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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何緣故,那日之後裴卿便再未來過長寧宮,不過該有的東西倒是一樣沒少地送來。用過解毒丸後,宋清安也不再發熱,連傷口愈合都快了些。


    這些天漸漸暖和,庭院內多了不少說不出名的花草。宋清安讓人摘了一些,養在裴卿留下的玉瓶內。


    白色小花在那不大的玉瓶內,倒也別有一番情趣。也不知是否錯覺,白花的花瓣越發晶瑩剔透了。


    “公主,二殿下來了。”


    宋清安正拿著玉瓶瞧,聞言趕緊擱下了玉瓶,喚來竹煙將床頭兩側的花燈取走。


    “兄長。”


    宋清安坐在床榻上,靠著軟枕與宋清懷一笑。


    宋清懷坐在早就放在榻邊的椅上,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床頭的玉瓶。


    “玥兒好雅興。”


    宋清安順著他眼神看去,莫名有些心虛。


    “兄長說笑了,我又不能下榻,每日呆著無聊,隻能自己找些事做,談不上雅興。”


    她麵上掛著柔和笑意,一邊說著就要往外坐,果不其然牽動到了傷口。宋清安低唿一聲,成功將宋清懷的注意力吸引開。


    “禦醫不是說過嗎,你得小心些,不能有大動作。”宋清懷口中責備,卻是輕輕將宋清安挪出了一些。


    “謝謝兄長。”宋清安全然不在意,眉目一彎,“兄長這些年在秦州,過得可還好嗎?”


    宋清懷剛想詢問什麽,又被她這一問題堵了迴去。


    “好……也不好。”宋清懷沉吟片刻,“我迴來後,隻怕有不少人盯著你我。玥兒……千萬記好禦醫的囑托。”


    宋清安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兄長覺得……薑太師如何?”


    宋清懷蹙眉:“宸妃找過你?”


    “在兄長迴來之前便有了,”宋清安微微仰了頭,“她想拉我一同對付柳氏,我覺得……”


    “不可。”宋清懷的神色有些嚴肅,“我先前雖不在京中,卻也能知道一二京中之事。薑太師……”


    大抵是他覺得說出來總不夠穩妥,便差竹煙取了紙筆,寫給宋清安瞧。


    宋清安看過後便立刻將紙在榻邊的燭燈上燃了,神色也不大好看。


    “兄長,此事確真嗎?”


    “有七八成。”


    宋清懷認真道:“不可與宸妃走太近。”


    “兄長放心,我自有分寸。”


    宋清安說著便捂了捂胸口,像是傷口又疼了一般。


    “說也奇怪,玥兒為何還居在此處?”


    宋清懷四下環視一番,有些不滿:“可是有人故意阻攔?”


    “先前是因柳氏想讓我去和親,便沒安排遷宮一事。”


    和親之事早已塵埃落定,此刻與宋清懷提起倒也無妨。


    “後來宮中忙亂……不過兄長放心,遷宮旨意已下來了,等我養好身子便可。”


    宋清懷眉頭擰起,和親的事他自己也猜到一二,但聽宋清安自己說起終究不同。


    “裴卿來過嗎?”


    宋清懷冷不丁發問,讓宋清安怔了怔。


    “裴掌印……?兄長,裴掌印來這裏做什麽?”


    宋清安微微訝然,麵上神情不似作偽。


    “你那玉瓶……看著像東廠的東西。”


    宋清懷淡淡,此等羊脂玉,宮中也不多見。也隻有東廠舍得來做藥瓶了。


    “真的嗎,兄長還認得這個?”宋清安一笑,倒是坦然,“是有個常跟在裴掌印身邊的人來過,就是他帶來的。”


    劉泉?宋清懷聞言便想到了此人。


    劉泉常跟在裴卿身邊做些探查之事,他來長寧宮也說不上奇怪。


    “那位公公來送了藥,又問了我些關於麗美人的事,之後便走了。”宋清安看向窗外徐徐道,似是迴想。她頓了頓,將視線挪向宋清懷。


    “兄長問裴掌印做什麽?”


    宋清懷看著那雙與自己幾乎相同的眼睛,良久才移開眼神。


    “……無事。”


    “羽林衛中還有些事,我先走了,玥兒好好休息。”


    宋清懷自袖中取出個油紙包著的東西:“在宮外看見的,順手就帶了些。”


    宋清安接過打開,裏頭是一塊小小的杏仁酥。


    “記得你喜歡吃甜的,但禦醫說過得忌口。”宋清懷說著揉了揉她發頂,“等你身子好了,兄長帶你出宮一趟。”


    宋清安低著頭輕聲應了,聽到珠簾響動後她突地高聲:“兄長!”


    宋清懷迴過頭:“何事?”


    宋清安默然,這個角度他們都看不見彼此。想說的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終宋清安道:“麗美人……是不是已去了?”


    那頭許久沒有迴應,宋清安以為宋清懷已走了,卻聽他道:“是。兩日前,淩遲處死。”


    宋清安仿若卸去周身力道,靠在了軟枕上。良久,她一手摸向枕下,取出一個玉鐲。


    便是那日阿芍給她的。


    宋清安緊緊握了握玉鐲,又將它放了迴去。


    或許兄長並不想聽她問這個……他想聽些其他的。


    她是真不想讓兄長發覺什麽……


    但兄長如此待她,總讓她覺得心中有愧。或許這是宋清懷故意為之,但宋清安也不可能因此忽視他是如何待她的。


    宋清安心下一歎,掰了點杏仁酥小口小口吃著。


    --


    劉泉覺得這幾日的掌印大人很是古怪。


    比如看折子時不時出神,比如聽他稟報時心不在焉……


    掌印大人可從未如此過!


    想起先前他的疏漏,劉泉更是惴惴。


    掌印大人該不會在想如何處理他吧?


    以及這幾日掌印大人時常去刑獄司,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聽刑獄司裏的人說,先前抓的那幾個暗探都被掌印審得不成人樣了。


    劉泉覺得以他那點事,總不至於引得掌印大人如此生氣,定是另有其人!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讓掌印大人消氣啊。


    劉泉苦思冥想了好些日子。這天晚上,裴卿終於沒再去刑獄司,而是在書房內不知寫些什麽。


    劉泉自外進來,小聲詢問裴卿之後可還要去刑獄司,得到迴答後,他鼓起勇氣道:“掌印大人可要去長寧宮?”


    裴卿抬眸,無甚感情的眼瞳盯著劉泉看了許久。直將他盯出冷汗了,這才收迴視線。


    “為何?”


    “奴隨口一提,掌印大人不必介懷。”


    劉泉囫圇著,隻聽得筆毫劃過紙麵發出的窸窣之聲。


    半晌,才聽裴卿道:“那便去吧。”


    “是。”


    劉泉忙不迭去準備,裴卿卻沒動。他伸手,用指腹順著筆畫劃過墨跡未幹的字。


    裴卿動作輕緩,似是在撫摸著誰。


    那紙上赫然寫著:


    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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