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鎖鏈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刺耳的嘩啦聲響。


    一道強烈的燈光毫無征兆地打在了坐在刑訊椅之上那精致絕倫的麵龐之上。


    由於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刺激,微微眯起勾人心魄的眸子,寐安然地端坐在那張冰冷的刑訊椅上,她的身姿懶散而從容,絲毫沒有被這嚴峻的環境所影響。


    她戲謔地凝視著對麵的兩位警官,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挑釁笑容。


    “怎麽是你們兩個來審我,我的好姐姐呢?”


    說話間,她稍稍向前傾了傾身子,盡管身上那件粗陋的囚衣顯得極為不合身,但卻依然無法遮掩住她那凹凸有致、令人血脈僨張的傲人身材曲線。


    她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充滿挑釁意味的笑容,宛如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毒花,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按照你們刑訊的方式,不應該讓曾經最~了解我的人來嗎?”


    狐黎麵無表情地低頭整理著手中的文件,甚至連抬眼瞧一瞧麵前這位嫵媚動人的女子都懶得去做。


    狹長的狐狸眸微微上挑,流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冷漠,漫不經心地迴應道:“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故意擺出這般惡心人的模樣。”


    “這裏可不是什麽菜市場,任由你肆意挑選,靈安局有自己的規矩和流程,還容不得你來指手畫腳。”


    寐有些無趣的癟了癟嘴,懶散的靠迴了椅背:“好不解風情啊~虧你還是狐狸精呢,狐黎警官~”


    聞惢靜靜地坐在狐黎身旁。她的長發整齊地盤起,戴著警帽,帽子前端那顆金屬製成的徽章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冷峻的寒光,給整個審訊室增添了幾分肅穆。


    臉上的溫和退卻,聞惢美眸如寒星般直直地盯著寐,聲音冰冷:“你現在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我勸你還是擺正自己的態度,別再故意裝出這副模樣。”


    寐不以為意地輕聲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將功贖罪?哈哈哈哈哈......你真當我會相信你們這些鬼話連篇的說辭啊~,我雙手沾滿鮮血,殺人無數,不管如何減輕刑罰,最終都難逃一死。”


    說到此處,寐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更何況,我可不認為自己犯下過任何罪過呢~”


    隻見她朱唇輕啟,嘴角緩緩上揚,紅唇如同盛開的罌粟花一般,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她的眼眸深處漸漸湧起戲謔,毫不掩飾地向聞惢投去挑釁的目光,說出來的話冷血又無情: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亙古不變的自然法則,你們那些人技不如人,死在我的手中又能怪得了誰~隻能說是你們學藝不精罷了。”


    然而,聞惢並未被寐的這番挑釁所激怒,始終保持著冷靜沉著的姿態。


    她深吸一口氣,平穩地開口問道:“衾無冕,你們究竟在暗中策劃些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一直肆無忌憚地殘殺眾多無辜的靈力者?”


    “無辜?”寐嗤笑:“你覺得他們無辜?”


    “沒有任何死在我們手下的靈力者是無辜的,他們本就該死,我們做的才是為民除害的行為。”


    桌子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前的狐黎收斂了漫不經心,此刻眸色冰冷至極,那眼神猶如千年寒冰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這麽多年殺死靈力者三百餘人,還跟溫家勾結,放縱後巷成為溫家犯罪的溫床,擾亂y市的治安,甚至幫溫家掩蓋販賣人體器官的犯罪事實,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為民除害’嗎!”


    麵對狐黎這番淩厲的質問,坐在椅子上的寐卻絲毫不在意,她一臉無所謂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揚,輕蔑的說道:


    “嗬~,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哦~要怪就隻能怪你們這些警察太無能~畢竟,我們‘弑神者’可是從來都沒有對普通百姓動過手呢。


    “我們不過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罷了。”


    說著,寐突然雙手用力一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詭異的粉色光芒,緊接著,淡淡的粉色霧氣開始緩緩地從他身上向外擴散開來,悄悄彌漫了整個房間。


    寐抬起頭,直視著狐黎的眼睛,似笑非笑:“如果非要論個是非對錯的話,難道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執法者更應該承擔罪責嗎?正是因為你們工作的失職,才導致如今這般混亂不堪的局麵......。”


    “嘀嘀嘀——”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抑製環突然閃爍起刺目的紅光,緊接著,一股強大的電流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瞬間傳遍了寐的全身。


    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來得及猝不及防地痛唿一聲,眼底粉色光芒消散開來,而她則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重重地跌坐迴了那張冰冷的椅子上,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就像一隻被擱淺的魚。


    站在一旁的狐黎和聞惢冷漠地看著眼前這狼狽不堪的一幕,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


    狐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手中的鋼筆在他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仿佛這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表演。


    “監獄裏沒人警告你嗎,不要耍這些沒用的小心思。”


    過了好一會兒,寐終於從那陣劇痛中緩緩緩過神來。


    她的胸膛還在輕輕地起伏著,顯然剛剛的痛苦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汗水早已濕透了她的後背,讓那件單薄的衣裳緊緊地貼在了身上。


    此刻的寐褪去了平日裏那嫵媚動人的外表,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充滿尖銳與怨恨的眼睛:“……”


    她死死地盯著狐黎,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寐的聲音喑啞:“別想從我這得到任何消息,死狐狸,我記住你了。”


    麵對寐的威脅,狐黎卻顯得毫不在意。


    他依舊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籙,在手中晃了晃,慢悠悠地道:


    “不過是先禮後兵罷了,既然你如此不懂得珍惜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那麽接下來,就要試試別的手段了。”說完,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看著他手中的真言符,寐的眸子眯了眯:“沒想到,張禹謹居然什麽東西都舍得給你們一份。”


    狐黎慢慢朝她走去,輕笑道:“也許臥底生涯也讓他多少留了點同事情的吧。”


    看著他,寐不再多言,隻是微微一笑,但就在這一刹那間,她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縷鮮紅的血液。


    坐在一旁的聞惢見狀豁然起身,眉心蹙起:“她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緊接著,寐那嬌豔欲滴的紅唇輕輕張開,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著半截被咬斷的舌頭,“啪嗒”一聲掉落在她的腿上,瞬間將那件白色的囚服染得猩紅一片。


    鮮血濺灑在藏藍色的警服上,麵對如此慘烈的場景,狐黎冷漠的掃了一眼自己染血的簡章,依舊無動於衷,抬手擦了擦血漬,他那雙狹長而又嫵媚的狐狸眼眸微微眯起,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地說道:


    “在高階治愈者麵前玩這種自殘的把戲,除了讓自己多受一些痛苦之外,根本毫無意義可言。”


    果不其然,僅僅在下一秒鍾,一道碧綠的光芒劃過,迅速籠罩住了寐的身體。


    眨眼之間,那原本如泉湧般流淌不停的鮮血竟奇跡般地止住了。


    可是,寐想要做的顯然遠不止於此,隻見一團粉色的霧氣再度緩緩升騰而起,彌漫在整個牢房之中。


    與此同時,抑製環上閃爍著耀眼的電流,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


    刹那間,寐的每一寸肌肉都開始劇烈地痙攣起來,仿佛被千萬隻毒蟲同時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她的頭部也完全失去了控製,不由自主地高高仰起,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冷汗涔涔而下,電流帶來的痛感讓她的眼神有些失去焦距,全身都在發抖,但還是沒有停止釋放自己的能力。


    硬扛著意誌,她竟然想被抑製環的電流電死或者電暈以此來封住自己的口。


    聞惢快步上前,對於她這種自殺式的行為很不理解,柳眉蹙起,眼神有些複雜:“你……”


    狐黎沒有理會她的行為,直接將真言符紙貼了上去,然後抬手將一道狐火拍進了寐的眉心。


    抑製環停止了警報,寐周身的所有靈氣散盡,汗水浸濕了她的眼睫,配著這張魅惑眾生的臉倒是讓人覺得我見猶憐。


    但是很可惜,狐黎並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俯下身拽著寐的發絲,強迫她抬起頭,紅色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情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衾無冕到底在籌謀什麽。”


    眼神有些失焦,寐的純色如同蒼白的花瓣,她雖然不想開口,但是貼在身上的真言符開始生效,嘴唇哆嗦了兩下,然後被迫啞聲道:“必須要,殺死,播種者,以及,未長成的種子。”


    雖然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但是寐勉強控製著自己的語言係統,說出來的話盡可能地模棱兩可。


    “播種者?”


    聞惢邊幫她療傷邊問:“那是誰。”


    “……一個在別人的身上撒下種子的人。”寐垂下了眼瞼,不願再看狐黎那張令她厭惡的臉。


    手上用了些力氣,寐的眉心因為疼痛而蹙起,狐黎冷眼看著她:“別說一些廢話,也別想著用蒙太奇手法糊弄我。”


    寐想勾唇,但是被電擊過後的皮膚有些顫抖,她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這個簡單的動作:“播種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殺死的大多數靈力者,都是‘種子’。”


    一個問題牽扯出了更多的問題,聞惢聽得越來越疑惑。


    狐黎卻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驟然一變,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鬆了鬆。


    這種變化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死死地壓下了心裏的驚濤駭浪,勉強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播種者會定期挑選一批人,在他們身上賦予‘本源’,這些人,就是‘種子’。”


    聞惢神色驚駭,難以置信:“……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能力。”


    寐無波無瀾的看著她:“道主就是‘種子之一,他曾被那些人帶到過另一個世界,平行世界真的存在,那些人就是從那裏出來,撕開裂隙,把這裏的人當作播撒種子的土地,在他們體內留下本源。”


    “然後等到本源‘成熟’,他們就會來收割,被收割走的本源會被他們吸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終極目標是什麽,道主隱約有過猜測,雖然並未告訴過我們,但是我們都知道,無論他們想做什麽,到最後,如果他們做成了這個世界就都會成為另一個世界培養種子的溫床。”


    “所以,我們不得不殺死那些靈力者,他們已經被‘汙染’了,另一個世界的靈力者,比我們這個世界強太多,與其然後讓他們被那些人‘吸收’不如提前扼殺救下更多人。”


    身上一陣陣的發冷,聞惢對於她說的話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真言符的能力是他們每個人都清楚的,寐沒有在說謊。


    但正因如此,她才覺得更加可怖。


    比他們強上太多的未知存在已經將魔爪伸向了這個世界,並且將他們當做是培養皿,很難想象那些人到底是一群什麽樣的存在。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側的人,卻意外的發現,狐黎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格外的晦澀。


    聞惢愣了愣:“你……”


    狐黎並未扭頭,定定的看著寐,啞聲開口:“……衾無冕,在那個世界呆的那個地方是什麽名字。”


    閉了閉眼,話說到這裏,寐已經沒必要繼續隱瞞了:“……是那裏最神秘的頂尖殺手組織,‘黃泉’。”


    一直出現在夢魘裏的名字再次出現耳邊,狐黎心頭猛然一顫,喉嚨發緊,仿佛被人無聲的扼住,白熾燈打在身上,照亮了他血色盡褪的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萬人迷殺手穿成不受寵真千金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世子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世子嬰並收藏萬人迷殺手穿成不受寵真千金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