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位同父異母的二哥真就不出所料,一見麵就給自己挖坑,也怪不得史書中總把薄情寡義四個字用在皇室身上。


    不過溫嶽的這番心思也正中他的下懷,裝傻充愣本就是溫陳本意。


    溫陳迴過頭去,臉上浮現浮誇的驚喜,“二哥說的是真的?”


    “父王果真願意把這價值連城的金甲送給我?”


    果然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溫嶽哼笑一聲,這金甲可是敬仁帝為父王授勳時,特意贈送的給父王的禮物,就憑你,也配穿它?!


    不過依舊表情和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那是自然,這些年來,父王對你可是一直掛念的很,區區一身金甲而已,何足掛齒?”


    “快穿上讓二哥看看合不合身!”


    溫陳欣然點頭,笨拙的爬上桌子,將掛在牆上的金色甲胄一件件拿了下來。


    又在溫嶽的幫助下,套在身上。


    “呦嗬,三弟穿上這身金甲可真是變了一副模樣,英武俊朗,活像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溫陳聞言,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甚是得意。


    “二哥,快帶我出去轉轉,讓他們都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溫嶽眼中的嘲諷之色更重,鄉巴佬,你越讓更多人看見你現在的模樣,就死得越快!


    “好!”


    隻見他紮下馬步,彎了彎身子道,“這金甲重得很,讓二哥親自背你在王府中溜達一圈!”


    他自以為這重達兩百多斤的甲胄,穿在溫陳身上就已經是極限,如果自己再不幫忙,恐怕這小子走到門口,就累得不行,哪還會讓更多人看見?


    溫陳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助跑,重重落在二哥後背。


    溫嶽暗哼一聲,這甲胄看著威風凜凜,背在身上,可真他娘的重啊!


    不過既然計劃得逞,倒也樂得心喜。


    卻不知溫陳兩個肘關節,早早卡在了他肩頸兩側的天柱、肩井兩個穴位,讓他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尋常十二分的努力。


    二人就這樣,在一條條大路小道上招搖過府。


    府中的下人奴才見狀,臉上紛紛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這三殿下是沒腦子嗎?


    聖上親賜給王爺的龍鱗金甲,他都敢套在身上,還讓二殿下背著他到處顯擺?!


    溫陳看著身下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二哥,絲毫不帶客氣,雙腿用力一夾,指著門外吆喝道。


    “駕!”


    “二哥,去外麵溜達溜達!”


    溫嶽臉上浮現一抹怒意,鄉巴佬,你還把老子當馬騎了?待會有你好看的!


    “好……好!出去……出去溜達……”


    正當二人一上一下跑到門口,卻聽外麵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王爺駕到!”


    溫嶽臉色一喜,終於迴來了!


    可累死老子了!


    溫陳目光閃爍,盯著大門。


    兩個人影跨過門檻,有說有笑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看起來四十多歲,鬢角花白,溫文爾雅,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舉止間卻流露著些許藏不住的果決與霸氣。


    身旁靠後的青年男子一臉書卷氣,樣貌氣質倒是和父親有七分相似,不過眼神看著似乎有種不加掩飾的犀利。


    “兒臣恭迎父王!”


    溫嶽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溫鬱離緩緩轉頭,當目光移動到二兒子背後的溫陳身上時,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遠處聞訊趕來迎接的陸有知和陳妃見到溫陳這一身打扮,也都大驚失色。


    陳妃疾步上前,連忙摘下兒子頭上的金盔,焦急道,“陳兒,你怎麽把它穿在身上了,快脫下來!”


    還沒等鎮南王發話,溫嶽率先開口叫苦,“迴稟父王,兒臣勸過三弟了,說龍鱗金甲是聖上禦賜給父王的戰盔,常人碰不得!”


    “可三弟就不聽勸,非要把它穿在身上,還逼迫兒臣背著他到院子裏遊玩,您也知道,兒臣向來耳根子軟,所以才做了此等忤逆之事,還請父王責罰!”


    這看似是在替自己請罪,實則是把溫陳往火坑裏推,父王你連我都罰了,總不會輕易饒過這鄉巴佬吧?


    溫鬱離眼神微冷,不斷在這個多年未見的兒子身上打量,“你就是溫陳?”


    “迴稟父王,兒臣正是!”溫陳麵不改色道。


    “見到為父,為何不跪?”


    “迴稟父王,兒臣不敢跪!”


    “不敢跪?”溫鬱離眯了眯眼,“你跪為父乃是禮儀孝道,何來不敢一說?”


    陳妃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這兒子平日裏看著挺機靈的呀,為何今日這般糊塗,還敢頂撞父親?


    溫陳輕輕歎了口氣,“父王可知,兒臣身上穿的是什麽?”


    “廢話!”站在鎮南王身邊的青年忍不住開口訓斥,“此乃陛下賞賜給父王的龍鱗金甲,在場之人,恐怕也隻有你不知道!”


    “你這無知小兒,可懂得此身戰甲乃是父王身份地位的象征,你擅自穿著,還有沒有把父王放在眼裏?!”


    “我這個當大哥的,今天就要替父王與母妃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混賬,來人,把溫陳拖下去,杖責三十軍棍!”


    “諾!”


    趴在地上的溫嶽,此時臉上露出計謀得逞的奸詐笑容,大哥不愧是讀書人,這扣帽子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高明!


    此番捉弄溫陳的點子,就是二人故意合計為之,配合演出的一段雙簧,為的就是給這個素未謀麵的弟弟一個下馬威,讓他以後老實一點。


    陳妃見狀,連忙跪地求情,“王爺,溫陳還小,不懂事,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就饒過他這一次吧!”


    三十軍棍打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這身體單薄的兒子起碼要在床上躺兩個月才能下地。


    “母妃,你不用替他請求,他這哪裏是不懂事,我看,這小子分明是仗著父王思念子嗣,故意挑釁父王威嚴,若是不教訓一番,父王在軍中威信何在?!”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


    眾人抬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溫陳,你小子是真傻?這個時候還敢拍手?!


    “父王,大哥說的沒錯,孩兒這身金甲確實是故意穿在身上給大家顯擺的……”


    溫鬱離眉頭一皺,“這麽說,你是自己承認了罪行?”


    不料溫陳卻搖了搖頭,“孩兒隻是承認主動穿了金甲,但這都是為了替父王解圍,父王不止不該怪罪兒臣,還得賞賜兒臣好處!”


    替父王解圍?


    還敢討要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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