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群星點點,房間中窗簾半遮,少年放鬆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


    那雙如同黑色寶石般的眼睛,在這一片黑暗中依舊閃著點點的微光。


    街道兩旁路燈的光芒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中,照亮書桌上的擺設。


    腦海中記憶如同海浪翻騰,迴憶著之前女孩所說的計劃。


    總而言之,夏彌最初的想法就是利用龍族互相吞噬的方式,讓自己快速掌握言靈的技巧,也就是吃經驗包。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在理論上十分有可行性的事情,憑某隻蝦米的智商,居然能想出這種計劃,白夜也不由為之驚訝了一下。


    但這方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雖然理論上有可行,可實踐起來困難重重。


    龍血從來不是什麽玄幻小說裏麵的大補之物,相反龍血是毒藥,世界上最烈的毒藥,龍血的深處隱藏著的是狂暴與嗜血。


    如果龍血是什麽絕世補品,那就不會有無法控製自身血脈被龍血所吞噬化為死士這種怪物的人類出現。


    換種角度而言,如果龍血真的對人類有益,那不管是中國的混血種世家,還是外國的密黨,就不會對這種東西棄之如敝履,密黨的亞伯拉罕契約中也不會有關於臨界血線的條例出現。


    龍血是毒藥,它比砒霜更容易讓人死亡,它比硫酸更有腐蝕性。


    龍血意味著力量,同樣也意味著威脅,如果說有什麽龍血是沒有危險的,那大概便是一隻龍剛剛出生時的胎血。


    若以這點來看,曾經自己吞下黑王遺產而沒有直接死亡,除了自己的特殊之外,更大的可能是那份遺產是那位黑王的胎血。


    所以夏彌提出的這個方法,白夜曾經就經曆過並且十分成功,


    從匿名血脈最多 a 加,就算通過封神之路最頂尖也不過 s 級的混血種,一躍成為了黑王的血意,達到了與龍王同層次的高度。


    當然,這並不代表少年現在就可以與一位君王抗爭,之前在尼泊龍根中被夏彌碾壓的那場戰鬥就已說明了一切。


    但如果把那份遺產為少年帶來的東西,隻是以戰力來看,那未免太過狹隘,那份胎血真正為白夜帶來的是上限和資格。


    不過女孩的方法對於現在的少年的確有用,在血脈層級上自己已經成為了如龍王一般的存在。


    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吞噬那些對於凡人而言如同毒藥一般的溶血,就算不是胎血,對現在自己也隻不過是消化困難一點。


    心念至辭白夜翻了個身,側臥在床上,眼睛微閉,腦海中尼泊龍根裏的記憶不斷迴放。


    說實話,這絕對不是一個多麽愉悅的過程,換任何一個人在自己認為最擅長的領域被一個人瘋狂碾壓按在地上摩擦,這都不會好受,更別說那身體各處傳來,仿佛要將自己撕裂一般的疼痛。


    可白岩依舊去迴憶,在腦海中不斷迴憶那場戰鬥的細節,


    女孩每一次出拳的動作、發力的技巧,不管是對於權柄的運用,還是放下權柄,隻是單純論技巧武藝的比拚,自己都是毫無懸念地被碾壓,方寸之間的殺機盡顯,絕對力量之下的毀滅一切。


    少年站在虛空當中,純粹的金眸看著底下的一切,如一個旁觀者一般。


    學習著女孩所用到的一切,如同站在那張龐大的煉金陣圖之前,他解析、他理解。


    將錯誤的消除,將對自己有用的拿取,在這期間,對於武藝的理解越發深刻,對於自身的權柄有了更多的想法。


    白夜的權柄不是理解,不是解析,更不是所謂的構造,其實白夜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擁有這份權柄,


    通天建木,封神之路,黑王遺產,這都有可能,但白夜總覺得這又不是全部。


    夏彌說她從未見過這種凝結拳柄的方式,四位君王的權柄和白王的權柄是由那位黑色的皇帝親自賦予,而白夜不同。


    在地鐵的決戰中,他吞下了黑王的胎血。


    在當時他的心中,這本來是為了為眼前女孩登神之時鋪下的最後一個階梯,但那時的耶夢加得並沒有吞噬自己,她借助了大地與山之王的權柄。


    明明那是對龍王至關重要的東西,卻在當時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送到了自己的體內,真不像龍王啊。


    白夜看著自己被女孩一拳打入牆壁,又見證自己從牆壁中奮力爬出,搖了搖頭。


    第二天,晨曦透過窗簾灑在房間裏。


    伸手拉開窗簾,感受窗外的陽光打在自己的身上,楚子航微微眯起眼睛,轉身出門。


    客廳裏,正如自己想象一般,或坐或趴或躺,或臉朝上,或臉朝下。


    幾名原本雍容華貴、禮儀端莊的女性此刻毫無形象地趴倒一地,無視掉眼前的香豔,大腿壓著臉,大腿壓著胸口,各種情況的都有。


    楚子航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如同之前一般熟練地把幾人或放在沙發上或送進客房。


    當這一切忙完,少年走進廚房,熟練地拿起蜂蜜,準備泡茶,看著熱騰的水霧在空中緩緩飄蕩,拿出口袋裏的手機。


    看著上麵突然打來的電話有點驚訝:“怎麽了?去北京出了什麽問題嗎?”


    “沒事,就是來跟你說一句計劃有變,我可能不能那麽快迴來了,要在北京多待幾天。”


    楚子航的眉頭微微皺緊,但又很快鬆開,拿起旁邊的熱水壺,看著熱水衝開蜂蜜:“需要幫忙嗎?”


    “不用,就是想和女朋友多在外麵玩玩。”


    “女朋友?”放下熱水壺,他伸手拿起旁邊的抹布,擦掉之前濺出的幾點水漬,“怎麽了?”


    “沒什麽,祝你們玩的開心。”


    “好,幫我向蘇阿姨問個好。”


    楚子航抬頭瞥了一眼主臥的方向,少年收迴目光點頭,“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看著手機,他若有所思,雖然早就知道白夜談了女朋友,之前還和蘇小妍女士討論過這件事情,但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放好手機,他端起桌上的盤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拿起桌上的筆寫好便簽紙貼上。


    少年剛想準備出門,但在這時主臥的門被吱嘎一聲打開,蘇小妍揉著腦袋,晃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楚子航默默地上前送上一杯蜂蜜水。


    “我家子航就是好,也不知道小白跑哪去了,還不迴來,真的是,男大不中留啊!”


    蘇小妍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小口抿著蜂蜜水,楚子航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他就晚點迴來。”


    “晚點迴來?”蘇小妍歪頭問道。


    不知道楚子航搖頭,他和女朋友出去玩了。


    “是嗎?”一邊說著女人一邊眨眨眼,看著自家兒子,“真的?小白也長大了呀,子航你該向小白多多學習了。”


    楚子航轉身帶上自己的包準備出門。


    “哎,你別走啊,我跟你說,媽這是對你好啊,你這一天天繃著一張臉想要談女朋友多難啊,


    像你和小白這種年紀,少年帶著自己的女孩在滿世界亂跑,在遊樂場走一走,水族館,學校裏留下你們兩人的軌跡,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是不是因為小白的變化感到驚訝?我告訴你這很正常,少年遇見自己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女孩而產生變化,這是老天爺都攔不了的事情。”


    一邊說著女人放下水杯,眼皮越來越重,說著說著就又睡著了。


    感到背後的人緩緩睡著,楚子航才轉身,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無奈搖頭,上前輕輕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的身上。


    明明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楚子航總是覺得白夜不是因為帶自己女朋友去玩,所以才推遲迴來那麽簡單,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想,那大概是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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