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當日宮中設宴,歌舞曲藝的助興更是少不了,貴妃也被解了禁足,仍然以貴妃的身份伴駕,雲起雖未赦免,但皇帝還是安排人送去了一些賞賜,三國朝會是盟會的大事,三國百姓都很重視,每個三年的朝會關於社稷,也是三國一同向上蒼祈福——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時候,三國結盟以誠意昭告上蒼。


    今年的三國朝會和往年不一樣的是理國參與了,平時理國隻是送來祈福之禮並不露麵,這麽多年的隱忍和謀劃,都看今日了,尤其憂國的野心昭然若是,但想要一統三國談何容易。


    路隨風和雲澈、雲炯都提早進了宮,一直跟著太傅學習的五皇子雲羽也來了,這次路隨風第一次打量五皇子,看似爛漫的少年,眼中卻藏著一絲與外在不同的狠厲,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路隨風捕捉到了。


    “這位就是三哥吧?之前隻是遠遠瞧見過,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路隨風沒有想到這個五皇子雲羽居然主動給他打招唿。


    “五弟。”路隨風淡淡的迴應道。


    “今日是三國朝會的大日子,父皇特允我休沐三日,剛好前來觀禮,我們一起?”五皇子雲羽笑笑,跟在路隨風身後,隨即小聲說道“聽說三哥走過很多地方,江湖是不是很好玩啊?能給我講講嗎?”


    路隨風心裏微微嘀咕:這個雲羽看似幹淨天真,但說話做事總感覺讓人不舒服。不過這也讓路隨風的心裏埋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無論是否多心了,路隨風都對雲羽產生了防備,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隨口講了講自己出入江湖的經曆。


    後宮和朝臣都陸陸續續的來到大殿,去迎接其他二國的使臣,皇帝正說著話,福公公有點急促的邁著碎步低聲在皇帝耳邊耳語了幾句,皇帝的神色從狠厲到緊繃一陣白一陣紅,最終調整好心態平穩下來。


    雲炯計劃的沒錯,這個時間卡的剛好,福公公將路隨風和迷子是蠱族少主和聖女之事告訴皇帝,皇帝隻好強裝鎮定,吩咐幾句去了禦書房,福公公緊隨其後。


    “消息可當真?”


    “迴皇上,這事是從明月樓的探子身上傳出,做不了假。”福公公拿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靖王看著老老實實,卻是一不安分的主,一得到消息便趕緊稟明。其實在福公公得到消息的時候雲澈也知道了,隻是雲澈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阻止,他想借著三國朝會的會盟之時,將雲起和雲炯一並鏟除。


    “真是朕的好兒子啊,即便容妃死了還是要跟朕死磕到底啊。”皇帝此時說不清是什麽心情,他最愛容妃,可也最恨容妃,容妃寧死都不願將蠱族給他,助他一臂之力,原本他打算找迴他們的孩子,如果可立為太子,那麽就可以順著這條線找到容妃的母家跟蠱族,沒想到路隨風就是蠱族少主,這麽久居然瞞著自己,而且容妃是理國人,到底是誰,看來這次朝會就會有答案了。


    “皇上?”福公公適時的喊了一聲。


    “無妨,派人監視著靖王、瑞王和瑞王妃的一舉一動,有異動立刻來報。”皇上說完福公公正打算去安排又被叫住,“哦對了,他們如果在朝會期間出宮,立刻捉拿。”


    “是。”福公公去安排,皇帝重新迴到了大殿。


    “今日,歡迎憂國和理國的使臣來我雲國參加朝會,”皇帝說完又是一陣齊唿‘萬歲’。


    隨後所有人跟隨皇帝來到殿外的祭天台,一同為三國為天下蒼生祈福,祈福過後,大家便在宮中稍作休息,接著就是晚上的宮宴。宮宴準備的非常豐富,除了山珍海味還有各類不同口味的點心,助興的節目倒是與以往大不相同,三國還有一些才藝的比拚。


    宮宴開始前,路隨風問暗一“可安排好了?”


    “主子放心,跟著的尾巴被我們甩掉了,酒裏的藥也換了,飯菜都試過,無毒。”


    “好,現是上菜的宮女太監沒法一一排除,還有盯緊樂坊司的人,這些節目是皇後和貴妃安排的,無形中是他們的較量,但是貴妃是憂國的人,不可不防。”


    “主子放心,屬下跟暗閣的弟兄們已經安排好了。”


    “你們閣主呢?”


    “主子。”暗一驚了一聲。路隨風知道,暗一跟了自己的第一天就是自己的屬下,跟暗閣再無瓜葛,也不侍奉蕭塵為主子了,他做不到完全的使喚別人,所有有時候總不適應。


    “哎,我這人不會說話,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好好盯著就是,剩下的交給你了。”


    暗一起來,鬆口氣,點點頭,消失在夜色中。


    路隨風迴到座位,酒過三巡,雲炯微微眨了眨眼,看來好戲就要上場了;雲澈則是捏了下迷子的手,靜觀其變;雲羽看不出什麽不一樣,路隨風掃過在座的所有人,他知道這便是山雨欲來前的寧靜。


    這時,樂坊司的舞女魚貫而入。她們身姿婀娜,舞步輕盈,然而路隨風卻無心欣賞。突然,一名舞女旋轉間甩出袖中的匕首,直刺向皇帝。眾人驚唿,忽然皇帝的龍影衛出現迅速擋在皇帝身前,接住匕首,兩人打了起來,不過一眨眼便製伏了那名舞女。


    “說,誰指使你來的?”皇帝震怒喝問道。舞女咬唇不語。這時,有人見狀站了起來,說不定是他國奸細。”話語中帶著幾分挑撥。


    憂國使臣和理國眾人臉色都不太好,雲澈卻冷笑一聲,“恐怕沒那麽簡單。”


    就在局勢僵持不下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來,在福公公耳邊低語幾句。福公公臉色一變,大聲驚喊道:“這舞女是瑞王妃的婢女?”


    路隨風心裏‘咯噔’一下,明晃晃的嫁禍,嗬,好招數。迷子氣的正打算理論,雲澈按下她,開口道“公公如何得知呢?本王的王妃豈是你們所能嫁禍栽贓的?”


    “瑞王稍安勿躁,這...”福公公說著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皇帝。


    “都沒有查證便如此,等下此舞女自盡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了?樂坊司司正大人覺得呢?”雲澈此時很憤怒,身上發出的豈是竟是讓皇帝也有了一絲懼意,隻是這一瞬間,雲澈就被皇帝徹底否了,以後等待雲澈的可不僅僅是不喜那麽簡單。


    樂坊司司帶著一眾人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一時間宮宴鴉片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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