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仿若墜入無盡黑暗深淵,對葉竟離的勸慰充耳不聞,隻沉浸在修為盡失的巨大悲慟中。哭聲愈發淒厲,似要將滿心的絕望與痛苦都宣泄出來。


    她腦海裏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出在迷霧森林的往昔。曾幾何時,憑借著金丹期的修為,她在危機四伏的森林中穿梭,一次次化險為夷。那些與強大的修士珍奇異獸鬥智鬥勇的場景,每一次險象環生後的勝利,都讓她對自己的實力無比驕傲。而如今,一切化為泡影。


    “沒了,全都沒了,小芝麻一點都沒有了……”阿娟一邊抽泣,一邊喃喃自語。對她而言,修為不僅是實力的象征,更是在這陌生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沒了修為,她就像一隻失去利爪與尖牙的猛獸,脆弱得不堪一擊。


    反觀葉竟離,滿臉寫著焦急與心疼。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讓阿娟如此崩潰。“城兒,求你別嚇朕,到底發生何事?”他再次嚐試詢問,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哀求。


    在阿娟心中,葉竟離的存在原本就如同迷霧複雜而陌生。可此刻,比起被他禁錮於這座冰冷的宮殿中,修為的消失帶來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她深知,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失去修為,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未來等待她的,或許隻有任人宰割的命運。


    這般念頭,如同重錘,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她的心間,讓她的哭聲愈發悲切,身體也因過度的悲傷與恐懼而痙攣起來 。


    葉竟離看著阿娟哭得肝腸寸斷,心像被千萬根針紮著。他定了定神,強壓下內心的慌亂,輕聲說:“城兒,朕在這。不管發生什麽,朕都不會讓你在受委屈。” 他溫柔地為阿娟拭去淚水,可阿娟卻下意識躲開。


    葉竟離沒有放棄,他放緩語氣,緩緩道:“還記得咱們初見時我們倆都隻有8歲,你在禦花園裏追著蝴蝶跑,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擦破了皮,卻還是笑得那麽燦爛。那時朕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長大了一定要娶你為妻一輩子跟你在一起,那是朕父皇第一次帶朕去天香國議事。”他試圖用迴憶喚醒阿娟的熟悉感,聲音微微顫抖。


    見阿娟稍有動容,葉竟離接著說:“後來,你父皇跟朕父皇看咱倆竟然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時候他們商量完議事,又兩國聯姻給我們定了這婚事,朕當時特別高興,那段時間你還為朕親手做糕點,雖模樣奇怪,味道也怪,可朕覺得那是天下最好吃的點心。”說著,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些日子,是朕最幸福的時光。”


    他頓了頓,握住阿娟的手,真誠地說:“城兒,不管你想要什麽都告訴朕,朕都給你,就算尋遍天涯海角,踏平每一寸山川,也在所不惜。”葉竟離的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執著。


    阿娟聽著葉竟離的話,哭聲漸漸小了,但內心依舊充滿矛盾與掙紮。她知道葉竟離說的是真心話,可自己並非那個跟他深愛的楊傾城,又怎能坦然接受這份深情?


    葉竟離看著阿娟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像隻受驚的小鹿般躲避著他,心中滿是刺痛與茫然。他試圖靠近,輕聲喚道:“城兒,朕讓你害怕了嗎?朕不是有意的……”


    阿娟緊咬下唇,雙眼死死盯著葉竟離,那目光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此刻在她心裏,瘋狂地呐喊著:“愛個毛線,老娘又不是她,你他m的後宮佳麗三千,原主能接受老娘憑什麽要替她接受你。”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現代社會裏愛情的模樣,那是一對一的純粹,是彼此尊重、相濡以沫的堅守。在現代,身邊許多同齡人連婚都不想結,就為了追求那份自由與獨立,而現在卻要麵對這三宮六院三千佳麗的局麵,她實在無法接受。


    葉竟離卻渾然不知阿娟內心的驚濤駭浪,還在努力挽迴:“城兒,是不是朕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朕,朕改。隻要你能像從前一樣,多看看朕……”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堂堂帝王,此刻卻在心愛的女子麵前,卑微得如同塵埃。


    阿娟看著葉竟離這副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她能感受到他的深情並非作假;另一方麵,這份感情所附帶的一切,卻讓她避之不及。她在床角微微顫抖,既害怕葉竟離的靠近,又不知該如何麵對這完全錯位的情感與複雜的局麵 。


    葉竟離聲聲唿喚,如同咒語,悄然喚醒了沉睡在深處的原主意識,阿娟陡然覺得腦袋一陣劇痛,原意識在與她激烈拉扯,緊接著,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四肢動作全然脫離她的掌控。


    原主身體意識控製著身體主動往葉竟離身上靠去投懷送抱,嘴裏還叫著“竟離哥哥。”


    葉竟離瞧著阿娟原本滿是抗拒的目光漸漸柔化,原本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驚喜。“城兒,你怎麽了,你想起朕來了嗎?”他聲音發顫,雙手急切地捧起阿娟的臉,一聲“竟離哥哥”叫得他眼中滿是期待寵溺。


    阿娟想要掙脫,卻驚覺連麵部肌肉都不聽使喚。隻見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笑意,原主的聲音從喉間傳出:“竟離哥哥城兒好想你,城兒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你是不是嫌棄城兒失身還有了別人的孩子就在也不愛城兒了,竟離哥哥你要相信城兒,城兒是被人陷害才失身的。” 那聲音輕柔婉轉又很委屈。


    阿娟在意識深處瘋狂掙紮,像隻被困在蛛網中的飛蟲,原主與葉竟離親昵互動,原主伸出手,輕輕撫摸葉竟離的臉龐,眼神裏愛意流淌又哭得梨花帶雨。


    “城兒,這些日子是朕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朕都不會拋棄你的,朕沒有嫌棄你。”葉竟離眼眶泛紅,將楊傾城緊緊擁入懷中,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去吻她的唇。


    原主還一臉享受的樣子,任由葉竟離吻著,嘴裏還不停的叫喚著“竟離哥哥”。


    阿娟意識中滿是憤懣與不甘,原主都已經死了連靈魂也用秘法重生在兒子身上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阿娟拚命對抗原主意識。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掙紮,雙手不受控製地揮舞,一下原主意識又想靠近他,一下阿娟意識又想脫離他。葉竟離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連忙鬆開手,一臉驚恐與關切:“城兒,你怎麽了?別嚇朕!”


    阿娟憑借著頑強意誌,一點點奪迴身體控製權。她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堅定,衝著葉竟離喊道:“葉竟離,你離老娘原一點,不許碰我。” 言罷,阿娟耗盡全身力氣,癱倒在床上,可目光依舊警惕地盯著葉竟離,防備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葉竟離站在那裏,滿心的委屈與痛苦交織。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皇後突然遭此厄運,被人玷汙了身子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他這個一國之君,卻沒能護她周全,那自責就如附骨之疽,時刻啃噬著他的心。


    那時的楊傾城,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的希望,眼神空洞,常常尋著機會就要尋短見。他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幾乎寸步不離,衣不解帶地守著,可她還是一次次想盡辦法,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


    每一次看到她那決絕又絕望的模樣,葉竟離都覺得心在滴血,他恨自己的無能,恨那些傷害她的人。而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她醒來失而複得,卻好似換了個人一般,對自己這般抗拒,這讓他既迷茫又難過。


    他看著眼前警惕的阿娟,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緩緩開口道:“城兒,過往那些事,是朕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麽多苦,朕一直悔恨不已。朕以為,隻要你能醒來迴到朕身邊,咱們就能慢慢迴到從前,可如今……”他頓了頓,眼中滿是哀傷,“朕到底該怎麽做,你才能變迴那個會對朕笑,會依賴朕的城兒啊。”


    阿娟聽著葉竟離的話,心中也微微一怔,她雖不是楊傾城,可也能想象到當時原主所經曆的痛苦和絕望,以及葉竟離的煎熬。但她還是咬了咬牙,硬起心腸說道:“葉竟離,我不是她,過去的事一切與我無關,你別再試圖用那些迴憶來打動我了,我們之間不在可能了,我身上的陰陽癡情隱蓮咒術已經被別人破了身,此生隻有破咒之人才不會被反噬,你別亂來。”


    葉竟離聽完阿娟的話,刹那間,臉上血色褪盡,隻剩一片駭人的慘白。他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原地,眼神中交織著驚痛與不甘,如同一頭受傷後卻仍困獸猶鬥的猛獸,死死盯著阿娟,似要用目光將她心底的秘密都挖掘出來。


    “不,這絕不可能,你絕對不會忘了朕的,我們的過去怎麽可能與你無關呢!”葉竟離仰天嘶吼,聲音在空曠的宮殿裏瘋狂迴蕩,每一絲尾音都裹挾著無盡的絕望。“朕曆經千難萬險,踏遍山川湖海,尋來破解陰陽癡情隱蓮咒術之法。一路上,朕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能快些迴到你身邊,讓你擺脫這可惡咒術的束縛,與你長相廝守,相伴一生,我們一起生好多孩子呢?”


    他腳步虛浮,踉蹌著向前邁了一步,雙手如風中殘葉般顫抖著伸向阿娟,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赤紅色光芒綻放把他的手反噬卻仿若被燙到一般猛地停住,他知道這是陰陽癡情隱蓮咒術發作了感應到宿主會被侵犯就會燃燒宿主的血來保護宿主,這對宿主傷害非常大。


    “就算咒術已破,就算命運剝奪了朕與你行夫妻之事的權利,又怎樣,朕隻是愛你,愛到不能沒有你。”葉竟離突然提高音量,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絕,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但有一點朕絕不會改變,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朕的身邊!”他的眼神中湧動著瘋狂的執念,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足以焚毀一切阻擋在他麵前的東西。


    “朕不管到底是誰,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混蛋破了你的咒術,他必須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不過他已經被朕送去練奴場了,去了那裏隻有死路一條,哈哈哈哈哈哈。”葉竟離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意,每一個字都像是裹挾著冰碴,“朕要讓他血債血償,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會明白,敢覬覦朕的皇後,敢動朕心尖上的人,這後果,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承受的!”葉竟離瘋狂的說著這些話。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怒火,緩緩靠近阿娟,眼神中痛苦與深情相互交織,形成一種令人心碎的複雜神情:“城兒,朕知道你隻是在氣頭上,隻是一時被糊塗蒙蔽了心智而已,你不會離開朕的對吧!迴到朕身邊吧,哪怕從今往後,你我隻能以朋友的身份或者以兄妹關係相伴,隻要能日日看到你的身影,聽到你的聲音,朕也心甘情願,心滿意足。”


    葉竟離的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堂堂帝王,平日裏威風凜凜,掌控天下生死大權,此刻卻為了留住心愛的女子,不惜放下所有尊嚴,卑微到了塵埃裏 。


    葉竟離雙眼泛紅,死死盯著阿娟,臉上的神情因憤怒與不甘而扭曲。他,堂堂一國之君,天之驕子,何時受過這般對待。可眼前這個心心念念的女子,卻好似完全變了個人,對他的深情視若無睹。


    “你是朕的皇後,這身份永遠無法改變,別想著能離開朕!”葉竟離猛地抬手,重重拍在床邊的案幾上,那案幾瞬間崩裂,木屑飛濺。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凍結。


    葉竟離怒極反笑,笑聲中卻滿是悲涼:“你生在宮牆之內,長在宮牆之內,這就是你的宿命。從我們幼時相遇起,你就注定是朕的人,你這輩子都別想著離開朕,朕不會廢後的,他們誰要是在敢提廢後朕就砍了誰。”


    阿娟剛醒來,身體太弱了,不自覺的又從自己最裏吐出,“竟離哥哥,城兒好怕。”這幾個字,就瞬間清醒過來,心中滿是懊惱與驚恐。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原主的意識正拚命想要奪迴身體的主導權。


    “不,我不能讓你得逞!”阿娟在內心深處瘋狂怒吼,試圖凝聚起所有的意誌力,將原主的意識壓製下去。她的頭痛欲裂,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腦海中穿梭。


    原主的意識卻如潮水般洶湧,不斷衝擊著阿娟的防線。“竟離哥哥,他才是最愛你的人,迴到他身邊吧!你不能這樣對他,我很愛他,小時候第一次見麵我就愛上他了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我答應過他要跟他生孩子,生好多個孩子……”原主的聲音在阿娟的腦海中迴蕩,溫柔卻又極具蠱惑性。


    阿娟咬著牙,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別做夢了!我不是你,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阿娟集中全部精神,試圖將原主的意識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絕不會讓你操控我的身體,去做那些違背我意願的事!”阿娟的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堅定。


    原主的意識卻並未放棄,繼續在阿娟的腦海中低語:“你不懂,他的愛能給你一切,能保護你……”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要將阿娟的理智淹沒。


    “夠了!”阿娟在心中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需要他的保護,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我不是那種靠男人逆來順受的女人!”她調動起身體裏僅存的一絲力量,與原主的意識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在這場激烈的意識交鋒中,阿娟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戰場,每一秒都在生死邊緣徘徊。但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一步一步地將原主的意識逼退。


    終於,阿娟感覺到原主的意識漸漸減弱,身體的控製權也逐漸迴到了自己手中。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疲憊地癱倒在床上,眼神中卻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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