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白勇軍菜差不多快要吃幹淨了,酒也沒了,要不你再去買點?”


    村裏人小夥子朝著白勇軍使喚道。


    要不是呂德彪那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癟犢子,非叫他們晚上來,誰他娘的願意來殯儀館這種地方過夜啊。


    吃白家點酒菜,那不是應當應分的事情嗎。


    白勇軍也是有點撓頭,本身他買的酒肉飯菜不算少,隻是沒想到這群村裏半大小夥子會這麽能吃能喝的。


    他們不是白家人,對於白勇兵的死可沒有什麽悲傷的,但凡要是伺候不好他們,人家起來拍拍屁股走人,撂挑子不幹,到村子裏還得罵白家人不講究,讓白家裏外不是人。


    “行,你們先喝著,我去買!”


    白勇軍算是明白事理的人,勉強笑了笑,從板凳上起來朝外麵走去。


    殯儀館在縣城外環路東邊,騎著自行車過去,大概要個二十分鍾,不算近,卻也沒多遠。


    除了白勇軍和胡嵐沒什麽胃口,其他守靈的人,不管是年輕小夥,還是白家中年親戚,都在吃喝。


    白酒不僅可以驅寒,還可以壯膽。


    這特麽的是在殯儀館過夜,誰敢說自己膽子夠大?


    呂光標的心思沒在吃喝上麵,眼神餘光時不時的在白勇兵媳婦胡嵐身上打量著,隻是靈堂外麵人太多,沒有單獨搭訕的機會。


    “小嵐,差不多快到點了,你去爐子那邊給勇兵燒紙吧。”


    白家親戚提醒白勇兵媳婦。


    殯儀館租賃的靈堂這邊也有火盆,可以燒,但不能大量焚燒,火盆就那麽大,燒滿了就得停。


    在租賃靈堂北邊,有個專門給去世親人焚燒紙錢衣物的大灶塔,到時候可以去那邊燒,效果是一樣的。


    “大哥沒在,我,我自己去嗎?”胡嵐問道,她是個女人,在殯儀館這種地方,難免會心生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白家那個親戚想想說道。


    呂光標眼神一閃,心說這不機會就來了嗎,他主動起身去幫忙。


    胡嵐勉強笑著道謝,就這麽著,三人抱著黃紙紮,朝靈堂北麵焚燒塔灶走去。


    “真他娘冷啊!”


    路上白家親戚忍不住嘀咕著。


    呂光標找著機會,說:“不行你就迴去靈堂守著,我陪著嫂子燒完紙就迴去。”


    話讓白家親戚愣了下子,心說這龜孫子啥時候懂事了,卻也沒往深裏想。


    還想說話,直接被呂光標瞪了一眼睛,從他手裏把抱著的黃紙紮接過來:“別那麽多廢話,迴去迴去。”


    白家親戚就這麽著被呂光標給趕走了。


    胡嵐雖然察覺到了呂光標異樣的眼神,可總不能把最後這個跟在身邊的人趕走吧。


    再說,這可是在殯儀館裏麵,自己男人還在靈堂裏麵停著呢,她也不覺得這小子敢對自己做什麽。


    呂光標膽子小嗎?


    平常時候,他的膽子還真不大,但有些時候,惡從膽邊生,邪打心頭起,那股勁上來,會磨滅人性的驚恐。


    在焚燒塔前,胡嵐用打火機點著黃紙,扔進灶台肚子裏,然後把黃紙解開,抖落散以後,推進去就行,裏麵的風很大,沒一會就能燒的幹幹淨淨。


    剛開始,呂光標還假惺惺,裝模作樣的幫忙,可紙燒到一半的時候,本性就暴露出來。


    胡嵐被呂光標抱著,拚命掙紮,低聲訓斥:“你幹嘛,趕緊撒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地方不挺好嗎,又沒人敢過來,反正白勇兵那孫子都凍死了,你怕啥。”


    呂光標嘿嘿低笑著,手不管不顧的就往她衣服裏伸。


    夜裏本身就冷,再加上殯儀館這種地方寒氣重,呂光標的手掌就跟個冰塊似得。


    胡嵐怎麽可能輕易讓他得逞,自然是拚命掙紮,不叫他如願,甚至張嘴還想叫喊。


    “啪!”


    呂光標臉色陰沉下來,抬手朝著胡嵐臉上就是個大嘴巴子。


    “叫你媽叫,老子親自給白勇兵那個狗娘養的來守靈,玩玩他媳婦,不是應該的?行,你叫,我看你把人叫來怎麽收場!”


    呂光標言語威脅起來,他畢竟是村支書的兒子,再加上靈堂那邊吃酒喝肉的人,大半也都是呂光標的豬朋狗友,真把人喊來,呂光標倒打一耙,村裏還指不定傳出什麽閑話。


    胡嵐常年被白勇兵家暴,本身就是個屈服性格,被呂光標扇了巴掌,人立馬就老實下來,不敢在掙紮亂叫。


    任由呂光標按在地上,扒下褲子……


    白勇兵是橫死,本身怨氣就重,這會兒似察覺到了什麽,原本蓋在身上黃布,像是被風吹到了似得,一動一動的。


    “怎麽這麽涼啊!”


    趴在胡嵐身上的呂光標猛的縮脖子,就好像有冰溜子,順著後脖頸子滑動了一圈。


    胡嵐紅著臉閉著眼睛,任由呂光標擺布,這會也不再掙紮喊叫,默默承受,不明白呂光標為什麽會停下來。


    睜開眼睛,緊接著眼神猛的收縮,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隱約間,胡嵐好像看到,在呂光標身後有個熟悉的黑影,怎麽那麽像是男人……白勇兵呢?


    ……


    驢大寶盤腿坐在炕上,先以‘煉氣術’調心,等心態平和以後,再開始運行‘土靈訣’,試圖引靈入體,突破後天濁氣的封鎖。


    白勇兵在殯儀館那邊,應該不會出事,隻要等明天把白勇兵的屍體火化掉,出殯把骨灰埋了,就等於事情了了一半,過完頭七,基本上就完全沒事了。


    可千算萬算的,沒算到,殯儀館那邊竟然鎮壓不住白勇兵。


    後半夜,大概淩晨兩點,白老漢急匆匆跑過來。


    “大寶大寶!”


    驢大寶從入定中睜開眼睛,忍不住皺眉,聽到白老漢的聲音,他心裏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從炕上下來,開燈,披上軍大衣出去開門。


    “叔爺,咋了?”


    白老漢吞咽著唾沫,眼神驚恐的顫聲說道:“剛,剛才,刮了陣邪風,又,又把勇兵的靈棚給掀了,那隻大公雞也被飛起來的棍子,給砸死了。”


    驢大寶陰沉著的臉色,一變再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不過,他心中也有疑惑,就算白勇兵橫死在村口,但是能鬧出這麽大動靜來?


    家裏靈棚這邊出事了,那就說明縣殯儀館裏的靈堂十有八九也出了事情,難不成縣殯儀館的鎮勢,都壓不住他白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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