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蕭恆看著趙瑾瑜的所作所為,眉頭緊鎖,他深知趙瑾瑜此舉不僅不能平息事端,反而會更加激化矛盾。他幾次想向趙瑾瑜進諫,都被他冷言打斷。蕭恆知道,現在的趙瑾瑜,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忠言了。


    與此同時,燕王府。


    燕王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好,好,趙瑾瑜,你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讓你再折騰一下。”他走到窗前,目光深邃,望著遠處。 “來人,按照計劃行事。”他對著空氣說道,仿佛對著他的某個下屬下達命令。


    黑暗中,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退下。燕王手裏的密報上,赫然寫著“北方遊牧民族已準備就緒,隻等燕王一聲令下”。他要利用這次機會,一舉推翻趙瑾瑜,登上皇位。


    柳如煙將京城裏發生的一切都稟告給了楚清歌。楚清歌聽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時候該讓趙瑾瑜嚐嚐自食惡果的滋味了。”


    “主子,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京城現在到處都是官兵,對我們很不利。”柳如煙擔憂道。


    “不利?不,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楚清歌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讓楚懷瑾通知那些舊部,不要與官兵硬碰硬,要隱蔽起來,保存實力。另外,你再去查探一下燕王的動向,我總感覺,這裏麵還有其他的事情。”


    柳如煙領命而去。而楚清歌則望著窗外的天空,京城上空已經被陰雲籠罩,她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而她,要利用這場暴風雨,徹底摧毀趙瑾瑜的統治。


    柳如煙很快帶迴了消息,證實了燕王暗中聯絡北方遊牧民族的事情。楚清歌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震,她沒想到燕王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敢勾結外敵。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既是危機,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她意識到,這不僅是趙瑾瑜的危機,也是她複仇的機會。利用燕王的叛亂,可以進一步削弱趙瑾瑜的力量,讓他的根基徹底動搖。


    夜幕降臨,楚清歌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形輕盈的穿梭在皇宮之中。她知道,現在是時候給趙瑾瑜一個“驚喜”了。


    她沒有直接去找趙瑾瑜,而是去了冷宮。她要找一個人,一個曾經在皇宮中唿風喚雨,如今卻被打入冷宮的人。


    風沙漫卷,城門外的枯樹枝丫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極了垂暮老人的歎息。楚清歌裹緊了粗布麻衣,壓低了帽簷,她此刻的身份是一個行腳商販,風塵仆仆,眼神卻銳利如鷹隼。按照約定好的暗號,她在城郊一處破敗的土地廟前,找到了接頭人——一個身形精瘦,滿臉絡腮胡的漢子。確認過身份後,漢子壓低聲音:“大小姐,按您的吩咐,旁係血脈已經安頓妥當。”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布帛遞給楚清歌,“這是他們的藏身之處。”楚清歌接過布帛,指尖輕顫,這微小的顫抖,仿佛承載著整個家族的希望。“兄長可還好?”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聲音沙啞。“將軍一切安好,隻是……”漢子頓了頓,“他非常掛念您。”楚清歌微微頷首,將布帛仔細收好。她知道,楚家重建的希望,就落在這些幸存的族人身上了。


    告別了接頭人,她馬不停蹄地趕往城郊一處隱蔽的宅院。這裏住著一位早已遠離朝堂紛爭的故人——蕭恆。敲響了三長兩短的暗號,吱呀一聲,斑駁的木門緩緩打開,露出蕭恆略顯蒼老的麵容。“清歌!”他驚訝地低唿,連忙將她迎進屋內。“你……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看著楚清歌如今的風塵仆仆,蕭恆心疼不已。楚清歌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略顯憔悴卻依然堅毅的臉龐。她將楚家蒙冤,趙瑾瑜的暴行,以及自己九死一生的逃亡經曆,一一向蕭恆道來。蕭恆聽著,眉頭緊鎖,不時發出一聲歎息。燭火搖曳,映照著二人或悲憤或凝重的麵容。


    “蕭大人,如今朝中局勢如何?”楚清歌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蕭恆捋了捋胡須,沉聲道:“趙瑾瑜自從登基以來,愈發專橫跋扈,排除異己,朝中許多忠良之士都慘遭迫害,李婉兒也借此機會,排除異己,大權在握。”他頓了頓,又:“民間怨聲載道,各地叛亂四起,隻是都被他強行鎮壓了下去。”聽罷,楚清歌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節泛白。她必須盡快行動,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天下蒼生。最後,她目光堅定地看向蕭恆:“蕭大人,我需要你的幫助。”蕭恆沒有絲毫猶豫:“清歌,你盡管說,我定當竭盡全力!”


    接下來的日子裏,蕭恆利用自己殘存的人脈,暗中收集趙瑾瑜和李婉兒的罪證,並將其秘密傳遞給楚清歌。而楚清歌則根據這些情報,開始一步步布局自己的複仇計劃。她將一枚雕刻著鳳凰的玉佩交給柳如煙,那是她和趙煜宸之間獨特的信物。“你務必想辦法潛入宮中,將這枚玉佩交給煜宸。”楚清歌鄭重地吩咐道。柳如煙接過玉佩,眼神堅定:“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務!”


    幾經周折,柳如煙終於找到了機會,混入宮中,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宮女。她小心翼翼地打聽著趙煜宸的消息,得知他被廢後,幽禁在一處偏僻的宮殿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柳如煙避開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趙煜宸的寢宮。昏暗的燈光下,趙煜宸麵容憔悴,眼神空洞。柳如煙跪在他麵前,將玉佩呈上:“殿下,這是娘娘留給您的。”趙煜宸接過玉佩,觸手溫潤,他仔細端詳著玉佩上栩栩如生的鳳凰,眼中漸漸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母妃…她還活著?”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柳如煙堅定地點了點頭:“娘娘一切安好,她很快就會來接您!”


    “母妃……”趙煜宸緊緊地攥著玉佩,淚水無聲地滑落。


    “母妃……”趙煜宸反複摩挲著玉佩上鳳凰的紋路,指尖微微顫抖,仿佛要將這微弱的希望牢牢抓住。“她…她還好嗎?”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柳如煙垂下眼簾,掩飾住眼底的心疼,語氣堅定:“娘娘一切都好,隻是暫時不便露麵。她囑咐奴婢,一定要照顧好殿下。”她頓了頓,抬頭觀察趙煜宸的神情,繼續說道:“娘娘說,殿下要保重身體,等待時機。”


    趙煜宸聞言,眼神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緊緊握著玉佩,仿佛握著母親的手,汲取著力量。“我…我會的。”他挺直了原本略顯佝僂的脊背,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來。幽暗的宮燈映照著他消瘦的臉龐,卻掩蓋不住他眼底重新煥發的光彩。冷宮的夜晚依舊寒冷,唿嘯的風聲穿過破舊的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但趙煜宸卻感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驅散了積壓已久的絕望和恐懼。


    柳如煙觀察到趙煜宸神態的變化,心中稍安。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趙煜宸:“這是娘娘特意命奴婢交給殿下的,說是對殿下的身體有益。”


    趙煜宸接過瓷瓶,入手溫熱。他打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藥香飄散出來。他明白,這是母親對他的關懷。他小心翼翼地將瓷瓶收好,珍視地如同對待最寶貴的珍寶。


    柳如煙觀察到趙煜宸的動作,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悄無聲息地退到陰影中。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宜久留。


    趙煜宸目送柳如煙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充滿了希望和力量。他緊緊握著玉佩,感受著母親的溫情。窗外,夜色深沉,冷風唿嘯,但趙煜宸的內心卻充滿了溫暖。他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他知道,母親一定會來接他,他們一家終會團聚。


    柳如煙離開趙煜宸的寢宮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皇宮,而是繞道去了冷宮附近的禦花園。


    夜色籠罩下的禦花園,寂靜無聲,隻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夜的寧靜。柳如煙隱匿在假山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是楚清歌的親筆信。她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閱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然後將紙條揉成一團,放入口中嚼碎,咽了下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古都的青石板路上,將街道兩旁商鋪的影子拉得斜長。楚清歌戴著一頂寬大的鬥笠,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露出精致的下巴,她在人群中穿梭,不時低頭查看手中的地圖,確認方向。她身著粗布麻衣,與周圍的普通百姓無異,但那雙隱藏在帽簷下的眼睛卻銳利而冷靜,仿佛在黑夜中閃爍的星辰。


    她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巷子深處有一家不起眼的茶館。茶館裏空無一人,隻有一位老者坐在櫃台後,慢悠悠地擦拭著茶具。楚清歌走進茶館,來到老者麵前,輕聲說道:“一壺碧螺春,要新茶。”老者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隨後又恢複平靜,他緩緩站起身,朝後堂喊了一聲:“來咯,新茶。”不多時,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從後堂走了出來,他朝楚清歌點了點頭,低聲道:“大小姐,這邊請。”


    漢子領著楚清歌穿過狹長的後堂,來到一間隱蔽的密室。密室的牆壁上掛著幾幅舊地圖,桌上擺放著一些兵器和文書。楚懷瑾安排的舊部,此時正恭敬地站在桌旁等候。看到楚清歌後,他們齊齊跪下:“屬下等,參見大小姐。”楚清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不必多禮,都起來說話。”她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沉穩:“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我楚家旁係血脈的近況。”


    一位年長的將領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小姐放心,按照少將軍的部署,大部分旁係血脈已安全轉移至各地,隱姓埋名,伺機而動。”他從懷中取出一份名冊,遞給楚清歌:“這是目前可聯絡的族人名單,請大小姐過目。”楚清歌接過名冊,仔細翻閱,心中稍感安慰,至少,楚家還有複興的希望。她看向眾人,沉聲道:“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助我重振楚家聲威,複仇雪恨。”眾人齊聲道:“願為大小姐效死!”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知道,複仇之路已經開始。


    離開密室後,楚清歌迴到她暫時落腳的客棧,柳如煙早已在房間等候。看到楚清歌迴來,柳如煙立刻起身,輕聲說道:“小姐,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開始搜集李婉兒和曹正勾結的證據了,隻是,這兩人行事頗為隱蔽,進展緩慢。”楚清歌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漸漸昏暗的天空,冷笑道:“無妨,欲蓋彌彰,他們越是隱藏,越是露出馬腳。你繼續搜集證據,務必保證萬無一失。”柳如煙點頭應是,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楚清歌:“小姐,這是蕭大人送來的密信,請您過目。”楚清歌接過信,展開細看,信中內容正是蕭恆對朝堂局勢的分析以及對燕王示警的建議,她看完信後,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翌日清晨,皇宮內,燕王府邸。燕王正襟危坐於書房之內,神色陰晴不定。他手中拿著一封沒有署名的密信,信中詳細列舉了李婉兒和曹正勾結的種種罪證,並且暗示他,趙瑾瑜如今已經大權獨攬,恐怕會對他們這些宗室下手。燕王仔細研究著信中的內容,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沉聲道:“你覺得這信裏說的是真的?”管家彎著腰,低聲道:“王爺,此事關乎重大,不可不防,這信中提到的事,奴才也曾有所耳聞,隻是……隻是奴才不敢妄言。”燕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冷笑道:“真真假假,又有何妨?就算信中所言不實,我也正好借此機會,探探趙瑾瑜的底。”他揮了揮手,讓管家退下,隨即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皇宮的方向,心中暗自盤算著。


    與此同時,皇宮中,趙瑾瑜正在禦書房內處理政務,他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他收到密報,稱燕王近日頻頻調動兵馬,似乎有所不軌。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冷笑道:“這個老不死的,終於按耐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到殿門口,對守在門外的侍衛說道:“傳朕旨意,加強宮中守衛,密切監視燕王府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動,立刻稟報。”侍衛領命而去。趙瑾瑜迴到書案前,心中卻感到不安,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著這一切。


    後宮之中,李婉兒正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曹正躬身站在一旁,向她匯報著最近的情況。“娘娘,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開始製造陷害楚清歌的偽證了,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可以將她徹底扳倒。”曹正低聲說道。李婉兒微微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很好,這次,我要她永無翻身之日。”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毒,語氣冰冷:“記住,要做得天衣無縫,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曹正連忙點頭稱是:“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娘娘失望。”


    楚清歌此時正站在一處閣樓之上,俯瞰著整個皇城,她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這幾日,她總是做著相同的夢,夢中她看到皇宮燃起熊熊大火,趙瑾瑜身穿龍袍,站在高台之上,麵目猙獰,而她自己,則被捆綁於火刑架之上,烈火焚身。楚清歌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堅定,她喃喃自語:“既然是夢,我便要將它變成現實,將你們所有的陰謀都粉碎。”她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要讓李婉兒和曹正以為他們已經得逞,然後給他們致命一擊。


    幾日後,楚清歌的計劃開始實施,柳如煙將搜集到的李婉兒和曹正勾結的證據,通過秘密渠道,送到了蕭恆手中。蕭恆拿到證據後,立刻意識到這是扳倒李婉兒的好機會,他利用朝會的時間,將證據含蓄地透露給了燕王。燕王得到蕭恆的暗示,心中更加確定趙瑾瑜對他有所防備,加緊了起兵的準備。李婉兒和曹正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仍然按照原計劃進行著。楚清歌早已在暗中布下陷阱,隻等他們自投羅網,她安排柳如煙在城內散布謠言,製造李婉兒陷害皇妃的假象。


    夜色籠罩著京城,一駕不起眼的馬車停在城郊破敗的土地廟前。車簾掀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頭戴鬥笠的婦人走了下來。她步履沉穩,眼神卻銳利如鷹隼,正是喬裝改扮的楚清歌。土地廟內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形魁梧的漢子躬身行禮:“參見少主。” 楚清歌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清麗卻帶著一絲冷峻的麵容:“免禮,楚家軍現在情況如何?” 漢子——正是楚懷瑾安排的暗線頭目,名為楚山——恭敬地迴答:“稟少主,弟兄們雖然分散各地,但依然忠心耿耿,時刻準備著為楚家報仇雪恨。”


    深入調查女兒趙芷若的死,成了楚清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雖然心痛如絞,但她強忍悲痛,仔細梳理著柳如煙送出的消息,一條條線索逐漸在她腦海中匯聚。禦醫的閃爍其詞,宮女的支支吾吾,以及李婉兒當日出現在芷若宮中的記錄,都讓她感到疑點重重。她眼神冰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芷若的死,絕非意外……”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趙瑾瑜正與李婉兒對弈。他執黑子,落子果決;她執白子,步步為營。李婉兒眉眼低垂,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纖纖玉指拈起一枚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皇上這步棋,可是步步緊逼,臣妾招架不住了。” 趙瑾瑜大笑,“愛妃過謙了,你的棋藝可是日益精進啊。” 李婉兒嬌嗔一笑,眼波流轉,“臣妾哪比得上皇上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呢。”說話間,她不著痕跡地將一縷秀發挽到耳後,露出精致的耳墜。趙瑾瑜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墜上,那是他前幾日賞賜的南海明珠,晶瑩剔透,襯得她更加嬌豔動人。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愛妃喜歡就好。” 這親昵的舉動,被一旁侍奉的宮女盡收眼底。她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卻將這一切默默記在心裏,隻待時機成熟,便將消息傳給早已等候在宮外的柳如煙。


    隨著趙瑾瑜對李婉兒的寵愛日漸加深,朝堂上的局勢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開始冷落蕭恆等老臣,頻頻提拔李婉兒家族成員擔任要職。 早朝之上,蕭恆看著新任命的戶部侍郎,眉頭緊鎖。此人正是李婉兒的族弟,年紀輕輕,毫無政績,卻一步登天,令人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趙瑾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散朝後,幾個老臣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如今的朝政,言語間充滿了擔憂。


    李婉兒倚在軟榻上,手裏把玩著一支玉如意,曹正躬身立在一旁,低聲匯報著宮裏的情況。“娘娘,那些老臣對您頗有微詞,尤其是蕭恆,似乎對皇上重用您的族人頗為不滿。” 李婉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老頑固,不足為懼。皇上現在寵信我,他們又能奈我何?” 曹正連忙附和:“娘娘英明,那些老臣遲早會被皇上冷落,到時候這朝堂之上,還不是娘娘說了算。”


    柳如煙換上宮女的服飾,低眉順眼地穿梭在宮廷之中。她腳步輕盈,眼神卻機警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她要將宮裏的消息傳遞給楚清歌,還要暗中保護被廢的太子趙煜宸。在一處偏僻的宮殿裏,她見到了趙煜宸。他不過六歲,眼神卻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柳如煙將帶來的糕點遞給他,低聲安慰道:“小殿下別怕,奴婢會保護你的。”


    燕王府內,燕王正與謀士商議著朝中的局勢。“趙瑾瑜越來越昏庸,竟然如此寵信一個女子,實在令人失望。” 燕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李婉兒這個女人,野心勃勃,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幾日後,燕王府的馬車低調地駛向了李府。


    “合作愉快。” 李婉兒舉起茶杯,對著燕王微微一笑。


    楚清歌身著一襲粗布麻衣,站在一處略顯破敗的院落裏。她抬手將頭上裹著的布巾緊了緊,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眸。 “人都到齊了嗎?” 她聲音低沉,與往日王妃的雍容華貴判若兩人。


    “迴稟少夫人,”一位麵容黝黑的中年男子抱拳答道,“各地的弟兄都已按您的吩咐秘密潛入京城,如今都在城外待命。” 他是楚懷瑾安排的暗線之一,負責聯絡楚家殘存的勢力。


    楚清歌輕輕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芷若的死,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一個玉佩,那是芷若生前最喜歡的物件,如今卻成了她複仇的動力。院落裏寂靜無聲,隻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更顯蕭瑟。


    柳如煙在安頓好趙煜宸後,悄悄溜出宮殿。她沿著宮牆的陰影快速移動,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四周。宮廷的夜晚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她來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行娟秀的小字,正是楚清歌的親筆信。讀完信後,她將紙條揉碎,放入口中嚼爛咽下。柳如煙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衣衫,重新融入到宮女的隊伍中。


    曹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婉兒的神色,見她心情愉悅,便上前一步,低聲道:“娘娘,燕王派人送來了禮物,說是恭賀娘娘誕辰之喜。” 李婉兒拿起手中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哦?他倒是消息靈通。” 她放下茶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把禮物收下吧。” 曹正彎腰應是,隨即退了下去。 李婉兒的目光落在窗外盛開的牡丹上,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宮殿外,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金色的光芒灑在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深秋的寒風瑟瑟,卷起枯葉在破廟殘垣斷壁間打轉。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裹著厚重的披風,掩蓋了昔日王妃的華貴,隻露出一雙清冷的眸子。破廟內,十幾個黑衣人單膝跪地,神情肅穆。為首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是楚清歌的兄長楚懷瑾。他起身,將一位年邁的老者引到楚清歌麵前,“阿姐,這位是三叔公,當年父親曾救過他一命,如今他願意帶領族中子弟助你。”老者顫巍巍地行禮,“老朽見過王妃,願為楚家盡綿薄之力!”楚清歌扶起老者,環視眾人,語氣堅定:“諸位都是我楚家的忠良之後,今日我楚清歌在此立誓,必將為我楚家洗刷冤屈,還我族人一個公道!”眾人齊聲高唿:“為楚家!為王妃!” 廟內火光跳躍,映照著眾人歃血為盟的決絕身影。破廟外,風聲更緊,似在嗚咽。


    幾日後,楚清歌迴到京城隱秘的宅院。柳如煙快步迎上來,附在她耳邊低語:“王妃,曹正那邊有消息了。”楚清歌眉頭一挑:“說。” 柳如煙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這是李婉兒與燕王的秘密通信,曹正冒死抄錄下來的。”楚清歌展開信箋,一目十行地看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信中,李婉兒與燕王商議著如何利用趙瑾瑜對楚家的仇恨,進一步鞏固他們的勢力,甚至暗示了取代趙瑾瑜的野心。 她將信紙揉成一團,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很好,終於讓我抓到你們的把柄了。”她來迴踱步,思考著如何利用這個信息。柳如煙在一旁靜靜地候著,觀察著楚清歌的神情變化。


    翌日,楚清歌故意在趙瑾瑜麵前流露出不安的情緒。趙瑾瑜注意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清歌,你怎麽了?”楚清歌欲言又止,眼眶微微泛紅,似乎在掙紮著什麽。她輕輕搖頭,最終還是低聲說道:“臣妾隻是做了個噩夢,夢見皇上…夢見皇上被奸人所害。” 趙瑾瑜臉色一變,追問道:“奸人?是誰?” 楚清歌眼神閃爍,更加顯得楚楚可憐:“臣妾不敢說……” 趙瑾瑜心中警鈴大作,他深知楚清歌的預知夢一向很準。 “清歌,你必須要說!朕要知道是誰要害朕!” 楚清歌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巧妙地將矛頭指向了燕王和朝中與燕王關係密切的大臣,並暗示他們與李婉兒有所勾結。她沒有直接點名李婉兒,而是通過一些細節和暗示,讓趙瑾瑜自己去聯想和猜測。趙瑾瑜聽後,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緊緊握住楚清歌的手:“朕知道了,謝謝你,清歌。”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送走趙瑾瑜後,楚清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知道,多疑的趙瑾瑜必定會對李婉兒和燕王產生懷疑。接下來的幾天,趙瑾瑜果然開始疏遠李婉兒,並暗中派人監視她和燕王的一舉一動。李婉兒察覺到趙瑾瑜的冷淡,心中焦躁不安。她明白,自己必須加快行動了。她偷偷找到燕王,將趙瑾瑜的舉動告知了他。燕王臉色凝重,手指敲擊著桌麵:“看來,我們必須提前行動了。”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蕭恆身著夜行衣,潛入了楚清歌的宅院。他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文書,遞給楚清歌:“王妃,這些都是臣冒死收集的,關於皇上這些年犯下的罪證。” 楚清歌接過文書,快速地翻閱著,上麵記載著趙瑾瑜貪汙受賄、草菅人命、殘害忠良等種種罪行,每一項都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楚清歌深吸一口氣,將文書收好,對蕭恆鄭重地行了一禮:“蕭大人,多謝你的幫助,清歌感激不盡!”蕭恆連忙迴禮:“王妃言重了,臣隻是做了分內之事。”


    接下來的日子,楚清歌開始巧妙地將趙瑾瑜的罪證透露給一些正直的官員,朝堂之上,關於趙瑾瑜的流言蜚語開始蔓延,一股暗流正在湧動。


    “阿姐…一切…準備…妥當…”楚懷瑾對著楚清歌拱手說道。


    楚清歌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好!”


    楚清歌抬手示意楚懷瑾坐下,指尖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燭火跳動,映照著她清冷的麵容。“懷瑾,楚家旁係子弟可安頓妥當?”


    楚懷瑾挺直腰杆,沉聲迴應:“迴阿姐,皆已妥善安置在城外莊子上,每日均有人巡視保護,不會被發現。”他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的布帛,雙手遞上,“這是他們的名冊和聯絡方式,請阿姐過目。”


    楚清歌接過布帛,展開細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她一筆一劃地掃過,仿佛在確認每一個名字背後的生命和希望。看完後,她小心地將布帛收入懷中,抬頭看向楚懷瑾,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懷瑾,這些年,辛苦你了。”


    楚懷瑾輕輕搖頭,眼眶微紅:“能為楚家盡一份力,是懷瑾的本分。阿姐,父親…母親…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楚清歌眼眸低垂,掩蓋了眼底翻湧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悲痛壓抑下去,再次看向楚懷瑾時,眼中已恢複了平靜。“懷瑾,我已聯絡到幾位正直的官員,他們願意為楚家翻案。待時機成熟,我們便可將趙瑾瑜的罪證公之於眾。”


    楚懷瑾握緊拳頭,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阿姐,我已召集了一批忠於楚家的舊部,隨時聽候阿姐差遣!”


    窗外夜雨淅瀝,風聲唿嘯,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堅定的麵容。


    深秋的京城,落葉瑟瑟,寒風蕭瑟。楚清歌一身粗布麻衣,頭戴鬥笠,遮掩住曾經傾國傾城的容顏,低調地混跡在人群中。她步履匆匆,眼神卻銳利如鷹,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抵達一處偏僻的茶館後,她閃身進入,尋了個角落坐下,低沉沙啞的聲音對店小二說道:“一壺清茶。”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柳如煙,她曾經最信任的侍女,此刻也換了裝束,顯得格外幹練。“王妃……”柳如煙剛開口,就被楚清歌抬手打斷,“叫我清歌。”


    “清歌,”柳如煙順從地改口,眼眶微紅,“你受苦了。”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楚清歌,“這是楚家旁係血脈的藏匿地點,老爺吩咐我一定要親手交給您。”楚清歌接過紙條,指尖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壓抑下去,“兄長現在何處?”


    柳如煙麵色凝重,“老爺在城外十裏坡的清風寺,他怕暴露行蹤,不敢進城。”楚清歌點點頭,“我知道了,安排我與他見麵。”柳如煙領命而去,茶館內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傍晚時分,楚清歌策馬來到清風寺。楚懷瑾早已等候多時,見到妹妹,他快步迎了上來,眼眶瞬間濕潤,“清歌!你終於迴來了!”兄妹二人緊緊相擁,無需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深人靜,寺廟的禪房內,昏黃的燭光映照著兩張略顯憔悴的麵容。楚懷瑾將楚家慘遭滅門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語氣悲憤,“皇上他……他竟如此狠心!”楚清歌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她沒有哭,隻是靜靜地聽著,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


    “如今之計,我們必須盡快行動。”楚清歌的語氣堅定而冷靜,“我們需要盟友。”楚懷瑾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已暗中聯係了一些舊部,但朝中局勢複雜,我們還需要一位在朝中有影響力的人。”楚清歌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我打算去找蕭恆大人。”


    蕭恆,當朝少有的正直之臣,在趙瑾瑜登基後,便逐漸被邊緣化,但他依舊保持著對國家和百姓的忠誠。楚清歌相信,他可以成為他們複仇計劃中的關鍵人物。


    幾日後,蕭恆府邸。楚清歌喬裝成一名男子,求見蕭恆。蕭府管家起初有些猶豫,但看到楚清歌遞上的玉佩,立刻改變了態度,恭恭敬敬地將她請了進去。書房內,蕭恆聽完楚清歌的來意,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此事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他頓了頓,又說道,“但皇上倒行逆施,我身為臣子,不能坐視不管。”他從書架後取出一摞卷宗,“這些是皇上貪汙受賄的證據,我一直留著,就等合適的時機。”


    楚清歌接過卷宗,鄭重地向蕭恆行了一禮,“多謝大人!”她知道,這條複仇之路充滿了荊棘,但她絕不會放棄。


    皇宮內,李婉兒一身華服,斜倚在軟榻上,聽著曹正的匯報。“娘娘,楚清歌已經潛入京城,並且暗中聯係了舊部。”曹正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她還與蕭恆見過麵。”李婉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纖細的手指撫摸著手中的玉鐲,“看來,她是想魚死網破。”她微微揚起下巴,“繼續監視她,還有,派人盯著太後寢宮,不要讓她有任何機會接近太後。”


    此刻,楚清歌正仔細整理著從蕭恆處得到的證據,她知道,太後是她最後的希望,隻有太後才能製衡趙瑾瑜的權力。她抬頭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堅定,仿佛黑夜中閃爍的寒星,“瑾瑜,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討迴來。”


    柳如煙輕輕推門而入,將一碗清粥放在桌上,“小姐,多少吃點東西吧。”楚清歌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放下手中的卷宗,端起粥碗,慢慢地喝了起來。柳如煙侍立在一旁,低聲說道:“小姐,楚將軍那邊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行動。”楚清歌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明白,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幾縷晨光透過窗欞,照在楚清歌略顯疲憊的臉上。她換上一套不起眼的宮女服飾,將整理好的卷宗藏在衣袖中,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皇宮的甬道上,宮女太監來來往往,井然有序。楚清歌低著頭,跟隨人流,緩緩向太後寢宮的方向走去。


    太後寢宮門口,兩名侍衛站得筆直,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來往的每一個人。楚清歌心髒怦怦直跳,手心微微出汗。她努力保持鎮定,走到侍衛麵前,低聲道:“奴婢奉命給太後送些點心。”侍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她,“太後今日不見任何人。”


    楚清歌強作鎮定,微微一笑,“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還請兩位大哥通融一下。”她從袖中掏出一小錠銀子,不動聲色地塞到侍衛手中。侍衛掂量了一下銀子的重量,臉色稍緩,低聲說道:“那你進去吧,不過隻能待一刻鍾。”楚清歌連忙道謝,快步走進了寢宮。


    太後正坐在窗邊,手裏撚著一串佛珠,閉目養神。楚清歌輕手輕腳地走到太後身旁,跪下行禮,“太後娘娘千歲。”太後緩緩睜開眼睛,慈祥的目光落在楚清歌身上,“你是哪個宮的?哀家怎麽沒見過你?”


    楚清歌深吸一口氣,將藏在衣袖中的卷宗呈上,“太後娘娘,民女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太後接過卷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慢慢翻看起來。隨著一頁頁卷宗的翻閱,太後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眉頭也越皺越緊。


    寢宮外,李婉兒帶著兩名侍女,款款而來。她看了一眼緊閉的宮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正辦事,果然滴水不漏。”


    冷宮的破敗景象與楚清歌記憶中金碧輝煌的鳳儀宮形成鮮明對比,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柳如煙悄悄潛入,帶來一個令人心寒的消息:“娘娘,皇上…皇上他…”柳如煙哽咽,眼圈泛紅。楚清歌神色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一般:“他開始對楚家舊部動手了?” 柳如煙捂著嘴,淚水奪眶而出,輕輕點頭。楚清歌深吸一口氣,冷宮的空氣中夾雜著黴味和塵土的氣息,讓她感到一陣窒息。她緩緩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蕭瑟的景色,枯枝在寒風中搖曳,如同她此刻飄搖的命運。她明白,趙瑾瑜為了斬草除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楚家的人,她必須盡快行動。


    “如煙,幫我聯絡我兄長楚懷瑾。”楚清歌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她內心的波瀾。 柳如煙擦幹眼淚,堅定地答道:“是,娘娘。”她知道,此刻的楚清歌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行動。柳如煙走後,楚清歌在冷宮中來迴踱步,腦海中不斷浮現趙瑾瑜曾經的甜言蜜語和如今的冷酷無情。她緊咬嘴唇,心底的仇恨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她要複仇,為枉死的族人,也為她逝去的愛情和尊嚴。


    幾天後,柳如煙再次潛入冷宮,帶來了楚懷瑾的消息。 楚清歌迫不及待地詢問:“兄長怎麽說?” 柳如煙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雙手遞給楚清歌。“將軍說,他已經聯絡上部分逃脫的族人,正暗中積蓄力量,等待娘娘的指示。”楚清歌拆開信,仔細閱讀著兄長的字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即便身處絕境,她依然不是孤軍奮戰。信中,楚懷瑾還提醒她要小心宮中眼線,一切行動須謹慎。楚清歌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中,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她要先搜集趙瑾瑜的罪證,隻有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才能扳倒他。


    “如煙,幫我聯絡蕭大人。”楚清歌目光堅定,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蕭恆,曾經是先帝倚重的忠臣,如今卻備受趙瑾瑜冷落。楚清歌清楚地記得,蕭恆為人正直,嫉惡如仇,或許能成為她複仇計劃中的關鍵人物。柳如煙領命而去,楚清歌則在冷宮中繼續等待。她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推演著各種可能性,心中默默盤算著每一步的行動。


    數日後,柳如煙帶來了蕭恆的迴信。信中,蕭恆表示願意暗中相助,並透露了趙瑾瑜與李婉兒勾結的內幕,以及他們背後燕王的支持。得知這一消息,楚清歌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李婉兒和趙瑾瑜的關係如此複雜,背後竟然還有燕王這股勢力。她意識到,這場複仇之路比她想象的更加艱難。但她並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她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將趙瑾瑜和他的黨羽一網打盡。


    “如煙,我們還有多少可用之人?”楚清歌抬頭看向柳如煙,眼神中充滿了希望。柳如煙略作思索,迴答道:“娘娘,宮中還有一些對皇上不滿的妃嬪和宮人,我們可以嚐試拉攏她們。” 楚清歌點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她曾經是皇後,深諳宮廷鬥爭的殘酷和複雜。她知道如何利用人心,如何製造矛盾,如何將敵人一步步引入她設下的陷阱。


    接下來的日子裏,楚清歌開始頻繁接觸那些被趙瑾瑜冷落的妃嬪。她以自己的親身經曆和悲慘遭遇博取她們的同情,並巧妙地引導她們說出趙瑾瑜的劣跡。 一些妃嬪對趙瑾瑜早已心懷不滿,在楚清歌的引導下,她們開始逐漸吐露趙瑾瑜的暴行和荒淫,這為楚清歌搜集罪證提供了重要的線索。楚清歌一邊搜集證據,一邊暗中觀察著宮中的局勢變化,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她知道,這場複仇之戰,她必須步步為營,才能最終取得勝利。


    “如煙,時機快到了……” 楚清歌望著窗外逐漸明亮的天空,眼中閃爍著複仇的火焰。


    “娘娘,蕭大人那邊也傳來消息,說已經掌握了曹正與李婉兒勾結的證據。”柳如煙壓低聲音,將手中的一張小紙條遞給楚清歌。楚清歌接過紙條,快速掃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將紙條揉成粉末,輕輕吹散在風中。“好,讓蕭大人繼續收集證據,時機成熟,我們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楚清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宮牆外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冷宮的圍牆高聳,阻擋了她眺望遠方的視線,也像一道枷鎖,將她禁錮於此。但她心中清楚,這道牆困不住她複仇的決心。


    “楚懷瑾那邊聯係上了嗎?”楚清歌轉過身,目光落在柳如煙身上。“聯係上了,公子來信說,他已經在城外集結了一批忠於楚家的舊部,隻等娘娘一聲令下,便可殺入宮中。”柳如煙語氣堅定,眼神中充滿了對楚清歌的忠誠和敬佩。她知道自家小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屈辱,她也願意付出一切,幫助小姐完成複仇大計。楚清歌輕輕點頭,走到桌邊,拿起筆墨,開始在一張白紙上寫字。她寫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寫完後,她將紙條交給柳如煙:“將這封信交給懷瑾,讓他按計劃行事。”柳如煙接過信件,小心翼翼地藏進衣袖裏,“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將信安全送到。”她向楚清歌行了一禮,轉身迅速離開了冷宮。


    楚清歌獨自一人站在冷宮中,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湧上心頭。她輕輕撫摸著冰冷的牆壁,仿佛在感受著這座宮殿的滄桑和無情。她曾經是這裏的主人,如今卻淪為階下囚,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感到心痛,也更加堅定了她複仇的決心。


    柳如煙一身粗布麻衣,低著頭,手裏提著個破舊的竹籃,混在送菜的隊伍裏進了宮。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終於,在一個偏僻的院落外,她看到了兩個守衛森嚴的房間,心中一沉,煜宸一定就在裏麵。她趁守衛不注意,將籃子中藏好的食物和衣物悄悄塞進了房間的窗戶縫隙裏,然後迅速離開了。


    宮外,楚清歌焦急地等待著消息。看到柳如煙平安歸來,她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一些。“怎麽樣?”她迫不及待地問道,聲音微微顫抖。


    柳如煙壓低聲音,將看到的場景詳細地描述了一遍,最後補充道:“娘娘,小皇子看起來很虛弱。”說著,她的眼眶紅了,拳頭也緊緊握住。


    清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她輕撫著柳如煙的手背:“如煙,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夜幕降臨,清歌在書房裏踱步,燭光映照著她略顯憔悴的麵容。她取出楚懷瑾留下的聯絡方式,深思熟慮後,提筆寫了一封密信,並吩咐親信連夜送出。


    與此同時,李婉兒在自己的宮殿裏,來迴踱步,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眼中的焦慮。“陛下對那賤人,竟然還留有舊情!”她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曹正躬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李婉兒的臉色,“娘娘息怒,奴才已經按您的吩咐,散播了楚清歌與前朝餘孽勾結的謠言,相信很快就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裏。”


    李婉兒鳳眼微眯,“不夠!我要讓她徹底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地!”她走到曹正麵前,用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輕輕挑起他的下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正連忙點頭哈腰,“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盡心竭力為娘娘辦事。”


    禦書房裏,趙瑾瑜批閱著奏折,眉頭緊鎖。曹正的匯報和宮中流傳的謠言讓他心煩意亂。他想起與清歌曾經的恩愛時光,心中五味雜陳。這時,李婉兒款款走來,為他輕輕揉捏著肩膀。“陛下,為了國事操勞,也要注意龍體啊。”她柔聲細語,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趙瑾瑜歎了口氣,“婉兒,你說的對,朕確實有些累了。”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浮現出清歌的身影。


    李婉兒察言觀色,趁機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關於清歌的壞話,成功地加深了趙瑾瑜對清歌的懷疑。


    趙瑾瑜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來人!加強對楚清歌的監視,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侍衛領命而去。


    清歌的院子裏,氣氛異常緊張。柳如煙將一封密信交到清歌手中,“娘娘,蕭大人派人送來的。”


    清歌迅速看完信,臉色凝重。她知道,趙瑾瑜已經對她起了疑心。她當機立斷,將藏匿的證據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並吩咐柳如煙將搜集到的李婉兒和燕王勾結的罪證送給了蕭恆。


    “如煙,我們必須加快行動了。”清歌語氣堅定,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柳如煙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清歌站在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和對複仇的渴望。她輕輕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低聲呢喃:“孩子,娘一定會為你討迴公道。”


    趙瑾瑜站在禦花園中,仰望著星空,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錯,也不知道未來將會如何。


    “陛下,”李婉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夜深露重,該迴宮了。”


    趙瑾瑜沒有迴頭,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吧。”


    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清歌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她取出火折子,點燃了桌案上的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她臉上,更顯得她眉宇間凝重。她走到梳妝台前,打開一個暗格,從中取出一隻精致的木盒。盒子裏裝著一塊玉佩,是趙瑾瑜當年親手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清歌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玉佩光滑的表麵,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片刻後,她將玉佩放迴盒中,放迴暗格,然後將暗格牢牢鎖上。她起身,走到衣櫃前,從裏麵取出幾件普通的衣物,打成一個小包袱。


    “如煙,幫我把這包袱送到城西的福壽客棧,交給掌櫃的。”清歌將包袱遞給重新潛迴的柳如煙。柳如煙接過包袱,沒有多問,點點頭,迅速離去。


    福壽客棧的掌櫃是個精瘦的老者,名叫王福。他接過柳如煙遞來的包袱,臉上堆滿了職業的笑容。“姑娘放心,東西一定送到。”柳如煙略微頷首,轉身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王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轉身走進後院,將包袱交給了等候在那裏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接過包袱,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快步離開了客棧。


    皇宮內,趙瑾瑜寢殿內燈火通明。趙瑾瑜坐在龍案前,批閱著奏折。他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煩心事。曹正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陛下,奴才打聽到了一些關於楚清歌的消息。”


    趙瑾瑜抬起頭,眼神銳利地盯著曹正,“說!”


    曹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據探子迴報,楚清歌最近與城西福壽客棧的掌櫃王福來往密切,而且……”他頓了頓,觀察著趙瑾瑜的臉色,見他沒有發怒,才繼續說道,“而且,有人看到她派人送了一個包袱到客棧。”


    趙瑾瑜的臉色陰沉下來,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王福……”他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王福那張精瘦的臉。他知道王福是前朝舊臣的後代,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慮。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給京城鍍上了一層暗紅色的光暈。楚清歌頭戴鬥笠,遮住了大半容顏,身著粗布衣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巷尾的破舊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像是迴應她的到來。門內,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時,正是楚懷瑾安排的親信,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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