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接到幾封彈劾奏折之後原本想要將這幾封奏折封擋迴去。


    長安城中的一眾紈絝不但牽涉的官員甚多而且涉及到的官員派係也是極為複雜。


    這些紈絝平日並無大錯,即便告到皇上那裏也不過是平白給他添亂。


    除了讓皇上將那些大臣叫過來批評一頓根本就起不到任何其它效果。


    可是當他將幾封奏折中所告的官員姓名全部看過一遍之後馬上就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這裏麵牽涉到了程咬金,魏征,戴胄,段倫,甚至還有他房玄齡自己。


    看到這些人名房玄齡的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


    以他為官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次事件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指使。


    而指使之人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房玄齡沉吟了半晌之後覺得這件事自己絕不能私自壓下。


    否則一個不好自己很有可能馬上就遭到彈劾。


    而上奏之人顯然也想到了此點,因此才敢一次性得罪如此多的官員。


    此時房玄齡唯一想不通的便是這些奏折上彈劾的內容並無幾件真正的違法之事。


    即便有那麽幾件對這些紈絝們來說也不過就是打上一頓板子至多抓進牢裏關上幾天。


    為了這些小事去得罪朝中的一眾高官真的值當嗎?


    房玄齡想了半天還是沒能理清頭緒,最後隻好搖頭放棄思考。


    他將這幾封奏折放進將要呈送給李世民的那堆奏折中之後就皺著眉頭返迴了家中。


    牽涉到他的那封奏折所告的正是房遺愛。


    之前的房遺愛也確實是混蛋了一些,雖然從未犯過嚴重的大錯但是小錯卻是犯了不少。


    想不到如今剛剛立了戰功就被人翻起了舊賬。


    此時房玄齡的心裏並未就此事而生氣。


    房遺愛如今的變化已經讓他非常滿意。


    之前的那些錯處他也已經幫著處理了很多。


    想來即便對房遺愛有所懲罰也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


    李世民在看到那些奏折以後也的確沒怎麽在意。


    莫說是這些官二代,就算是皇室中的一些子弟也沒少在外麵招災惹禍。


    此時的李世民甚至還有些埋怨房玄齡小題大做。


    縱使其中牽涉到了他家的孩子他也不應該如此處理問題。


    這種事隻需要告訴幾位大臣讓他們迴家以後自己懲戒一番便好,又何必將之呈報到自己這裏?


    然而僅僅兩天之後的大朝會上李世民馬上就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大朝會上李世民隻是簡單的和一眾大臣們討論了一下各項工程的進度問題就想宣布結束。


    卻不想就在此時,侍禦史李乾祐突然站了出來。


    隻聽他開口道:“陛下,微臣兩日前便已檢舉多位高官教子無方陛下為何不予理會?”


    李世民聽了他的話以後皺眉道:“朕已責令幾人嚴加管教。”


    李乾祐再次開口道:“幾位大人家中子弟均為慣犯,其紈絝行為均已延續很久。


    臣以為此乃幾位大人有意縱容,分明不將朝廷律法放在眼裏。”


    李世民開口道:“你所奏之事均為孩童胡鬧之事,又與朝廷律法有何關聯?”


    李乾祐道:“陛下,臣所奏之事中有幾件已然觸犯律法,且其它事件累加起來也足以定罪。


    臣請陛下從重處罰幾位大人,以免幾位大人繼續縱容家中子弟,使長安百姓飽受欺淩之苦。”


    李世民見到李乾祐如此緊咬不放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


    這大朝會乃是討論國家大事之地,你居然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與朕討論?


    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要再度開口拒絕談論此事。


    就在這時,站在前方的國子監祭酒孔穎達突然站了出來。


    隻聽他開口說道:“臣也認為諸位大人的家教問題應當給予重視。


    如今京城之中眾多官員子弟不事學業,不思進取。


    多數子弟整日於坊間鬥雞遛狗,欺壓百姓。


    此事如不盡快解決必將引來大量民怨。”


    孔穎達站出來發言完全是出於公心考慮。


    然而他卻不知他的發言正好給了李承乾說話的機會。


    隻聽他開口道:“祭酒大人所言有理,官員子弟正該嚴於律己方不致使父輩蒙羞。


    諸位大人更不應一味縱容使家中子弟越加放肆。”


    他的話說完以後李乾祐接著開口道:“微臣再次彈劾魏征,戴胄,段綸,房玄齡以及程咬金等人教子無方。


    請陛下嚴懲幾人以為百官做出表率,防止一眾官員子弟惹出更大民怨。”


    孔穎達和李承乾兩人的接連表態頓時讓李世民陷入為難當中。


    李乾祐所彈劾的幾人都是朝中重臣。


    倘若因為這點小事就對他們進行懲戒必然引起幾人的不快。


    但若是不予理會顯然又難以越過孔穎達這一關。


    這可是大唐文人當中的翹楚,此事若是過不了他這一關這長安城中的文人們非要鬧起來不可。


    就在此時李治突然開口道:“父皇,這些官員子弟多數都還在國子監或太學當中學習。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諸位大人固然教子無方但太學與國子監中的諸位教授怕是也難逃關係。


    若是要罰不如便一起罰了,省得諸位大人心生怨恚。”


    李治這句話說完孔穎達的老臉頓時一紅。


    李治這話雖然不知道是他自己的總結還是從別處聽來,但所說的道理卻是完全沒錯。


    如今這些官員子弟確實多數都在兩所學院中就學。


    而他們所犯的錯誤自己等人還真就無法脫了關係。


    想到這裏孔穎達馬上就不敢說話了。


    李治卻在這時繼續開口道:“諸位大人整日忙於國事,又有幾人能夠時常待在家中?


    官員子弟每日多是待在學院之中。


    若是兩所學院不能將這些子弟教好,幾位大人又如何能夠辦到?”


    說到這裏李治轉頭看向了李乾祐。


    隻聽他繼續說道:“李大人所奏之事若有實際證據何不直接到衙門去控告?


    本王雖不敢說鐵麵無私,但還不至於膽大到包庇眾人從而壞了我皇家治理的根基。”


    李治的話說完以後李乾祐也頓時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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