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九手中長刀高高舉起,看向溫陳,等待他發號施令。


    但讓人不解的是,溫陳似乎也在等什麽,看起來並不著急。


    過了片刻,王府中忽然傳來一聲高喝,“王爺駕到!刀下留人!”


    隻見溫鬱離氣急敗壞,火急火燎的趕了出來。


    “天策將軍,你好大的官威呀!”


    得知被自己派去示威的愛將,一轉眼便被溫陳綁在王府門口當眾斬首,這位鎮南王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火氣,開口便要訓斥!


    “溫陳,你如今確實是陛下親封的天策上將,但你也是本王的兒子!子遵父命,天經地義,本王命你現在立馬放了成將軍,待日後查明事情經過後再做定論!”


    周圍眾人聞言,全都饒有興趣的看向溫陳,想要看看這位新上任的天策將軍該如何處置。


    “放不了,他今天必須死,而且還得父王親自操刀。”溫陳淡淡迴應道。


    “混賬!”


    溫鬱離氣極反笑,“你是翅膀硬了,連我這個父王也不放在眼裏了嗎?”


    “本王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麽從本王的三萬銀甲軍眼皮子底下,殺了成將軍的!”


    他心意已決,在自己的地盤上,是絕對不允許溫陳胡作非為的,就算他是天策上將也不行!


    今天就算是二人徹底翻臉,他也必須要保下成牛!


    溫陳掃了一眼門外眾人,微微一笑,“父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借!”


    溫鬱離幹脆迴應道。


    “好吧,那兒臣的那兩千萬兩銀子,就隻好自己留著了。”溫陳裝作可惜道。


    鎮南王眼皮一跳,“你什麽意思?你哪來的兩千萬兩銀子?”


    卻見溫陳頭也不迴,直接走到門後,還意味深長的朝自己招了招手。


    溫鬱離暗暗咬了咬牙,吩咐手下一聲,“盯好了,誰敢亂動,格殺勿論!”


    隨即不太情願的跟了過去。


    “說吧,你的銀子在哪?”


    “在大盛千千萬百姓手中。”溫陳微微一笑。


    哼,管你是誰,聽到銀子這兩個字,還不是要乖乖上鉤?


    “你敢拿本王開涮?”溫鬱離眉頭一皺,就要發飆。


    溫陳擺了擺手,“父王就不奇怪,兒臣是憑什麽能在短短兩年間,讓河口一座廢城,賺得盆滿缽滿嗎?”


    “不要賣關子,說重點!”


    “墨先生曾傳給兒臣一本生意經,按照上麵的方法,即可日進鬥金,常人用之,可家財萬貫,朝廷用之,可國富民強,這便是兒臣能發家的秘訣!”


    溫陳娓娓道來,“父王大概也知道,兒臣剛到河口時,身上不過幾萬兩白銀,但兒臣憑借生意經中的方法,短時間內讓銀子翻倍、翻倍、再翻倍,才有了如今的河口城,這點父王承不承認?”


    溫鬱離神色警惕,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他肯定會覺得這人瘋了,單憑一本破書,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積累這麽龐大的財富。


    但說這話的是溫陳,是那個真真切切讓河口城大變樣的幕後推手!


    “你想幹什麽?說出來聽聽!”


    溫陳輕笑一聲,“如果父王能替兒臣出這口惡氣,兒臣便答應替父王賺銀子!”


    “你天策將軍的的這口惡氣就這麽值錢?本王不信。”溫鬱離還算理智,暫時並沒有被溫陳的花言巧語蒙蔽雙眼。


    溫陳看似苦笑一聲,“不瞞父王,門外那獨眼牛這次去河口,基本上已經掏空了兒臣的家底,兒臣想要重頭再來,屬實過於浪費時間,所以需要父王資助一筆本金!”


    “還有一點,父王應該也看出,聖上這是利用兒臣來製衡與您,故意讓我們父子相鬥,他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兒臣不想任人擺布,所以想用天策將軍的名號,與父王合作!”


    “合作?”


    溫鬱離身子一顫,好像想到了什麽。


    隨即開口道,“說說你的計劃!”


    溫陳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輕聲開口,“本金是必須要有的,而且越多越好,舉個例子,父王若是將從河口收迴來的五百萬兩銀子交給兒臣,兒臣保證一個月後,通過生意經的運轉,便能幫父王把本金收迴來,原數奉還!”


    “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每月可產生本金數額的四成利息,也全數歸父王所有!”


    溫鬱離聞言,瞳孔猛的一縮,五百萬兩銀子的四成,那就是二百萬兩,一年光利息就有兩千四百萬兩!


    這個數字也未免太誇張了!


    但以他對溫陳的接觸,這小子詭計多端,保不齊又在下套,於是依舊不為所動道:


    “哼,你拿了本王的銀子跑了怎麽辦?你堂堂天策將軍,遠在益州,本王還能追到那裏不成?”


    “父王多慮了。”溫陳輕輕拱了拱手,“兒臣這次是真心實意要和父王合作,自然會拿出誠意。”


    “父王可先交付一部分本金,比如用五十萬兩或者一百萬兩試試水,看看兒臣有沒有這個本事,在一個月內歸還本錢,在父王還有所懷疑的這段時間,兒臣也會一直待在臨城,任憑父王差遣!”


    嘶——


    溫鬱離皺著眉頭,摸了摸唇邊的短須。


    這個條件確實挺誘人,他天策將軍的命,可不止這些身外之物可以衡量的,況且剛收到的五百萬兩白銀,反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即便虧損一些,也沒有太大影響。


    但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那可就賺大發了!


    隻要銀子足夠,還愁買不到兵馬?!


    “什麽時候可以開始運作你的生意經?”


    “隻要父王的本錢到位,隨時可以開始,不過外麵跪著的那個,今天必須死!”溫陳一本正經的迴應道。


    溫鬱離對於這個能替自己辦壞事的愛將還是頗為看重的,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成牛,就得和兩千萬兩銀子說再見!


    但試探挽迴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陳兒,這次能不能放他一馬?畢竟……”


    “父王,兒臣是來合作的,不是來放馬的。今天您可以不顧兒臣要求,強行保他,但唾手可得的幾千萬兩銀子和獨眼牛的命孰輕孰重,還請父王自己掂量!”


    溫陳語氣十分強硬,聽上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談判如同打仗,就是要抓住對方的心理弱點,謹記作戰十六字真言: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我的誠意拿出來了,現在輪到你了!


    “這……”


    溫鬱還在猶豫不定,他一個為了宏圖大誌,連親兒子都可以舍棄的人,倒不是割舍不下與獨眼牛的情誼,隻是暫時想不出,該如何跟其他手下交代這件事情。


    卻不想溫陳早已看穿他的心思,還沒等溫鬱離緩過神來,故意提高聲調:


    “父王,成牛今日敢屠殺無辜百姓,明日就敢殺自己的同袍!此害不除,天理難容!”


    “您要是下不去手,就讓兒臣親自來,讓天底下那‘兩千萬百姓’看看,什麽叫真正的鐵麵無私!”


    溫鬱離臉色一肅,用力握了握拳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來人,拿刀來,本王親自送成將軍上路!”


    門外跪著的成牛,先前還一臉嘚瑟,認為主子很快就能談妥,萬萬沒想到是溫陳那邊先談妥了!


    隻見溫鬱離提著長刀,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王爺!卑職冤枉啊!”


    “王爺,卑職可都是按照您的……”


    溫鬱離一聽這貨死到臨頭,還要不長腦子咬自己一口,內心僅存的一絲不舍也煙消雲散!


    當下手起刀落,碩大的腦袋飛出去老遠。


    “本王在當年進城時便承諾過,誰敢仗著背景胡作非為,濫殺無辜,即便他是本王的親兒子,也定斬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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