玉。是魏林狼子野心,將文玉交給了黎江那個雜種。”


    “……”


    “聽明白了嗎?文磬?”


    “…………”那頭還是沉默,但卻多了極細極低的抽氣、啜泣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那冰冷的ai音才又重新響起:“魏林現在怎麽樣了?”


    “我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剁掉了,又拔掉了他的牙齒和舌頭,董事會希望挖掉他的肝膽,但一挖他就死了。那怎麽行?不能這麽快去死。我聽說肝會再生,到時候就看看他經得起切幾次吧……”


    “好!”ai音還是不帶情緒的,但魏文雋硬生生從中聽出了激動。


    “不過怎麽這麽快魏林就認罪了?”魏文磬不解。


    “因為……小鴨。”


    “小鴨?她怎麽了?”


    魏文雋隻好跟弟弟從頭到尾講了。


    魏文磬一聲不吭就把電話掛了。


    魏文雋都還沒來得及同他商量文懿的事:“這小子不會現在買機票趕過來吧?”


    *


    科穆寧帶著小鴨去了海邊。


    “還記得那東西嗎?”科穆寧指著岸邊海上飛人的裝備。


    小鴨點頭:“你當時抓著我,我嗆了好多海水。”


    科穆寧:“……”“你是真記仇。”


    小鴨歪頭:“但是也會記得愛啊。”


    科穆寧繃不住嘴角又翹了翹,他抱著小鴨走向岸邊:“那再玩一次?”


    “好。”


    穿戴好裝備之後,科穆寧還是將她牢牢抓在麵前。


    這一次水花再高高濺起,又潑灑下來時,科穆寧的大掌張開蓋住了小鴨的臉。


    反複幾個迴合後。


    科穆寧問:“好玩嗎?”


    “嗯!”


    “這次還有嗆水嗎?”


    “沒有。”小鴨迴頭看他,“但科穆寧你看起來好像落湯雞。”


    科穆寧哈哈大笑:“沒關係,我不在乎。”


    他將她放迴沙灘上,脫下裝備。


    小鴨抓著他的手指扯了扯。


    科穆寧頓時彎腰低頭。


    小鴨抓起沙灘椅上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我在乎。”


    科穆寧心下震動。


    是,她在乎。


    從此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會在乎他喜怒哀樂的人。她真誠地記仇,也真誠地喜歡著他。


    “擦擦水,帶你去吃飯。”科穆寧牢牢抓住她的手,走向不遠處。


    他帶著小鴨,大搖大擺地去吃了華國菜,還在路邊買了冰淇淋,又去高級成衣店買了小裙子和小帽子……


    等小鴨換了新的裙子,他就帶著小朋友熱切地去參加了富人區的一個宴會。


    門童看見他還有點發愣。


    是,請帖是發了。


    但那也就是象征性地發發……畢竟科穆寧跟宴會的主人也不是什麽朋友,這種場合他一向都是不稀得來的。


    而且他來了……那今天宴會上這些都該渾身不自在了!


    門童還在發呆。


    科穆寧已經抬手把人撥開,大步走了進去。


    “科穆寧……科穆寧來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宴會廳內霎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默然地看著他大步走來。


    科穆寧還有點不爽呢。


    怎麽沒人問問他,他牽的是誰呢?


    這時宴會的主人終於先忍不住了,還是拿出了主人的派頭,眼角抽搐著走上前去:“科穆寧先生,這是……”


    “我的女兒。”


    “啊?”


    “怎麽?不像嗎?”科穆寧抓起小鴨的假發發尾,發尾金燦燦的。


    主人欲言又止。說真話?容易被狙。


    好在今天科穆寧的心情好像很好,他沒生氣,還笑了笑。雖然不如不笑,一笑更恐怖。


    “我是她的教父。”科穆寧補充說明道。


    “噢!”


    科穆寧盯著他。


    主人頓時感覺到嘴裏發幹。


    怎、怎麽的呢?還得說點什麽是吧?


    “恭喜……”主人隻能憋出來這麽一句。


    科穆寧牽著小鴨往一邊走:“沒品的東西,誇都不會誇。”


    小鴨:“……”


    上流圈子有時候就那麽大點,當它限定在某個城市的時候,就更不怎麽大了。


    科穆寧前腳帶著小鴨出現在宴會上,後腳鬼家董事會那邊就有人知道了。


    “黑川進的人綁了嗎?”立刻有人打電話去問候起了董事會裏的其他人。


    “綁了……”


    “錯了!全錯了!”打電話的人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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