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內,趙瑾瑜負手立於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眼中閃爍著寒光。曹正躬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匯報著楚清歌的動向。“陛下,楚清歌近日與外界聯係頻繁,似乎有所行動。”趙瑾瑜冷哼一聲,“她果然還是不肯安分。”他轉過身,眼神淩厲,“派人盯緊她,還有,查清楚她都聯係了哪些人。”“遵旨。”曹正領命退下,立刻安排人手密切監視楚清歌的一舉一動。他深知趙瑾瑜的狠辣,不敢有絲毫怠慢。同時,曹正又秘密派遣另一隊人馬,暗中跟蹤柳如煙,試圖截獲楚清歌的營救計劃。


    蕭恆府邸內,書房的燈火徹夜通明。蕭恆手中握著一封密信,眉頭緊鎖。信中詳細地描述了趙瑾瑜對楚清歌的監視和曹正的行動。他放下信,走到窗邊,望著深沉的夜色,心中憂慮不已。“楚清歌此舉太過冒險,趙瑾瑜絕不會輕易放過她。”他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心腹,“將這封信秘密送到楚清歌手中,提醒她小心行事。”他知道,一場風暴即將到來,他必須盡力保護楚清歌和楚家血脈。 他的心腹接過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楚清歌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心中焦躁不安。她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進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門開了,蕭恆的心腹走了進來,將一封信交給她。“楚姑娘,我家大人讓我將這封信交給您。”楚清歌接過信,立刻拆開,仔細閱讀起來。信中內容讓她心中一凜,她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趙瑾瑜的掌控之中。“我知道了,多謝蕭大人提醒。”她將信緊緊攥在手中,眼神堅定,“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救出我的族人。”


    楚清歌將信揉成一團,塞進袖口,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一下,兩下,三下……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蕭恆的心腹,“請轉告蕭大人,他的好意清歌心領了。隻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望蕭大人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燒身。”她頓了頓,語氣堅定,“清歌自有安排。”


    蕭恆心腹拱手行禮,“楚姑娘言重了,我家大人隻是……”


    楚清歌抬手打斷他,“不必多言,請迴吧。”她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恆心腹見此,也不再堅持,再次行禮後,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房間裏再次陷入寂靜,楚清歌走到窗邊,推開窗,望著漆黑的夜空,寒風吹拂著她的臉龐,卻吹不散她心中的焦慮。她知道,營救計劃必須改變,否則不僅救不出族人,還會將自己和楚懷瑾置於險境。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新的方案。


    柳如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楚清歌身後,“小姐,一切安排妥當。”她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楚清歌轉過身,看著柳如煙,“辛苦你了,如煙。”她輕輕拍了拍柳如煙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柳如煙微微一笑,“小姐不必客氣,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新計劃我已經想好了,你過來……”楚清歌將柳如煙拉到桌邊,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新的計劃,一邊寫一邊低聲解釋著,“我們必須改變營救地點和時間,還要安排人手……”她寫得很仔細,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全。


    柳如煙認真聽著,不時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小姐總是如此冷靜睿智,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刻,也能迅速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楚清歌寫完後,將紙遞給柳如煙,“你立刻將這封信交給楚大哥,讓他按計劃行事。”


    柳如煙一身粗布衣裳,頭戴鬥笠,低著頭混在進宮送菜的隊伍中,眼神卻機警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她此行目的隻有一個:打探被廢太子趙煜宸的下落。宮門守衛例行檢查,柳如煙不動聲色地遞上幾枚銅錢,守衛掂了掂,便揮揮手讓她通過。進了宮,她便按照事先打聽好的路線,往冷宮方向摸索。一路上,她留意著宮人的談話,終於在一個灑掃宮女口中探聽到,趙煜宸被幽禁在冷宮最偏僻的角落——“落梅軒”。 落梅軒,正如其名,梅樹凋零,一片蕭索。柳如煙躲在院牆外,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確定附近沒有守衛後,才翻牆而入。她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隻見趙煜宸蜷縮在角落裏,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柳如煙心中一痛,迅速將準備好的食物和衣物放在他身旁,低聲說道:“殿下,我是柳如煙。”趙煜宸渾身一顫,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柳如煙將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塞入他手中,隨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落梅軒,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煜宸被幽禁在冷宮!”楚清歌捏著手中的紙條,眉宇間滿是擔憂。她來迴踱步,焦急地思考著對策。“看來,趙瑾瑜已經徹底被李婉兒控製了,”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我必須盡快救出煜宸!”


    她立即提筆修書一封,交給心腹侍衛,吩咐道:“立刻將這封信送往北疆,務必親手交到我兄長楚懷瑾手中!”侍衛領命而去,馬蹄聲漸行漸遠,消失在夜幕之中。楚清歌望著遠方,心中默默祈禱:兄長,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與此同時,皇宮內,李婉兒正與趙瑾瑜對坐飲茶。“皇上,蕭恆屢次在朝堂上頂撞您,其心可誅啊!”李婉兒柔聲細語,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趙瑾瑜放下茶杯,眉頭緊鎖,“蕭恆的確有些放肆,朕也早想除掉他,隻是缺乏一個合適的理由。”


    李婉兒掩嘴輕笑,“皇上,臣妾聽說蕭恆私下與燕王來往密切,這難道還不夠嗎?”趙瑾瑜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此話當真?”李婉兒故作惶恐,“臣妾不敢妄言,隻是擔心皇上受奸臣蒙蔽。”趙瑾瑜沉思片刻,冷聲道:“傳朕旨意,立刻逮捕蕭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京城郊外的一處隱蔽宅院中,蕭恆正在與幾位幕僚商議政事。突然,一名侍衛匆匆來報:“大人,宮中傳來消息,皇上已下令逮捕您!”蕭恆臉色一變,沉聲道:“看來,李婉兒終於動手了!”他果斷地起身,吩咐道:“立刻準備馬車,我們連夜出城!”眾人不敢耽擱,迅速收拾行裝,跟隨蕭恆逃離京城。馬車疾馳在夜色中,蕭恆望著逐漸遠去的京城,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曹正弓著身子,站在禦書房的陰影裏,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前往李婉兒的寢宮。


    “娘娘,楚清歌那邊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曹正躬身稟報道。李婉兒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簪,“哦?她想做什麽?”“據探子迴報,楚清歌正在秘密集結舊部,似乎是想營救被廢太子。”李婉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自量力!她以為就憑她那些殘兵敗將,就能對抗朝廷大軍嗎?”


    另一邊,燕王府邸,燈火通明。燕王正與李婉兒密謀。“現在趙瑾瑜已經徹底被我們控製,是時候實施我們的計劃了!”燕王語氣激動,眼中閃爍著野心勃勃的光芒。李婉兒微微一笑,“王爺莫急,時機還未成熟。我們還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京城上空,烏雲密布,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李婉兒放下手中的玉簪,玉簪與桌麵相碰發出一聲脆響,“曹正,你確定楚清歌在集結舊部?”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絲寒意。曹正連忙點頭,“奴才確定,消息千真萬確。而且,據探子迴報,蕭恆也已經逃出京城,投奔了楚清歌。” 他觀察著李婉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補充道。


    李婉兒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蕭恆?他以為投奔楚清歌就能翻身嗎?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楚清歌想救趙煜宸?哼,她也不想想,趙煜宸現在是什麽處境!趙瑾瑜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他的皇位的。”


    曹正低著頭,不敢接話。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隻有窗外唿嘯的風聲。


    “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燕王。”李婉兒轉過身,語氣冰冷,“讓他加快計劃,務必在楚清歌有所行動之前,控製京城。”曹正領命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李婉兒站在窗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燕王府邸,燈火依舊通明。燕王來迴踱步,顯得有些焦躁。“李婉兒那邊怎麽說?”他停下來,看向身旁的謀士。謀士躬身答道:“迴王爺,娘娘已經派人傳信,說楚清歌正在集結舊部,意圖營救被廢太子。娘娘建議王爺加快計劃,盡快控製京城。”


    燕王眉頭緊鎖,“楚清歌…她終究還是不肯死心!”他走到桌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來,我們不得不提前行動了!”他放下酒杯,眼神變得堅定,“傳令下去,讓各部將領做好準備,明日一早,包圍京城!”


    謀士領命而去。燕王站在窗邊,望著遠處的皇宮,眼中充滿了渴望和野心。


    破敗的城隍廟中,楚清歌焦急地等待著柳如煙的消息。她來迴踱步,不時地看向廟門口,手指緊緊地攥著手中的信箋。信箋上,是柳如煙用特殊墨水寫的密信,上麵寫著趙煜宸被幽禁的地點和守衛情況。


    楚清歌纖細的手指反複摩挲著手中一方繡帕,帕角繡著一朵精致的海棠,正是女兒芷若生前最愛的花樣。這方繡帕仿佛還帶著芷若身上的暖意,如今卻成了錐心刺骨的利刃,一下下紮在楚清歌的心口。“芷若,娘一定會為你討迴公道……”她低語,聲音嘶啞,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柳如煙喬裝打扮,化作宮中灑掃的粗使宮女,趁著夜色潛入宮中。她眼神銳利,步履輕盈,像一隻靈巧的燕子,在宮牆的陰影中穿梭。數日後,柳如煙成功將趙煜宸被囚禁的地點——冷宮西側的偏殿——傳遞給了楚清歌。偏殿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蕪的園子裏,被高牆和森嚴的守衛隔絕,如同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得到消息後,楚清歌立刻聯係了暗中支持她的舊部。幽暗的密室中,燭火搖曳,映照著幾張神情嚴肅的麵孔。“如今陛下倒行逆施,朝綱混亂,民不聊生。”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開口,花白的胡須微微顫抖,“我等誓死追隨王妃,救迴太子,匡扶社稷!” 楚清歌環視眾人,語氣堅定:“諸位忠義之心,清歌銘記於心。此次行動,兇險萬分,還望諸位小心行事。”眾人紛紛抱拳,表示願為楚清歌效死。密室中,眾人商討營救計劃,氣氛凝重而決絕。楚清歌目光如炬,在地圖上圈畫著路線,指尖點在代表冷宮的紅點上,仿佛點燃了複仇的火焰。


    李婉兒斜倚在軟榻上,纖纖玉指把玩著一支金釵,眼神中透出一絲陰狠。侍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她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淩厲。“楚清歌最近果然動作頻頻。”她冷笑一聲,將金釵狠狠地插入桌上的紅木盒中,發出一聲脆響,“看來,她是不肯安分守己了。”李婉兒立刻下令加派人手監視楚清歌,神情陰鷙,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她又密令曹正加快對楚清歌餘黨的肅清,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曹正躬身領命,退出了宮殿。夜色籠罩下,宮牆高聳,森嚴的守衛來迴巡邏,氣氛肅殺。


    金鑾殿上,趙瑾瑜高坐龍椅,接受百官朝拜。他身著龍袍,頭戴金冠,顯得威嚴無比。然而,他眼中的寒光卻掩蓋不住內心的不安。他深知皇位來之不易,稍有不慎便可能失去一切。為了穩固皇位,他一麵籠絡朝中大臣,賞賜金銀珠寶,封官進爵;一麵又暗中派使者前往北方遊牧民族,許以重利換取軍事支持。使者快馬加鞭,消失在茫茫草原中。趙瑾瑜望著空蕩蕩的殿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為了權力,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楚懷瑾得知楚清歌的計劃後,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殺入京城,手刃仇敵。他召集殘存的楚家軍,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對楚家忠心耿耿。他們換上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潛入京城,與城外的楚清歌裏應外合,隻待時機成熟,便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明月高懸,夜風唿嘯,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奏響序曲。


    “一切準備就緒,隻待月黑風高夜。”楚清歌望著京城的方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王妃,保重!”楚懷瑾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楚清歌微微點頭,目光依舊注視著京城的方向,夜色籠罩下,那座城池仿佛一頭蟄伏的巨獸,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你也多加小心。”她輕聲囑咐,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楚懷瑾再次抱拳,轉身消失在夜色中。他身後的楚家軍,如同黑色的幽靈,緊隨其後,沒有一絲聲響。他們沿著預先規劃好的路線,潛入京城,在指定地點集結待命。


    遠處,京城城門上的燈火閃爍,巡邏士兵的腳步聲依稀可聞。風吹過,帶來城中喧鬧的餘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柳如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楚清歌身後,遞上一杯熱茶。“王妃,夜深露重,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楚清歌接過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流入腹中,驅散了夜晚的寒意。“煜宸…他還好嗎?”楚清歌的聲音有些沙啞,眼圈微微泛紅。


    柳如煙輕輕搖了搖頭,“奴婢隻打探到被廢太子囚禁的地點,並沒能見到他。”她頓了頓,觀察著楚清歌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但據宮中侍衛傳言,廢太子目前尚且安全。”


    楚清歌放下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目光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她深知趙瑾瑜的冷酷無情,煜宸的處境岌岌可危。她必須盡快救出他。


    李婉兒斜倚在貴妃榻上,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燭光映照在她精致的臉上,顯得格外陰冷。“曹公公,楚清歌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曹正躬身站在一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迴貴妃娘娘,楚清歌近日頻繁與城外聯絡,似乎有所圖謀。”他頓了頓,觀察著李婉兒的表情,繼續說道,“奴才已經加派人手嚴密監視,一有消息立刻稟報娘娘。”


    李婉兒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楚清歌…她還真是不死心啊。”她坐起身,語氣冰冷,“絕不能讓她壞了本宮的大事。”


    曹正連忙應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關於楚清歌餘黨的肅清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了。”


    李婉兒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夜色籠罩下的京城,心中充滿了野心和渴望。


    蕭恆坐在書房裏,手中拿著一封密信,眉頭緊鎖。信是楚清歌派人送來的,上麵詳細地寫著她營救趙煜宸的計劃。蕭恆深知此事的風險,但他對趙瑾瑜的暴政早已心生不滿,他決定暗中幫助楚清歌。


    深秋的落葉鋪滿了小徑,枯黃的枝椏在風中瑟瑟作響。楚清歌一身粗布衣衫,頭戴鬥笠,低著頭快步走著,仿佛要融入這蕭瑟的秋景之中。她沿著曲折的小路來到一處偏僻的茶寮,掀開厚重的門簾走了進去。茶寮裏隻有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已經缺了角的茶碗。“一碗清茶。”楚清歌找了個角落坐下,壓低聲音說道。老者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隨後默默地倒了一碗茶,放在她麵前。楚清歌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一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東西帶來了嗎?”楚清歌放下茶碗,低聲問道。老者從櫃台下拿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小包袱,遞給她。楚清歌打開包袱,裏麵是一枚刻著楚家家徽的玉佩和一封信。她仔細地閱讀了信上的內容,是楚懷瑾親筆所寫,信中詳細說明了目前楚家殘存勢力的分布情況以及聯絡方式。楚清歌將信和玉佩貼身收好,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皇宮內,李婉兒身著華麗的宮裝,斜倚在軟榻上,纖纖玉指輕輕撥弄著手中的玉鐲,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陰鷙。“曹公公,還沒有查到楚清歌的下落嗎?”她的聲音柔媚,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曹正躬身立於一旁,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迴娘娘的話,暫時還沒有查到王妃的下落,不過老奴已經加派人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他小心翼翼地迴答,不敢抬頭直視李婉兒的眼睛。李婉兒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盡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禦書房內,趙瑾瑜正批閱奏折,眉頭緊鎖。自從楚清歌“死後”,他便越發覺得李婉兒變得難以捉摸。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他感到不安。趙瑾瑜放下手中的朱筆,揉了揉眉心,“來人,傳暗衛統領!”一個黑衣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麵前,單膝跪地,“屬下在!”趙瑾瑜沉聲吩咐,“秘密監視李婉兒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即迴報!”暗衛領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在遠離京城的一處隱秘山穀中,楚懷瑾正與幾名身著勁裝的將士商議著什麽。他們都是楚家軍殘存的將領,對楚家忠心耿耿。 “根據清歌傳來的消息,趙瑾瑜已經開始懷疑李婉兒,這是我們的機會!”楚懷瑾神情嚴肅,語氣堅定。一位絡腮胡的將領抱拳道:“將軍,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兄弟願誓死追隨!”其他將領也紛紛表示擁護。楚懷瑾環視眾人,眼中充滿了希望和決心,“好!我們這就開始秘密訓練,重整楚家軍,為楚家討迴公道!”


    蕭恆身著官服,在書房內仔細整理著收集到的證據。這些證據都是他冒著生命危險,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足以證明趙瑾瑜和李婉兒的罪行。他將這些證據 carefully地抄錄下來,然後交給一個 disguised as a merchant的信使,讓他秘密送往楚清歌手中。


    柳如煙改名換姓,以一個普通宮女的身份進入了李婉兒的寢宮。她心思縝密,做事謹慎,很快就 gained 了李婉兒的信任,並成為她的貼身侍女。她將李婉兒和趙瑾瑜的 daily routine,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都 detailed 地記錄下來,然後通過 secret channels 傳遞給楚清歌。


    “娘娘,您的茶。”柳如煙端著茶盞,恭敬地遞給李婉兒。李婉兒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如煙,你做事我放心。” 柳如煙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李婉兒放下茶盞,目光落在窗外盛開的牡丹上,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最近似乎心事重重。” 柳如煙垂首,掩飾住眼底的波瀾,輕聲迴應:“奴婢也略有察覺,許是國事煩擾。” 她略微停頓,仿佛不經意地補充道:“娘娘盛寵,皇上也常來探望,想來並無大事。” 李婉兒的目光從牡丹花上收迴,落在柳如煙臉上,眼神意味深長。 柳如煙依舊低眉順眼,神色恭謹。寢宮內一時寂靜,隻有輕微的熏香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柳如煙離開寢宮後,立刻前往禦花園一處隱蔽的假山後,那裏是與楚清歌暗線接頭的地點。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卷,遞給早已等候在那裏的聯絡人。“這是娘娘近日的動向,以及皇上與娘娘的對話記錄。” 聯絡人接過紙卷,迅速藏入衣袖,低聲說道:“我會盡快將消息送到王妃手中。” 說罷,他轉身迅速消失在禦花園的曲徑之中。禦花園裏,各色花卉爭奇鬥豔,蜂蝶飛舞,一派祥和景象,與這暗流湧動的宮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清歌身著粗布衣裳,坐在一處簡陋的農舍裏,手中拿著柳如煙傳來的情報。她仔細地閱讀著每一個字,眉頭緊鎖。楚懷瑾走進農舍,看著妹妹憔悴的麵容,心中充滿了擔憂。“清歌,宮裏的消息如何?” 楚清歌將手中的紙卷遞給楚懷瑾,語氣沉重:“李婉兒和趙瑾瑜都在互相試探,彼此提防。看來,趙瑾瑜已經開始懷疑李婉兒的野心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連綿起伏的群山,眼神堅定。“我們必須加快行動,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窗外,陽光灑在山巒上,勾勒出金色的輪廓。


    深秋的落葉鋪滿京城的小巷,寒風瑟瑟,卷起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裹著厚厚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清冷的眸子。她步履匆匆,仿佛融入了這蕭瑟的秋景之中,無人注意到這位曾經的王妃。按照楚懷瑾留下的暗號,她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茶館,輕叩三下門板,裏麵傳來一聲低沉的迴應:“進來。”


    茶館內空無一人,楚清歌穿過前廳,來到後院,隻見楚懷瑾安排好的十幾個楚家旁係血脈正聚集於此。他們大多是些老弱婦孺,眼中帶著惶恐和不安。看到楚清歌,眾人神情激動,一位老者顫巍巍地走上前,眼中含淚:“王妃……”


    楚清歌伸手扶住老者,語氣堅定:“各位叔伯兄弟姐妹,不必驚慌,我已安排好安全的地方,從此以後,你們便在那裏安頓下來,等待時機。”她迅速安排眾人分批撤離,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安頓好族人後,楚清歌馬不停蹄地潛入皇宮。夜幕籠罩下的宮殿,更顯森嚴冷寂。她憑借著對宮中地形的熟悉,避開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來到柳如煙的住處。


    “王妃!”柳如煙看到楚清歌,驚喜交加,連忙上前行禮。


    楚清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柳如煙點點頭,從床底的暗格裏取出一隻小木盒,遞給楚清歌:“都在這裏了,曹正和李婉兒私下往來的信件,還有他們貪汙受賄的賬本。”


    楚清歌接過木盒,指尖輕撫過盒麵,眼神冰冷。


    此時,柳如煙注意到楚清歌略顯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王妃,您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路上遇到了什麽麻煩?”


    楚清歌輕輕搖頭,揉了揉眉心:“無妨,隻是近日有些疲憊。對了,瑾瑜最近有何動向?”


    柳如煙略微思忖後,低聲說道:“皇上近日頻繁召見李婉兒,似乎在密謀什麽事情,奴婢總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


    楚清歌眉頭緊鎖,一股不安湧上心頭。閉上眼,夢中的景象再次浮現:熊熊烈火,慘叫聲,還有趙瑾瑜冰冷無情的眼神……她猛地睜開眼,冷汗涔涔。


    “我明白了。”楚清歌深吸一口氣,語氣決絕,“我必須盡快行動。”


    她謝過柳如煙,迅速離開了皇宮。根據夢境的提示,她成功避開了趙瑾瑜派出的殺手,那些黑衣人最終隻抓到了空氣。


    次日清晨,蕭恆在早朝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楚清歌交給他的證據呈給了趙瑾瑜。


    “皇上!臣有本要奏!”蕭恆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大殿內迴蕩。


    趙瑾瑜臉色陰沉,看著蕭恆手中的木盒,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他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這是……”趙瑾瑜的手微微顫抖,目光掃向底下的李婉兒,後者臉色慘白,眼神閃爍。


    蕭恆不待趙瑾瑜開口,便將曹正與李婉兒勾結,貪汙受賄,陷害忠良的罪行一一列舉出來,證據確鑿,不容抵賴。


    “大膽!”趙瑾瑜怒吼一聲,將手中的木盒狠狠地摔在地上,“來人!將蕭恆和楚清歌拿下!”


    然而,侍衛搜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楚清歌和蕭恆的蹤影。


    京城外,一處隱蔽的山穀中,楚清歌身著戎裝,英姿颯爽。在她麵前,是聚集起來的楚家殘餘勢力,個個神情堅毅,目光如炬。


    “今日起,我楚家,誓要討迴公道!”楚清歌高舉手中的長劍,劍鋒直指京城的方向,陽光照耀在劍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誓死追隨王妃!”震耳欲聾的唿喊聲響徹山穀,宣告著複仇的開始。


    楚清歌劍指京城,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楚家世代忠良,卻慘遭奸人陷害!如今,我們唯有拿起武器,才能保護自己,才能為死去的親人報仇!”她環視眾人,目光落在一位年輕的將領身上,“楚風,你率領五十精銳,前往西山,接應逃亡在外的族人。”


    楚風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領命!”隨即起身,點齊人馬,迅速消失在山穀的入口。


    楚清歌又看向另一位年長的將領,“楚岩,你負責聯絡各地的義士,共同討伐趙瑾瑜的暴政。”


    楚岩拱手領命,“遵命!”他轉身離去,蒼老的背影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


    安排妥當後,楚清歌翻身上馬,目光再次投向京城的方向。“此戰,不僅是為了楚家,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山穀中旌旗獵獵,戰鼓雷鳴,楚家軍浩浩蕩蕩地朝著京城的方向進發。


    京城,金鑾殿上,氣氛凝重。趙瑾瑜臉色陰沉,來迴踱步,手中的玉扳指被他轉動得哢哢作響。“蕭恆和楚清歌,居然逃了!”他咬牙切齒,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安。


    李婉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皇上,臣妾……”她試圖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夠了!”趙瑾瑜猛地轉身,指著李婉兒怒斥,“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李婉兒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曹正站在一旁,低著頭,眼珠卻滴溜溜地轉動,似乎在盤算著什麽。


    這時,一位侍衛匆匆忙忙地跑進大殿,“皇上!大事不好!楚家餘黨在城外集結,聲勢浩大,似乎要攻打京城!”


    趙瑾瑜臉色大變,他猛地抓住龍椅的扶手,指節泛白。“怎麽會這麽快?”他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他強作鎮定,深吸一口氣,高聲下令,“傳朕旨意,調集所有兵馬,守衛京城!朕要親自出征,剿滅這群叛賊!”


    柳如煙一身粗布麻衣,頭戴鬥笠,低調地混跡在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士兵,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最終停留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館前。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物後,她閃身進入茶館,徑直走向角落裏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男子身形魁梧,麵容堅毅,正是楚清歌的兄長——楚懷瑾。


    “將軍,”柳如煙壓低聲音,快速走到楚懷瑾身旁,“王妃一切安好,這是她的親筆信。”


    楚懷瑾接過信件,迅速瀏覽了一遍,眉頭緊鎖,指尖微微顫抖。他猛地攥緊信紙,深吸一口氣,“妹妹受苦了……”他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如煙,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柳如煙點點頭,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茶館裏人來人往,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角落裏發生的一切。窗外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與楚懷瑾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緊緊握著妹妹的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是夜,楚懷瑾變賣家產,將金銀秘密送往城外一處隱蔽的莊園。曾經跟隨他出生入死的舊部,也一個個悄然來到莊園,聚集在他的麾下。熊熊燃燒的火把映照著他們堅毅的麵龐,一股肅殺之氣彌漫在夜色中。


    皇宮內,金碧輝煌,歌舞升平。李婉兒一襲華服,斜倚在趙瑾瑜身旁,嬌媚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皇上,楚清歌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不得不防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趙瑾瑜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眼神陰鷙,“愛妃所言極是,朕這就下令,全國通緝楚清歌,務必將她捉拿歸案!”他猛地站起身,語氣森冷,“朕要讓她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


    李婉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陰狠。宮殿外,夜風唿嘯,卷起落葉,發出陣陣沙沙聲。


    與此同時,一處偏僻的農家小院內,楚清歌正在閉目沉思。突然,她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又一次經曆了那個預知夢,夢中熊熊烈火,士兵的喊殺聲震耳欲聾,而她藏身的這個小院也被團團包圍。


    “柳如煙,”楚清歌立刻起身,語氣急促,“立刻準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柳如煙雖然不解,但她對楚清歌的預知夢深信不疑,立刻開始收拾行囊。夜色籠罩下,兩人迅速離開了小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曹正站在禦花園的假山後,聽著不遠處李婉兒與燕王低聲密謀,臉色陰沉。他將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記在心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知道,李婉兒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他悄悄退下,迴到自己的房間,從暗格中取出一個錦盒,裏麵裝滿了各種信件和密報,都是他多年來暗中收集的關於李婉兒和燕王的證據。


    蕭恆的府邸內,燈火通明。幾位朝臣圍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趙瑾瑜的暴政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蕭恆沉聲說道, “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了。”


    “蕭大人所言極是,”一位官員附和道,“如今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正是我們推翻他統治的最佳時機。”


    眾人紛紛點頭,眼中充滿了對趙瑾瑜的憤恨和對未來的期許。窗外,夜色深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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