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的話音落下,房間中陷入短暫的沉默。


    白夜抓了抓頭,眉頭不由自主皺起,又緩緩鬆開:“抱歉,我不知道蒲公英的花語會是這個。”


    他低頭看著麵前的女孩,迎麵而來的是女孩身上淡淡奶香,白夜有點無奈,“早就該猜到師兄果然不靠譜,但芬格爾就算了,為什麽連楚子航都這樣子。


    要知道蒲公英這個想法可是經過兩輪分析,我才會拿出來的,但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夏彌歪頭看著眼前人難得露出懊惱的神情,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貼在白夜的額頭上,又反過來貼了貼自己的:“沒發燙啊。”


    白夜無語,他不理解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做出這樣的動作:“在你心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麵癱嗎?”


    “那倒不是了,你比麵癱還差一點,畢竟你對我說話時還是會笑一笑的。”


    “啊。”


    看見眼前人的動作,女孩嘴角勾起,“好了,別歎氣了嘛,其實我也沒那麽生氣了,你有送花的心已經很不錯了,說實話我都覺得你被奪舍了呢。


    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沒錯,但一朵花也有別的花語啊,比如蒲公英的其他花語是自由、自由、美麗、堅強,這是不是很配本小姐?”


    “是很配你。”


    “這就對了嘛,以後要送花的話送向日葵吧。”


    “好。”


    女孩鬆手後轉了個圈,“好了,跟我講講卡塞爾學院的事情吧。”


    白夜點頭,伸手拉住眼前女孩的小手,兩人重新坐迴沙發上,白夜開始隨意地講述自己在卡塞爾發生的事情,而她就坐在少年的旁邊,默默聽著男孩為自己所講述的故事。


    “臥底卡塞爾學院,掌握人類屠龍動向,很不錯的計劃,本小姐果然是天才。”


    等白夜的故事講完,夏彌雙手抱胸,仰起頭,如同白天鵝一般雪白的脖頸暴露在外,嘴角勾起的笑容怎麽壓都壓不住。


    白夜點頭:“我家夏彌小姐智謀天下無雙。”


    女孩翻個白眼:“誰是你家的了?”說完,夏彌身體放鬆,靠在了白夜身上,“有危險嗎?”


    “沒有,你知道的,憑我現在的狀況,不說暴露地牌,就是常規狀況,就很難有人對我造成威脅。”


    “那倒也是,沒有想到去一趟卡塞爾學院最大的好處不是說密黨的什麽隱秘,而是讓你真正補全了權柄。”


    說到這裏,她認真地看著白夜,“白夜,你真的理解什麽是權柄,或者你會用你的權柄嗎?”


    白夜認真思考女孩提出的問題,搖頭:“我在學著如何去理解,所以我並不理解我的權柄。”


    很繞口的一句話,帶女孩去聽懂了,她並不驚訝,點頭,伸手拍著自己的胸口露出笑容,好看的虎牙暴露在外:“我來教你啊。”


    白夜看著眼前人的動作點頭:“好,夏彌老師,那就請多多指教。”


    “又來,太犯規了。”


    女孩轉過頭,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開始看電視,不想理背後這個人了。


    白夜也沒再打趣麵前的蝦米,伸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給芬格爾和楚子航各發了條消息,這件事情之後慢慢算。


    但不過他們兩人提出的建議有些雖然胡扯,但不得不說,但還是有一些是挺有建設性意見的。


    給這兩人發消息,白夜翻看著通訊錄,手指停頓想了會,但最後還是給備注為大少爺的人發去了一條消息。


    沒過一會消息發迴,看著上麵的內容,白夜放下手機:“晚上我們出去吃飯。”


    女孩晃悠著潔白的小腿,歪著頭:“在家裏吃不好嗎?”


    “有朋友,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算了。”


    夏彌伸手將一塊薯片遞到白夜嘴邊。


    “去,為什麽不去,朋友嘛,見一見。”


    低頭吃下遞來的薯片,夏彌急忙抽迴手,“有點熱,濕濕的,還有點軟。”


    時間在歡快的氣氛中度過。


    晚上 7:30,白夜換掉了執行部的風衣,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服,而夏彌今天穿了一身藍色馬甲、運動褲、白色運動鞋,頭頂戴著一頂白色帽子,伸手挽著旁邊人的手。


    兩人剛剛出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無比的普通黑色轎車,王奕塵一身黑色西裝地站在門口朝兩人揮手:“白哥,大姐大。”


    白夜的腳步一頓,驚訝地轉頭瞥了眼旁邊的人,女孩不自在地偏過視線,狠狠瞪了一眼王奕塵,王奕塵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迷茫地看了眼周圍。


    等兩人走到車旁,王奕塵十分熱情地為兩人打開車門。


    坐進車內,果然不出白夜所料,王樂之依然是一身西裝,金絲框眼鏡,頭發被整齊地梳好,手中抱著一本書,十分平穩地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


    “才多久不見,你打扮的風格變化很大呀。”


    白夜放鬆的坐在椅子上,向麵前的人點頭示意,夏彌則精致地微笑。


    王樂知上下審視著麵前的人,同樣毫不收斂目光:“如果你是指外觀氣質這方麵,你也不遑多讓。”


    白夜十分坦蕩地讓眼前人打量自己:“可能真的就如芬格爾和楚子航說的一樣,自己是有點麵癱。


    但這也不能怪自己,對於外人而言,溫和的笑容是白夜認為最好的表情,不是因為給不出更多的表情,隻是因為不重要,更加不在乎。


    戰鬥時就該冷漠冰冷、就算是麵對自己感興趣的敵人,少年對他最大的尊重也隻是毫不留情的將他了結。


    猙獰的憤怒,隻會讓人失去理智,如果被血脈深處的嗜血控製,那與死士有什麽不同,大概這就是為什麽別人會認為自己是麵癱的原因吧。


    至於自己親近的人嗎?不管是楚子航,凱撒,夏彌,蘇小言,甚至是王樂知,雖然在他們看來,自己臉上也隻有笑容,但這笑容與其他的笑容是大有不同的。”


    男人扶了扶眼鏡,鏡片反照出熒光,隱藏在眼鏡下的一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夏彌觀察著兩人的表情、相處方式。作為最擅長學習的龍王,作為最像人類的龍王,


    夏彌自認為自己已經把人類這個種族的大多數情況都學透了,但在看這兩人的時候,女孩總覺得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白夜伸手拍了拍旁邊女孩的手:“需要我介紹嗎?”


    王樂知笑著搖頭:“不必了,夏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很熟。”


    “是嗎?可是我不認識你啊。”


    王樂知合上書本,整齊地放在腿上,“佳娣在預科班還給多謝大姐頭照顧。”


    聽到這番話,女孩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在前方開車的某人,磨了磨後槽牙。


    白夜看著兩人默默點頭:“看來某隻蝦米在預科班玩的還挺開心。”


    前排開車的王奕塵,全身打了個寒顫,透過後視鏡看著女孩露出的笑容和那想要殺人的眼神,身體不由再次顫了一下:“完了。”


    轎車在道路上緩緩行駛,而車中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白夜與王樂之好像毫無感受到這種詭異的氣氛一般自顧自地聊著,夏彌盯著前方開車的某人,


    而被自家堂哥不知不覺賣掉的王奕塵,隻能可憐地開著車,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瞥上一眼就馬上收迴目光。


    值得慶幸這一次訂的飯店並不太遠,車輛緩緩停下,王奕塵急忙露出笑容,轉頭向後排:“我去停車,包廂已經定好了。”


    白夜和王樂之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紛紛點頭。


    夏彌冷哼一聲,打開門提前下了車。


    看著轎車緩緩駛遠,白夜雙手插在口袋裏眯起眼睛。


    “夏彌已經去了包廂,現在唯有白夜和王樂知兩人站在寒風中,你開始掌握王家了?”


    男人點頭:“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也沒有想象的讓我感到厭惡,就算再如何不願,那終究是我長大的地方,


    我的母親不願意我踏入這個旋渦,但當我出生時,有些東西就已注定,逃是逃不掉的,樂天知命隻能是個妄想,我的父親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但同樣可能是因為對於母親的愧疚吧,那個男人為我解決了很多麻煩。你呢?卡塞爾學院很不錯吧?”


    白夜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好不好你還不知道,我沒去過,不好評價。”


    “還不錯?”


    男人驚訝地轉頭。


    白夜對旁邊的人翻了個白眼:“你要我怎麽說?


    說他們實力強,還是說他們底蘊深?”


    王樂知不由笑著搖頭:“也對,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是我有點小家子氣了?白夜我隻是覺得再次見麵,你又與之前不同了一點。”


    “這種沒營養的話你還敢說?”


    “真的,每次見麵我都會感到你的不同,一開始是我認為是我的問題,之後發現是你太過疏離與冷漠,但在我們成為朋友之後,你又讓我看見了疏離與冷漠之下的更深層的東西,


    如果有一天,我想寫一篇關於血之殤的論文,我一定會把創作人的那一欄加上你。”


    白夜抽搐著嘴角,就算不用問他都能想到,眼前人的嘴裏能蹦出什麽屁話來:“你覺得我是個很典型的案例,一名孤獨到骨子裏的人。”


    王樂知笑的點頭:“但不過我要否認一點,你不是人,而是混血種。”


    白夜轉身:“吃不吃飯?不吃飯就在外麵站著吹風去吧。”


    男人跟在少年身後,並不為眼前人的語言而感到冒犯,反而十分開心:“你看這才是朋友,這才是疏離與冷漠之下,更加寶貴的東西,我們抱團取暖,我們在黑夜中點燃點點的星火,新火炬即為火團。”


    隨著大門推開,周圍的門童鞠躬行禮,風聲傳在男人的耳中同時帶來少年的話。


    “但可惜,那聚集的火終會被風吹滅在這夜空之下,這就是血之殤啊!一群可憐人的抱團取暖。”


    男人一個大步跑到白夜身旁,“中國混血種世家和密黨會有更深層的合作,關於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會有點興趣,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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