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府衙的大堂上，李哲此刻正緩緩收起手中的幾本賬冊。
隻聽他開口對楊旭問道：“楊掌櫃，如今賬目中的疑點本官已經全部為你指出。
不知楊掌櫃對此有何解釋？”
楊旭挺胸道：“李長史這分明是欲加之罪。
鐵坊鍛造器物本就難以次次成功。
我楊氏鐵坊能在長安城中立足憑借的又是品質優良。
如此一來所用的精鐵自然多些，成品自然也要比普通貨色少了許多。”
李哲聽了楊旭的話以後開口道：“楊掌櫃所言倒也並非全無實情。
本官也不得不承認楊氏鐵坊打製的器物確實品質極佳。
但李某想要問問楊掌櫃，這賬目上足有幾千斤的精鐵平白消失，莫非都被楊氏鐵坊煉成了灰燼不成？”
楊旭道：“楊氏鐵坊品質優良用料自然多些，李長史因此便懷疑在下隱瞞賬目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李哲聽了這話以後“嗬嗬”一笑。
隻聽他開口道：“楊掌櫃所言若是欺騙他人或許可行，但想要騙過本官卻是想多了。”
楊旭道：“李長史此言何意？”
李哲道：“本官既然想要出手抓人自然要提前將楊氏鐵坊的情況調查清楚。
如今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民營鐵坊私自打製能夠用於殺人的武器。
楊氏鐵坊縱然擁有許可但也隻能打製文人士子所用的佩劍。
而包括楊氏在內的城中各家鐵坊所售的那些刀劍便是品質再好也不會超過五十煉。
本官便算楊氏鐵坊打製的都是這樣的佩劍，每年又能消耗多少精鐵？”
“這…”
楊旭張口想要解釋但一時之間卻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隻因為自從朝廷的政令下達以後各家鐵坊所使用的精鐵數量全都大降。
而楊氏鐵坊雖然通過虛報生鐵的用量自己偷偷冶煉了一些精鐵但精鐵本身的消耗卻是不好作假。
李哲始終抓住精鐵的用量不放讓他很是難受。
李哲見楊旭無言以對便要繼續開口詢問。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衙役突然匆匆跑了進來。
“李長史，大事不好，楊氏鐵坊突然燃起大火，火勢太過兇猛暫時無法救援。”
衙役進門以後馬上開口道。
“遭了！”
“你說什麽？”
李哲和楊旭兩人的聲音相繼傳出。
隻見此時李哲已經驚訝地站了起來，而楊旭則是頓時癱軟在地。
李哲一邊邁步向外走去一邊開口道：“馬上去聯係周邊裏坊的武侯鋪協同救火。
另外調集人手全城封鎖，在事件未明之前不許任何人私自離開裏坊。”
李唯心等人聽了李哲的話以後馬上分頭行動。
而李哲此時卻轉過頭來看向了委頓在地的楊旭。
“楊掌櫃，事已至此，本官就無需多說了吧？”
李哲的話傳入楊旭的耳中讓楊旭從極度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
隻見他用慌亂的眼神看向李哲，嘴裏喃喃問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啊！”
李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後扭頭對手下之人說道：“暫且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說完這話李哲便腳步匆匆的向著楊氏鐵坊的方向走去。
五六名衙役見李哲想要出門連忙牽上幾匹馬跟了上去。
楊氏鐵坊與府衙同在城西，不過楊氏鐵坊的位置在靠近安華門的安樂坊與官營鐵坊所在的大安坊隻有一街之隔。
李哲想要過去還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距離。
“駕…駕”
一路上李哲不斷的加快速度，他此時一邊趕路一邊在為自己的疏忽自責。
他今日隻想著先將楊旭抓捕歸案，待審出了一些問題再去查抄楊氏鐵坊。
卻不想對方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自己前腳剛剛將楊旭抓獲對方馬上就想到了殺人滅口。
楊氏鐵坊的規模很大，燃起的火勢將夜晚的天空映照的一片通紅。
李哲目視著遠處的火光心情不住下沉。
如此大的火勢怕是連生鐵都要煉化，也不知現場還能剩下些什麽。
“嗖”
“啊！”
“嘭”
“長史！”
就在李哲幾人路過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根箭矢。
那根箭矢瞬間射進了李哲的右臂，慣性直接將他帶落馬下。
李哲在痛唿聲中摔倒在地，身旁的幾名衙役趕緊勒住奔馬想要返迴他的身邊。
“嗖”
“噗”
“哼”
就在此時陰暗的街道裏再次射出一根箭矢，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就沒入了李哲的身體。
李哲摔倒之後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另一根箭矢射中了肩膀他口中發出了一聲痛哼之後拚命的爬起身行越過了十字路口。
“長史！”
幾名衙役在驚唿聲中匆匆下馬趕緊將李哲團團圍住。
他們幾人的手上全都拿著手槍，所有人都滿臉緊張的盯著那條射出箭矢的街道。
“嗖”
“啊！”
就在此時街道右側的坊牆上再次射出一根箭矢，直接將擋在李哲身旁的一名衙役射倒。
“嗖嗖”
“啪啪啪”
衙役們的反應也很快速，他們見到同伴被射倒以後馬上就將目光看向了坊牆。
幾乎在對方再次射出箭矢的同時他們也同時扣動了扳機。
“哼”
“啊！”
李哲再次中箭，幾乎就在他中箭的同時那名刺客也中槍摔下了坊牆。
“趕快攙扶長史靠近坊牆。”
一名機靈的衙役開口道。
剩下的幾人聽了這話以後趕緊將已經躺倒在地的李哲抬到了右側的坊牆下麵。
而之前中箭的那名衙役此時早已失去了氣息。
“趕快發出信號彈求援，大人已經昏迷需要趕快搶救。”
還是之前那名衙役首先開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刺客再次發動偷襲。
“嗤…嘭”
一名衙役從懷裏拿出一發信號彈用力一拉引線，隨後他快速的舉起信號彈對準了天空。
隨著一聲悶響傳出一團紅色的火光頓時照亮了整片天空。
剛剛還一片昏暗的街道頓時明亮了起來。
“沒有機會了，快撤。”
就在街道被照亮的同時十字路口右側的街道突然傳出人聲。
那名機靈的衙役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向著路口衝了過去。
隻聽他開口對楊旭問道：“楊掌櫃，如今賬目中的疑點本官已經全部為你指出。
不知楊掌櫃對此有何解釋？”
楊旭挺胸道：“李長史這分明是欲加之罪。
鐵坊鍛造器物本就難以次次成功。
我楊氏鐵坊能在長安城中立足憑借的又是品質優良。
如此一來所用的精鐵自然多些，成品自然也要比普通貨色少了許多。”
李哲聽了楊旭的話以後開口道：“楊掌櫃所言倒也並非全無實情。
本官也不得不承認楊氏鐵坊打製的器物確實品質極佳。
但李某想要問問楊掌櫃，這賬目上足有幾千斤的精鐵平白消失，莫非都被楊氏鐵坊煉成了灰燼不成？”
楊旭道：“楊氏鐵坊品質優良用料自然多些，李長史因此便懷疑在下隱瞞賬目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李哲聽了這話以後“嗬嗬”一笑。
隻聽他開口道：“楊掌櫃所言若是欺騙他人或許可行，但想要騙過本官卻是想多了。”
楊旭道：“李長史此言何意？”
李哲道：“本官既然想要出手抓人自然要提前將楊氏鐵坊的情況調查清楚。
如今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民營鐵坊私自打製能夠用於殺人的武器。
楊氏鐵坊縱然擁有許可但也隻能打製文人士子所用的佩劍。
而包括楊氏在內的城中各家鐵坊所售的那些刀劍便是品質再好也不會超過五十煉。
本官便算楊氏鐵坊打製的都是這樣的佩劍，每年又能消耗多少精鐵？”
“這…”
楊旭張口想要解釋但一時之間卻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隻因為自從朝廷的政令下達以後各家鐵坊所使用的精鐵數量全都大降。
而楊氏鐵坊雖然通過虛報生鐵的用量自己偷偷冶煉了一些精鐵但精鐵本身的消耗卻是不好作假。
李哲始終抓住精鐵的用量不放讓他很是難受。
李哲見楊旭無言以對便要繼續開口詢問。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衙役突然匆匆跑了進來。
“李長史，大事不好，楊氏鐵坊突然燃起大火，火勢太過兇猛暫時無法救援。”
衙役進門以後馬上開口道。
“遭了！”
“你說什麽？”
李哲和楊旭兩人的聲音相繼傳出。
隻見此時李哲已經驚訝地站了起來，而楊旭則是頓時癱軟在地。
李哲一邊邁步向外走去一邊開口道：“馬上去聯係周邊裏坊的武侯鋪協同救火。
另外調集人手全城封鎖，在事件未明之前不許任何人私自離開裏坊。”
李唯心等人聽了李哲的話以後馬上分頭行動。
而李哲此時卻轉過頭來看向了委頓在地的楊旭。
“楊掌櫃，事已至此，本官就無需多說了吧？”
李哲的話傳入楊旭的耳中讓楊旭從極度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
隻見他用慌亂的眼神看向李哲，嘴裏喃喃問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啊！”
李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後扭頭對手下之人說道：“暫且押入大牢好生看管。”
說完這話李哲便腳步匆匆的向著楊氏鐵坊的方向走去。
五六名衙役見李哲想要出門連忙牽上幾匹馬跟了上去。
楊氏鐵坊與府衙同在城西，不過楊氏鐵坊的位置在靠近安華門的安樂坊與官營鐵坊所在的大安坊隻有一街之隔。
李哲想要過去還要走上一段不短的距離。
“駕…駕”
一路上李哲不斷的加快速度，他此時一邊趕路一邊在為自己的疏忽自責。
他今日隻想著先將楊旭抓捕歸案，待審出了一些問題再去查抄楊氏鐵坊。
卻不想對方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自己前腳剛剛將楊旭抓獲對方馬上就想到了殺人滅口。
楊氏鐵坊的規模很大，燃起的火勢將夜晚的天空映照的一片通紅。
李哲目視著遠處的火光心情不住下沉。
如此大的火勢怕是連生鐵都要煉化，也不知現場還能剩下些什麽。
“嗖”
“啊！”
“嘭”
“長史！”
就在李哲幾人路過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根箭矢。
那根箭矢瞬間射進了李哲的右臂，慣性直接將他帶落馬下。
李哲在痛唿聲中摔倒在地，身旁的幾名衙役趕緊勒住奔馬想要返迴他的身邊。
“嗖”
“噗”
“哼”
就在此時陰暗的街道裏再次射出一根箭矢，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就沒入了李哲的身體。
李哲摔倒之後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另一根箭矢射中了肩膀他口中發出了一聲痛哼之後拚命的爬起身行越過了十字路口。
“長史！”
幾名衙役在驚唿聲中匆匆下馬趕緊將李哲團團圍住。
他們幾人的手上全都拿著手槍，所有人都滿臉緊張的盯著那條射出箭矢的街道。
“嗖”
“啊！”
就在此時街道右側的坊牆上再次射出一根箭矢，直接將擋在李哲身旁的一名衙役射倒。
“嗖嗖”
“啪啪啪”
衙役們的反應也很快速，他們見到同伴被射倒以後馬上就將目光看向了坊牆。
幾乎在對方再次射出箭矢的同時他們也同時扣動了扳機。
“哼”
“啊！”
李哲再次中箭，幾乎就在他中箭的同時那名刺客也中槍摔下了坊牆。
“趕快攙扶長史靠近坊牆。”
一名機靈的衙役開口道。
剩下的幾人聽了這話以後趕緊將已經躺倒在地的李哲抬到了右側的坊牆下麵。
而之前中箭的那名衙役此時早已失去了氣息。
“趕快發出信號彈求援，大人已經昏迷需要趕快搶救。”
還是之前那名衙役首先開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刺客再次發動偷襲。
“嗤…嘭”
一名衙役從懷裏拿出一發信號彈用力一拉引線，隨後他快速的舉起信號彈對準了天空。
隨著一聲悶響傳出一團紅色的火光頓時照亮了整片天空。
剛剛還一片昏暗的街道頓時明亮了起來。
“沒有機會了，快撤。”
就在街道被照亮的同時十字路口右側的街道突然傳出人聲。
那名機靈的衙役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就向著路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